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一记眼神,那一抹笑,让秦淮的怒火瞬间就燃到了顶峰。
“来人!给我把他绑出来,鞭子伺候!”
这个人,是个硬茬。
要审问他,从他的口中问出话来,必然不会那么简单,绝对少不了用刑。
既然如此,现在,就先给他来点开胃餐点吧。
一鞭鞭落在他的身上,那人很快便血肉模糊,再也笑不出来了。
秦淮看着,却依旧没有彻底解气。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动手杀了他。
并不会一下解决了他,那样只会太便宜他了。
而是要一点点,慢慢地将他凌迟。
只有这样,才能微微抵消些许他曾经在笳儿身上留下的阴影与伤害。
霍临尘和秦淮组织调派人手,对其余犯人一一进行审问。
尤其是赵四的那位心腹祁周——被秦淮抽了一顿的那位,针对他的审问最是严苛密集。
他的嘴的确很硬,但是再硬的嘴,也扛不过霍临尘和秦淮的轮番的刑罚。
每一种刑罚,都是不同程度的“酸爽”,偏偏不会让你死,要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祁周果然是赵四身边最最得力的活诸葛。
赵四一心扑在研究上,而其余的事情,就全都是祁周一手操办。
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
帝王与谋臣的关系。
天下是帝王的,但这天下,其实是谋臣在为帝王打理操持。
祁周供述出了其他他们没有找到的窝点,他的供词,也与娄安的供词对上了。
拿到那一番厚厚的供词,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迹,让人有种心情格外沉甸甸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了,是吗?”兰清笳轻声开口,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迟疑和不敢确信。
秦淮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缓声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兰清笳埋首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眼角有热热的湿意在涌动,心底也有完全思绪在阵阵翻涌。
一个大案终于落下句号,药城城主何昭文被此事牵连,果然丢了药城城主之位。
至于旁的惩罚,需回禀皇上之后再行下达。
是以现在何昭文算是戴罪之身。
他颤颤巍巍,摘下了城主的帽子,朝着燕京城的方向叩首谢恩。
城主之位保不住,早在何昭文的预料之中。
他真正挂心的是皇上会不会再降其他重罪,落下重罚。
他与摄政王的关系一般,自然没法向摄政王求情。
但他有个妹妹,幼年被拐,机缘巧合之下,曾与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结缘,还给摄政王
妃当了很长的丫鬟。
两人虽是主仆,但关系亲厚。
他的妹夫,更是摄政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一贯心理活动想到丰富的何昭文,小心思又开始啪嗒啪嗒地盘算了起来。
或许,是时候给妹妹妹夫们去一封信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能不能保下一条囫囵的老命,就得看他们的了。
既然案子已破,霍临尘一天都没有在药城多待,带着众嫌犯便急匆匆地回京复命。
更主要的,他想老婆孩子了。
小儿子才出生,现在正是认人的时候,自己这个当爹的直接离开了那么久,他定要跟自己不亲了。
一想到这儿,霍临尘便归心似箭。
而秦淮一行,暂时不打算回京。
原本他离京就是为了回千灵山看望爹娘,却不想中途波折重生,转眼竟然耽搁了快一年。
现在,药人案好不容易终于侦破了,笳儿的安危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他们当然要继续前往千灵山,完成这漫长的探亲之旅。
宋十三就更不用说了,他也已经许久没回去了。
倒不是挂念谁,那几个大徒弟没啥好挂心的,他真正想念的是自己的药室。
他这次采了那么多药材,这些宝贝可都还等着他回去好好调制呢!
是以,他难得
也十分迫不及待地回千灵山。
至于付明轩,霍临尘临走时曾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燕京城,自己送他回家。
付明轩当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对那个家并没有多少真切的感情,小时候被拐,被拐之前的日子大概是和美的,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被拐回来之后他就被关进了那个阁楼里,每天都不被允许出门。
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虽然每天都有好吃的,他还是不喜欢。
他坚定地跟着秦淮,哪怕他常常被宋十三指使得团团转,还会被他骂笨手笨脚,他还是不肯走。
秦淮也记挂着他的脑疾未愈,若让他回了燕京城,治疗便要中断了,便也没强制将他送回去。
只是让义父给宰相府传话,报个平安。
两拨人就此分道扬镳,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秦淮忽然问兰清笳,“笳儿想去你外祖家看看吗?”
兰清笳闻言,眼中迸射出欣喜之意,旋即便是微微迟疑。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千灵山吗?”
秦淮见她方才的神色,显然是欢喜极了的,他自然不忍拂了她的意。
秦淮便道:“不妨,不过顺路罢了。”
兰清笳当即就高兴得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
现在,小舅舅和三
妹妹早就完婚了。
原本她是答应了二老,是要在小舅舅成婚的时候去看望两位老人家,但人算不如天算,中途竟生了意外,一耽搁就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秦淮自然已经派人去给他们传信报了平安,但一封平安信又怎么抵得上亲自去到他们跟前,亲眼瞧瞧他们是否安好?
兰清笳原本心中便记挂着这件事,但也是寻思着,等从千灵山回燕京城的时候再顺路去看看他们。
但没想到,秦淮竟然先提了。
兰清笳当然高兴。
秦淮见她欢喜,自己的唇角也禁不住翘了起来。
宋十三溜溜达达地走过去,瞥了秦淮一眼,低声咕哝,“有些人就是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药城去千灵山,可顺不到江南去。
果然,秦家的男人,为了哄女人,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秦淮听了宋十三的话,轻轻咳了一声,掩住了他的那声嘀咕。
兰清笳果然没听清,她望着宋十三问,“师父,您方才说什么?”
秦淮又轻咳了两声,宋十三瞥他一眼,大发慈悲地没戳穿他。
“没什么。”
他指了指秦淮,“雪臣方才连番咳嗽,莫不是着了风寒,丫头你给他瞧瞧,开上几服药。有病,就得及早治。”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