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现在就能启程离开了,但为了让沐白能在离开之前把凫水练熟,彻底掌握了,兰清笳这才拍板,决定多留几天。
毕竟,凫水也是讲究感觉的,沐白现在才刚刚学会,正是最有感觉的时候,若是不趁热打铁,让他早些熟练掌握,那只怕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又忘了该怎么游了。
而这里的池子又不是寻常的池子,沐白每天都不能在池子里待太长时间,这就限制了沐白每天训练的时间。
是以,要让他彻底熟练掌握凫水的窍门,就需要多花费几天。
反正他们在这里也已经待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要走,也不在乎再多留几天。
如此一待,便又是七天。
七天过后,沐白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蜕变成了凫水健将了。
他甚至开始嫌弃这里的池子太小了,不够他发挥。
如果能寻到一条又宽又长的河,让他一口气游到够,那才是爽快呢。
秦淮意识到他似乎有些飘了,当即非常严肃地警告他。
“你虽然学会了凫水,但却不要因此就盲目自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我们让你学这个,是为了让你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有自保能力,你却不能因此就对
水失去敬畏心。
就你现在的水平,也只能说是会水而已,不要因此就觉得自己真成了浪里白条,无所不能。
你若是不信,待之后爹爹亲自带你到真正的河流里试一试,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在真正湍急的河水中有多不值一提。”
秦淮的神色十分严肃,看上去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沐白原本洋洋自得的神色瞬间凝固,全都化作了茫然无措。
他觉得爹爹好严肃,以前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沐白求助地望向自家娘亲,但这次,便是兰清笳也没有帮他。
兰清笳也一脸严肃地望着沐白,“你爹爹说得对,你就算是会水了,但却不能对水没有敬畏心。
人一旦失去了敬畏心,就很容易自大,更容易给自己招来祸端。”
沐白被爹娘联合训了一通,不觉垂头丧气起来。
一番反思之后,他便老老实实地认了错。
“爹爹,娘亲,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太过得意忘形。”
兰清笳见沐白如此,便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倒是秦淮,他又借此机会,语重心长地跟沐白讲了一番道理,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他成长得多优秀,都不能盲目自大,自以为是
。
沐白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对于爹爹的教导都尽数受下。
这么一个插曲过后,一行人便浩浩汤汤地启程,准备出山了。
众鬼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呆滞木然的模样,对即将的离去也并没有表露出太过外露的情绪变化。
反倒是翟毅等被救回来的侍卫,在这里养了一个多月的伤,现在要走了,倒是流露出不舍来。
不过,就算再不舍,也不可能不走。
毕竟,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的家。
当初来时,他们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对于这座山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敬畏,随时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而现实也的确如此。
他们都已经是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了,若非运气好,哪里还有命在?
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了这一次生死,也许是因为兰清笳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安全感,这次他们要穿越这座危险的丛林离开这里,他们大多数人都没了当初的害怕,一个个都神色轻松自然。
最终,现实也没有辜负他们所望。
此次穿越丛林顺顺利利,无惊无险。
便是那曾经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瘴气林,也被他们轻易地
越过了。
因为兰清笳事先给他们准备了更加有效的药,也做了更加严密的外在防护,是以,他们即便是越过那片瘴气林,也全然没有感觉。
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此前走过的那片林子有瘴气。
至于沐白,他就更轻松了。
原本他就不怕,现在有娘亲在,他就更不怕了。
一路上,他反而颇有兴致地向自家娘亲一一介绍那些他认识的花草树木,兰清笳也都非常捧场,对他的博学连连夸赞。
最终,他们用比来时更短的时间顺利出山了。
等到看到山下熟悉的场景,大家都禁不住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山脚下,一直都有人守着,便是专门为了等待他们。
在足足等了两个多月之后,他们终于把人等到了。
双方如何激动,又如何进行各方面的交接,自不必细说。
兰清笳将一众鬼人安置好,这才回了秦淮和沐白所住之地。
此时沐白已经洗漱好,睡着了。
一路上就算无惊无险,但也算是长途跋涉,他又好强,不肯让人背,大多数时候都是坚持自己走,自然累得不轻。
兰清笳在竹屋住了大半年,虽然她并非瞎讲究之人,条件简陋她也能适应
。
但现在能有更加舒适的条件,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在竹屋之时,有药泉在,她每日都可以舒舒服服的沐浴。
但这段时间赶路,别说是沐浴了,她便是想好好地擦擦身都不行。
她现在最迫不及待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不用她吩咐,秦淮早就命人把洗漱沐浴的一应物什都准备好了,她一回来,已然万事俱备。
她朝秦淮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然后浑身放松地进了浴室,开始准备享受属于自己的惬意时光。
然而,很快,兰清笳就发现,是自己高看秦淮了。
这厮根本不是为了她才准备这么周全,他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洗到一半,他就不请自入,美其名曰,是来给她按摩筋骨的。
但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按着按着,他就开始本性暴露了。
某些人早就已经成了一头饿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原本是能让兰清笳好好舒展筋骨的一场沐浴,最后反倒是让她浑身酸软无力,简直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兰清笳又嗔又怒,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翻身睡了过去,只留给这男人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