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我没事,我能行,我可以

秦淮似笑非笑地欣赏了一番他强忍心疼的神色,然后才淡淡开口,“也不是没有将功折罪的法子。”

乔远精神一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法子?”

秦淮:“本王还没想好。”

乔远:……

他感觉自家公子学坏了。

乔远望着他,一脸幽怨,像是一个小怨妇。

秦淮对他这么一个小怨妇可消受不起,他轻咳一声,“去把王妃叫来。”

乔远默默地想,自从有了王妃,自己就再也不是公子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唉,惆怅。

得亏秦淮不知道乔远心中的想法,不然他定要毫不客气地再把他半年的月银给扣了。

乔远要退出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公子,您怎么没问刺客的追查情况?”

秦淮睨他,“若是查出了什么好结果,你会藏着掖着等我问?

既然你没有主动说,还那般主动地请罪,自然就是什么都没查出。”

乔远:“……公子果然英明睿智,是属下无能。”

没保护好主子,还连对方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乔远自知失职,该罚!

“不是我睿智,是你太蠢,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乔远:……他感觉,公子不仅

变坏了,连嘴都便得毒了不少!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不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

乔远确有失职,不得不罚,若一味偏袒,其余手下见了,心中也会生出侥幸与懈怠。

他明面上罚了乔远,是以儆效尤,也让乔远绷紧弦,不敢马虎大意。

但实际上,自己扣了他的月银,但却会在其他地方找补给他。

至于那二十棍子,那小子的确是皮糙肉厚的,二十棍子就像是挠痒痒似的,回头再赏他些上好的伤药便是了。

他若是能将功折罪,顺利查出那幕后行刺之人,自己自然也会重重有赏。

赏罚分明,方能服众。

兰清笳很快便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酥烂香浓的粥和苦意弥漫的药。

这些自然都是给秦淮的。

秦淮看到她面色如常,行动也无甚异样,知道她当真没有受伤,心中担忧这才放下。

兰清笳也在看他,总觉得他的面色有点苍白。

“王爷,你的伤怎么样?”

秦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兰清笳闻言怔住,她有一瞬间的愣怔,片刻,她回想起了什么,面上刷地一下就染上了一层红润。

那天晚上那暧昧

旖旎的画面不期撞入了脑中,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低沉嘶哑又满含蛊惑地诱导她唤他名字的那句话。

兰清笳面色涨红,有些羞,又有些恼,秦淮对她的反应却十分满意。

他甚至还十分淡定地补充,“上次说好了,以后都要那样叫。”

被他这么一番不要脸的打岔,兰清笳原本要询问和查看他的伤势,现下却一下给忘了。

她羞恼地剜了他一眼,“你自己喝吧!”

说完她就想直接转身离开。

这人,嘴皮子这么利索,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大碍,自己也没必要再瞎担心了。

秦淮却是发出“嗤”地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兰清笳的脚步骤然顿住,急忙转身。

秦淮急忙收起了脸上痛苦的神情,一脸坚强,“我没事,我能行,我可以。”

他这副样子,兰清笳哪里还忍心走?

跟黑衣人打斗时,他是受了伤的。

她只能又重新折了回来,默默地端起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到了他的床边。

秦淮一副十分体贴她的模样,“我真的没事,笳儿去休息吧。”

兰清笳:“闭嘴!”

秦淮默了默,又道:“可是闭嘴了怎么喝粥呢?”

兰清笳微笑地

望着他,“要不然我从你鼻子灌进去?”

秦淮:“……我还是喜欢用嘴吃。”

生怕又捅了马蜂窝,他见好就收,乖乖地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兰清笳轻哼一声,心中越发断定了,他铁定没什么大事,不然哪里有这精力在自己面前耍嘴皮子。

兰清笳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随着她舀稀饭的动作,皓白的手腕露了出来,秦淮眼尖,一下就瞥见了上面多出来的伤痕。

秦淮捉住她的手,“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受伤了?”

兰清笳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心里又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暖意,嘴上却是不满地咕哝。

“不过一点小伤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娘亲便是被蚊子咬上一口,都要跟他爹好生撒娇埋怨一番。

这丫头怎么半点都不上道?

正有点惆怅,就听小丫头问,“你怎么样?身上受了什么伤?”

他身上的伤自然是不能叫她看了去,他便抬了抬右臂,“就是与黑衣人打斗时手臂被划了一道。

其他的……就是喝了太多水,都快成水壶了。”

说着他一脸揶揄地望着兰清笳,“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学游泳时的

感受了,肚子委实挺饱的。”

兰清笳:……

为什么没说上三言两语就要被他打趣?

他瞥了一眼桌上看着就十分苦的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现在水壶要变成药壶了。”

兰清笳见他那副有点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不觉微微乐了乐。

看喝药堵不堵得住他的嘴!

一番插科打诨(外面的人听了觉得是打情骂俏),兰清笳也便没怀疑他身上还有其他伤。

她想到前晚的凶险,迄今仍心有余悸。

“王爷……”

她刚开了个头,秦淮就无声地瞅着她,那眼神,无声胜有声。

兰清笳一时卡壳,在他那般注视下,面色终于一点点染红,然后慢腾腾地开口,有些生涩又有些不自在地吐出那个名字。

“雪臣……”

秦淮这才满意了,“怎么了?”

兰清笳极力压住心头的那股子异样,把自己要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天的黑衣人,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

谈及这个问题,秦淮脸上的玩笑之色这才褪去,转而蒙上了一层沉凝之色。

“我不知道。”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他在燕京城,碍了谁的眼,阻了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