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宇翔小舅子就被扔到了京兆尹,很快就惊动了京兆府尹。
很快,林宇翔作为嫌犯,被请到堂上与自家小舅子当堂对质。
林宇翔竭力辩解,他小舅子却是一口咬定是他所为。
作为受害者,萧闯身上负伤没能到公堂之上对质,但却有验伤的大夫于公堂上禀明了萧闯的伤情。
同时,萧闯还动了些手段,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国师,国师听闻竟然是林宇翔做的,果然十分震怒。
他身为国师不方便为了这桩案子出面,但他给詹隋放了狠话,林宇翔竟然因为一点小小的权柄之争就对萧闯下死手,此人心胸狭隘,且没什么真本事,没必要再留。
詹隋必须要想办法,对林宇翔从重处理。
詹隋知道这事是林宇翔做的,自然恼怒。
只不过,他恼怒的事不是林宇翔想杀萧闯,他恼怒的是,他既然都动手了,竟然手脚那么不干净!非但没把萧闯除掉,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上次在军事演练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詹隋对林宇翔也彻底失望,没了要捞他的心思。
如此这般,林宇翔就这么被舍弃了,一着不慎,
锒铛入狱。
不过,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却并不算冤,毕竟,这件事原本就是他做的,他只是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罢了。
林宇翔的事迅速落下帷幕,传到军中,让众士兵们禁不住一阵唏嘘感叹,他这个人,也彻底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萧闯,则是一边安心养伤,一边耐心等待,等着那个向自己示好之人露面。
他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又怀着怎样的目的。
萧闯并没有等太久,在林宇翔锒铛入狱的当晚,秦淮就现身了。
秦淮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甚至,还有人专门在院中等着他。
“阁下终于来了,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请。”
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然还是省事。
萧闯的屋门敞着,里面也点着灯火,秦淮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因为身上有伤,萧闯还是坐在床上,整个身子朝后半靠着。
这是一个需要仰视的姿势,但萧闯周身的气势却半点不弱,甚至有些凌厉与强大。
萧闯的目光定定落在秦淮的身上,眸色深沉,满是探究与打量。
萧闯开门见山,“昨夜的那份大礼,是你送的?”
秦淮也没有客套,直接点头承认了。
“没错。”
萧闯并没有露出类似感激的神色,甚至语气比方才更加阴冷,更加戒备。
“你到底是谁?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萧闯问出这个问题,已经做好了他会避开第一个问题的准备。
但没想到,对方却并没有回避,反而直接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萧闯因为他这个动作怔住了,待看到他的脸,萧闯脸上更是难掩诧异。
“是你!”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是“梁毅恒”!
秦淮一脸镇定,颔首,“没错,是我。”
萧闯的眼中闪过惊诧又困惑的神色,几息后,他才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再次问:“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并不相信秦淮会平白无故地帮他,无非就是有利可图。
秦淮却是一脸坦诚地望着他,“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就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萧闯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这的确就是我的心里话。”
萧闯的脸上嘲讽更甚,“既
然如此,那我便多谢梁大人出手相帮。”
他直接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梁大人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我这便不多留了。”
萧闯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摆出了赶人的姿态。
秦淮没有走,他依旧神色从容。
“我还有事想与萧大人谈。”
萧闯双手抱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似乎在说,这不,还是别有所图。
“梁大人,你连你的身份都能那么爽快地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也爽快地说出来,不用这样跟我打太极。”
秦淮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他目光落在萧闯的身上,带着一抹别有意味的打量。
他缓缓道:“我这里有一份东西,想给你看看。”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萧闯蹙眉,对他的这番作为更加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来。
秦淮又继续道:“这是一位故人的旧物,我觉得,你或许会认得。
如果你不认得的话,那想来便是我找错了人,认错了。”
秦淮的话音落,萧闯就倏而拔高了声音。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东西?”
秦淮看到萧闯那陡然变色的模样,便不觉吁了口气。
那东西,是一本医书。
那不
是一本普通医书,而是萧彦清的医书,那里面,有很多萧彦清的亲笔批注。
更甚者,有些地方,还有孩童的小涂鸦。
那些涂鸦,正是出自萧闯之手。
这本医书是萧彦清赠给祝满经的,他将此当做宝贝,秦淮能拿来,实属不易。
这是一个试探,如果证明是他们认错了人,这条路就会立马被堵死,他就会转而采取备用计划。
但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萧闯果然是萧彦清的儿子。
当时画下那些涂鸦的萧闯还小,他不一定记得。
但现在看来,他还记得。
秦淮面上也露出几分激动,“这是一位恩人的旧物,你果真认得?”
萧闯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那恩人,叫什么名字?”
秦淮也直直迎视着他的目光,缓声吐出三个字,“萧彦清。”
刹那间,萧闯捏着那医书的手都不禁狠狠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突突冒起。
秦淮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追问,“我没有找错人,对吗?”
萧闯死死咬着唇,许久都没有开口。
但他的心中,却已是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
想到记忆中的那人,他心口便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