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将梵幽鸣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回头双眉紧锁的看着她,他以往皆是淡定如常,整个神色举动都略带温润,如今却不同往日,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第一次见他不淡定。
他摇头道:“王妃,王爷所伤及了心脉,加上回程路上一路颠簸,失血过多,王爷如今性命堪忧。”
“在下,只能尽力而为了。”
落茗歌脚步微晃,差点晕倒,一旁的冬生赶紧将她扶助,她看着柳如风一脸的不可置信:“柳公子,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王爷他无碍,很快就能好起来,对不对?”
她自欺欺人的问道,一张俏脸煞白如纸,说话时声音在发抖,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
柳如风走近,不忍看她这般,但亦不想欺骗她,还是如实说道:“王爷如今这般,除非有神药护体,将心脉稳住,否则将在下也救不了他。”
他看了梵幽鸣一眼,双手不由得紧握,实话实说道:“如今在配置药物,已然来不及了,在下只能尽力而为,还请王妃坐好心里准备。”
柳如风这么一说,落茗歌眼帘微颤,双唇微颤,她走倒梵幽鸣身边瘫倒在床榻之下,伸出手抚摸着他
的脸颊。
手触摸之时,他冰冷的体温传来,她一惊害怕他就这样死去。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紧咬双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出声来,柳如风见状不忍见她如此,第一次逾越规矩,走过去将她抱住:“在下会竭尽全力救治王爷。”
落茗歌一愣,下意识将他推开,她收拾好心情:“我知道了,多谢柳公子。”
柳如风愣了神,失落的将手收回,他一时心里有些难过,却也知道自己逾越了规矩,他朝落茗歌行礼:“在下逾越了,还请王妃责罚。”
落茗歌的心思全在梵幽鸣身上,面对柳如风的异常,她只是摆摆手,并未在意:“柳公子无需在意。”
随后,她似想到什么,在屋子里翻了翻。
见此,冬生有些不解:“王妃,您这是作甚,是想找什么东西吗?您歇着吧,让奴婢来。”
她回头:“不用,我自己来。”
她记得之前柳公公奉皇上之命,将进贡的圣药百萃丸悄然带来送给了梵幽鸣,那药丸是由各种珍贵药物所制,据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虽不知真假,但如今这状况只能姑且一试。
她将一个金银所打造出的盒子拿出,将盒子打
开后,一颗红色药丸显露在眼前,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
“冬生快去取杯热水来。”落茗歌激动的命令着身边的冬生道,冬生领命之后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见她神色突然转变,柳如风有些惊讶,问道:“王妃,你手中此物,是何物?”
他大致瞧出这药物不凡,却一时瞧不出此药物的功效与名称。
落茗歌解释道:“这是皇上给王爷的百萃丸。”
“百萃丸?”柳如风略微惊讶,稍后便恢复如常,他眼底闪过笑意,竟也有了兴奋之意:“王妃,有了此物王爷便有救了。”
见柳如风笑意满面,和她一半兴奋,她便知道对方肯定知道此物的作用,便懒得解释了,随后点了点头。
冬生将热水取来后,柳如风便接过药丸,将此药捣碎混合着热水,再从腰间取了一颗药丸混入其中,在落茗歌的帮助下,将药全喂了进去。
见其又加了一颗药丸,她忍不住问道:“柳公子,您又加了何物?”
柳如风:“王妃放心,是补气血的药物,与此药相融相辅,对王爷身体无害。”
这下,她终是放心了:“如此便好。”
“接下来,便交给在下了,有了此药
辅助,在下定能将王爷治好,王妃无需担忧。”柳如风怕落茗歌担心,赶紧解释。
她一听,悬着的心终是放下:“好。”
······
一番折腾后,梵幽鸣还未醒来,但脸色好转了些,不再那般苍白,落茗歌虽然担心,但此刻却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她将白玉倾和柳如风叫来,她拿出梵幽鸣的羽召令,打算召集人马去将“丢失”的那些罪证抢回来。
这时,白玉倾赶紧开口道:“王妃,王爷带去的罪证是假的,真的还在王爷手中。”
“此话当真?”落茗歌惊喜的问道。
柳如风怕她去冒险,也解释道:“当初王妃被抓走后,皇后娘娘的人来王府,让王爷用罪证去做交换,将王妃换回。”
“王爷答应之后,当天便暗中命人前来,制造出假的罪证带去。”
见两人神色认真,不像是说慌的样子,她松了口气随后又道:“既此,待王爷苏醒之后,我便与王爷寻要罪证,将此物送到皇上手中。”
拖得越久,意外便越多。
她刚说完,便有侍卫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对着她半跪行礼:“王妃,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她转过身不解的问
道。
那侍卫道:“皇上近日身体不适,便由太子殿下代理处理政务,方才,外面来了一批禁卫军,将王府包围了。”
“吴公公传太子口谕,说是找到了王爷私下贪污的证据,让王爷王妃待在王府内,哪都不能去,待查探清楚,才撤军。”
“王爷贪污?”落茗歌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这梵无痕是趁王爷重伤昏迷,乱给他们扣罪名,将他们封在王府内。
她去到门口一看,果真瞧见一众禁卫军将王府围住,禁卫军首领以为她要出去,便拦住她道:“王妃,太子殿下有令,王爷涉及贪污一事,将王府围封,里面的人都不能出来,待太子殿下查清之后,才会解封。”
落茗歌默不作声的退了回去,悄然的瞥了眼门口的那些人,梵无痕那个混蛋!先发制人给人扣屎盆子!
这是趁着王爷重伤以及皇上患病时,扰乱一切,趁机乱来,将罪名都推到王爷身上!
她回到正厅,面色难看的坐下,低喃道:“本想着快些将罪证都送进宫去,却不料太子先下了手。”
她无措的双手交叠,脑海中思绪翻涌:“如今出不了府,自然也进不了皇宫,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