第2225章:她都经历了什么

心里有了这桩记挂着的事情,卓安烺当起差来就越发的心不在焉,无法专心了。

他不好因为这件事私下约见秦淮和兰清笳,便只能先自己去打听严攸宁与云家之间的事。

这件事说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些基本的讯息,他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攸宁果然是被云子鹤收养的,他是在年前之时,突然把人带了回来,收为养女。

而外界对于攸宁的身份也是诸多猜测,猜测最多的,自然全都是围绕着他们二人的关系。

大多数人都猜测她是云子鹤在外的私生女,养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敢领回家来了。

兰清荷此前还带着严攸宁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云婉婤一起参加了好几场交际宴会,在宴会上,兰清荷对严攸宁的态度也不见半分嫌恶,看上去倒像是真心把她当成亲生女儿那般。

那些个夫人小姐们一个个鼻眼观心,暗自猜测兰清荷究竟是真心居多,还是演戏居多。

总之,各种猜测纷纭,有关的传言亦是甚嚣尘上。

卓安烺没有亲眼看到兰清荷对待攸宁的态度,但他对兰清荷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

她的性情,说好听点就是直率,说不好听点,那就

是莽直,脑子不怎么聪明,卓安烺觉得,就她那样的性情脾气,应当是演不出那么炉火纯青的戏码的。

私心里,卓安烺也希望兰清荷是真心对待攸宁,不要因为外界的传言对攸宁产生误解,从而苛待于她。

卓安烺安慰自己,既然子鹤能把攸宁带回家,那他定然就也一定会妥善处理好家中的这些关系的吧。

卓安烺能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些,再具体的细节,他就无从得知了。

尤其是攸宁在严家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卓安烺更是无从得知了。

但越是不知道,卓安烺就越是觉得心中牵挂。

他不觉得云子鹤会无缘无故地把攸宁从严家带走,他既然那么做了,那就势必是有那么做的原因和理由。

而卓安烺的心中,止不住地生出了不好的猜测。

除了是因为攸宁在严家过得不好以外,卓安烺实在猜不出究竟会是什么原因。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卓安烺就觉得心头揪紧。

越是生出不好的猜测,卓安烺就越是想要亲自去验证一番。

哪怕他验证了之后,也依旧什么都做不了,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有知情权,而不是稀里糊涂的,

什么都不弄清楚,弄明白。

是以,他越发急迫地想要见到秦淮和兰清笳。

好在,秦淮和兰清笳也一直都在跟进生息蛊之事,他们双方不多时又碰面了。

待正事谈完之后,卓安烺便提出了想要跟他们二人私下见面的要求。

当日,卓安烺和严攸宁见面之事,其实秦淮和兰清笳已经早就知道了。

他们觉得,凭借卓安烺的聪明,不可能会认不出严攸宁来。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容貌上还这般相似,只要他不是眼睛瞎了,多半都能认出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没有认出来,他只要知道了严攸宁的名字,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猜测,卓安烺既然能因为严攸宁而重新燃起生的希望,那他对这个女儿必然也是关心和在意的。

他此前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扬州城也就罢了,既然现在知道了,还亲眼见到了,必然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他们猜测,卓安烺迟早会来向他们打听。

因为除了他们二人,卓安烺也没有其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听的人选了。

果然,今日卓安烺便沉不住气了。

待屋中只有三人的时候,卓安烺便直接开口,“王爷

,王妃,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向二位坦白。”

秦淮和兰清笳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抬手示意,“嗯,你说。”

卓安烺望着他们,缓缓开口,“其实在下有一个女儿,名唤严攸宁。”

秦淮&兰清笳:“哦?你说的,莫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严攸宁?”

原本卓安烺也只是猜测他们二人知道这件事,现在,他再看二人的神态和表现,当即更加笃定了,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显然也不想真的掩饰,不然演技也不会这么浮夸,这么不走心。

不管他们以前知不知道,现在也都知道了。

卓安烺直接点头承认了。

“没错,正是她。”

兰清笳:“原来她竟是你的女儿,我就说怎么第一眼瞧着就觉得这么面善。”

秦淮也跟着点头。

卓安烺神色顿了顿,最后还是道:“二位,你们定然早就知道了,就不必再演了。”

秦淮和兰清笳便当真没有再继续掩饰。

兰清笳道:“我们知道得也不算早,也就年前的事。”

卓安烺见他们二人的态度和表现,心中更觉安心几分。

不管自己与他们以前究竟有多少恩怨,但至少现在,他们对自己的女儿

态度是宽容和包容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心存偏见。

卓安烺还打听到,先前攸宁之所以能发现这些生息蛊的存在,便是因为跟沐白等人一起去了茶庄玩。

他们既早已知道攸宁是自己的女儿,却还是不反对沐白兄妹跟她来往,可见他们对攸宁,是真的没有心存偏见。

他们是真君子。

此时,卓安烺非常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像他们这样的真君子。

卓安烺朝他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更是诚恳非常,“二位既知她是我的女儿,却也依旧能以如常的态度相待,没有因为在下的关系就对她报以异样的眼光和态度,在下非常感激。”

兰清笳语气寻常,“你是你,她是她,稚子何辜?

我们都是身为父母之人,如何会对这般稚子怀以恶念?”

秦淮亦道:“正是,凡事一码归一码,孩子是无辜的。

任何无故迁怒孩子的人,都令人不齿。”

卓安烺再次朝他们二人行礼,“不论如何,在下都要好好感谢二人,多谢!”

“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便是了。

再磨蹭下去,我们可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