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搬救兵的是方才被惊马惊得逃跑了的侍卫。
眼下,一众侍卫急匆匆赶来,每个人都做好了要恶战一场的准备。
但越是靠近始发地,他们反而没有听到打斗和虎啸之声。
是一切已经结束了?
难道……
众人心中都齐齐生出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然而,待走近了,看到了现场的情形,那一众侍卫们却都惊呆了。
地上的确有不少被猛虎咬死的尸体,但,那头作恶的猛虎也已经被扎成了刺猬,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而秦淮好好的,正在跟福安郡主相谈甚欢。
他与福安郡主,怎么会在此相遇,还相谈甚欢。
似乎昨日在马场,两人也曾相谈甚欢。
这两人……
侍卫们很快及时打住了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急忙上前请罪,寻问情况。
慕容熙的身份最高,她开口发号施令。
“梁公子方才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头猛虎射杀,这才保全了本郡主一干人等的安危。
你们,派人把这头猛虎运出去,还有这些意外身亡的侍卫,也都好好运出去。”
什么?梁公子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头猛虎射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
众侍卫心中一阵惊骇,但很快就回
过神来,急忙应道:“是,郡主。”
待众侍卫上前搬运猛虎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上面其中某一个标志的利箭最多。
那个标志,想来就是梁公子的弓箭的标志。
众侍卫看到猛虎两眼上的利箭,还有头上要害的各处箭伤,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惊骇,以及敬畏。
梁公子当真威猛!
待会儿这头猛虎拖回去,今日魁首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们是侍卫,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于武力值高的人,自然会心生信服。
反正,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多半是沦为虎口之食。
猛虎和死者都有侍卫们帮忙抬出去,秦淮自然不用亲自动手。
慕容熙一行便与他同行而出。
侍卫们缀在后面,听不到他们说话,慕容熙这才小声开口询问,“方才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秦淮也压着声音,“十有八。九是人为。那头老虎一直拼命往我身上扑,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似的。”
“此事你可以与梁怀平挑明,他眼下把你当眼珠子似的,必然会想办法彻查。”
秦淮颔首,他也正有此意。
如果有人真想害他,他也不会留情。
只是,如果能有人代劳彻查,他
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且,梁怀平查起来,也比他更加方便。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慕容熙:“我们方才不小心迷路了,在树上留了记号,但却被人在后面动了手脚,在很多地方的树上都划上了相同的记号。
糊里糊涂走着,听到了打斗声,这才闻讯赶来。”
秦淮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难道,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想要借此机会一举将他们除掉?
秦淮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大可以直接揭发他们,不需要用这么迂回的办法除掉他们。
难道是有一伙人想害他,另一伙人想害慕容熙,双方刚好就碰上了?
有这个可能。
但同时,也还有另一个可能。
只有一伙想害他的人,而慕容熙一行人,只是误闯进来,留下了标记的记号。
只是被那伙人误以为是秦淮的人在寻找出去的路,所以对方才动了手脚,索性把其他地方也都划上相同的记号。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只要不是有人识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问题就不算大。
真有人想害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尤其是有了这次的经历之后,对方再
想动手,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秦淮遇到猛虎袭击的消息,在方才有侍卫来求助的时候,就已经传开了。
那些原本想要跟秦淮一较高下的人,都禁不住两眼放光。
心道,这次看他还怎么从虎口逃生!
梁怀平得到消息,急得双目赤红,直接驾马就要往林子里冲。
他的两名庶子生怕他出事,连连劝阻,“父亲,方才侍卫们已经赶去救人了,大哥他勇猛无敌,吉人天相,必然会没事的。”
梁怀平哪里听得进去,直接把两人甩开,翻身就上了马,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两人见此,也只能骑马跟上。
但很快,他们就跟从林子里往外的一行人遇上了。
梁怀平见到那个为首的高大人影,眼睛瞬间就亮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欢喜。
“恒儿,你没事吧!”
秦淮朝他露出一抹笑,神色很是意气风发,“孩儿无事,让父亲担心了。”
梁怀平上上下下看着他,见他果然一切如常,半点都不像是有事的模样,一颗心这才终于彻底地放了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
梁怀平身后的两个庶子见到好端端的秦淮,面上的神色却有些挂
不住。
怎么会?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半点事都没有?
但是,他们的失态也不过是片刻,很快就恢复如常,紧接着脸上便露出了略显僵硬的笑。
梁老二开口道:“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可是把爹给担心坏了!”
梁老三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
秦淮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微笑意。
“让二弟三弟担心了。”
梁老二又试探性地问,“我们听说大哥遇到了猛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哥是怎么脱险的?”
梁怀平对此也十分关切,脸上更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秦淮笑看着几人,轻描淡写地道:“的确是遇到了一头猛虎,不过,被我射杀了。很快侍卫就会把猛虎的尸体运出来。”
梁老二和梁老三闻言,都惊呆了。
射杀了?那么一头凶猛无比的猛虎,竟然就这么被射杀了?
这,怎么可能?
梁怀平却露出了无比欣喜的笑,他伸手重重拍在秦淮的肩上。
“真的吗?恒儿你当真太让为父骄傲了!今日的魁首,非你莫属!”
看着梁怀平那真切笑意,听着他这充满欣喜骄傲的话,梁老二和梁老三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