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此,不约而同地生出了戒备的想法——他们的板子就是他下令打的,现在他又无缘无故跑来送药,肯定不怀好心!
他们都把不信任的情绪写在了脸上,蔡苑廷作为代言人则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会有这么好心?”
秦淮无所谓地笑笑,把药放在了小几上,“你们也可以不用,我无所谓。”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容我提醒你们,你们只有五天休养时间,五天后,跟着大家一起训练。
到时候,可没人再给你们开后门,别人该怎么训练,你们就得怎么训练,若是完不成,就依律惩罚。
如果你们觉得,你们拖着这样的伤情就能顺利达到训练强度,我也没意见。”
秦淮的好心提醒,给了他们当头一记棒喝。
“什么?五天?”
“五天怎么可能养好?”
秦淮对他们的哀嚎不为所动,还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难不成还要让你们在这儿好吃好喝地躺上十天半个月?”
实际上,他们觉得,十天半个月也不算长啊,他们可以躺上三五个月也没问题!
但,秦淮脸上那冷酷的神情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既然说了是五天,那就只会是五天。
至于五天后他们的伤能好到
什么程度,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控诉他的冷酷无情,秦淮就又补了一句。
“你们不是要再找我挑战吗?你们就打算这样趴着向我挑战?
是男人就爷们儿点,因为随随便便一点小伤就哭爹喊娘,我看了都瞧不起你们。”
士可杀,不可辱!
这绝对不能忍!
原本还觉得只让他们休养五天实在是残忍无情的众人,瞬间就燃起了无限斗志。
五天?够了!
他们是真男人,他们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哭爹喊娘,他们明天就能站起来,把这小子干翻!
“谁哭爹喊娘了!五天后我们自然会好好训练,到时候,你就等着接受我们的二次挑战吧!”
秦淮微勾唇角,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挑衅。
“好,那我就等着。”
秦淮拉了仇恨,燃起了他们的斗志,就转身,施施然离开。
被秦淮这一激,他们原本不想用秦淮给的药,现在也都顾不上了。
管他是谁给的,只要金疮药好用就行!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伤养好,一定不能让那小子再小瞧了他们!
今天的兵部,可谓热闹非凡。
白日的事,沦为了士兵们纷纷议论的谈资。
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秦淮此人,原本大家都只当他
是依靠裙带关系才成功上位,但现在,大多数人都刷新了对他的看法,对他的实力产生了初步的认识。
不少人甚至还期盼着什么时候能跟他切磋讨教一番。
秦淮这一仗,可谓是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局,之后,詹隋定然还会再次出手,秦淮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士兵练兵的地方是在距离郢都城有些距离的郊区,秦淮要每日来回,还需要耗费些时间。
这几日,他便索性直接住在了那处,也算是跟士兵们吃住在一块,尽早熟悉情况,彻底掌控住局势。
詹隋的急切程度倒是超出了秦淮的想象,不出三天,他又出了招。
秦淮在兵部看似是新来的,没有心腹,没有人手。
但实际上,他的耳目可不少。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了自己的人假造户籍,入了兵部当新兵,那些人,都是他切切实实的心腹。
再者,慕容熙和卢子阳也都有人手安插在兵部,他们虽然没有真正效命于自己,但他们也都收到了慕容熙的指令,这段时间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要及时传出讯号,给出警示。
在外人看来,秦淮现在在兵部是瞎子聋子,但实际上,他任何一点风吹
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清楚。
所以,今天,对方一开始动作,秦淮很快就得到了各方讯号。
只是,詹隋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秦淮有些意外,又觉得实在高明。
他的法子如果成功,自己必然声名尽毁,在兵部绝对待不下去。
现在,既然自己事先窥破了内情,就没有不做些什么,还击回去的道理。
就算这次依旧不是詹隋自己出手,自己也不能对詹隋做什么,但至少,得要稍稍讨回一点利息。
秦淮表面只作不知,依旧如常做事,实际上,他却已经对自己的人手做了安排与吩咐。
夜色降临,秦淮回了自己的账中洗漱更衣,准备结束一天的辛劳。
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而另一头,蔡苑廷的帐子里,一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保持着一股略带诡异的姿势跑了进来。
之所以姿势诡异,不是他想特立独行,而是因为腚上的伤没好。
不得不说,秦淮送来的金疮药还真是不赖,他们大多数人擦了,都好得很快。
毕竟没有真的伤筋动骨,他们又年轻,自然修复力惊人。
只有少数几个身体稍微弱一点的,情况还稍微有些严重。
蔡苑廷已经能如常下地走路了,再养两天,便能跟没事人似的。
蔡苑
廷正在帐中来回踱步,慢慢复健,就看到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小弟这么一副慌慌张张,活像是背后有狼在追的模样,蔡苑廷正打算训上两句,他们就一脸神秘兮兮地开口。
“老大,你猜我们刚刚在外头瞧见了什么?”
蔡苑廷嗤了一声,“爱说不说。”
蒋松柏当即就不卖关子了,直接吐出两个字。
“女人!”
众人原本还在各玩各的,没有注意这边,听到蒋松柏的这话,纷纷朝他侧目。
有人便取笑道:“你小子该不会是自己想女人了幻想出来的吧。”
蒋松柏却是义正言辞,“我说的是真的,凭借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我绝对不可能看错!
那人虽然作男子装扮,但她那身段,还有走路那一步三摇的样子,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个娘儿们!
而且,一定是个会来事的风骚娘儿们!”
蔡苑廷见他说得信誓旦旦,不觉也多了几分认真。
要知道,这货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女人,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
只是,他的喜欢跟一般男子的喜欢还不同,他不碰她们,他就喜欢画美人像。
他的丹青水平了得,但不幸的是,那样的水平,只限于在画美人上,若是让他画别的,他的水平就只能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