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反问,几人微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王妃,奴婢身体不适,未能出来迎接,还请王妃恕罪。”
身后传来清怜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便见清怜扶着门框,软绵无力的靠在门扉处,她一袭衣衫凌乱,秀发也未挽,三千发丝就这般随风飞舞。
清怜神色慌乱的看着她的方向,手握手帕咳了一会儿,随后朝着她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来,其身形娇弱,迎风而站,似要被风吹倒了般。
一副病弱美人之姿,紫衣见她出来,赶紧去将她扶了过来,并关心道:“清怜妹妹,你身体未好,怎的出来了,还穿的这般单薄。”
“我醒来之时,听见王妃的声音,便想着出来行礼。”清怜解释道。
落茗歌督了眼,便道:“你既有病在身,便不必行礼。”
她打量清怜一眼,见其面色红润,额头之上冒有细汗,一双眼眸倒是瞧着极为精神,一时间之间难以分辨是否有病。
她目光下移,瞧见清怜腰间带着之前瞧见的那黑色的首饰盒。
落茗歌不动声色,又道:“既然你出来了,那便让大夫为你瞧瞧吧,以免病坏了身子。”
清怜一笑:“谢王妃关心,奴婢感染风寒是前几日的事了,期间奴婢也吃
了药,如今只是有些昏沉嗜睡,应该好了许多。”
“那也要瞧瞧。”落茗歌说道,便命令身边的大夫:“去为她查看一番。”
大夫点头,随后去为清怜把脉,过了一会儿,大夫道:“王妃,清怜姑娘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清怜掩面微咳:“奴婢说了,并无大碍,倒是让王妃忧心了。”
落茗歌笑了笑:“无妨,只要确认身体没事便可。”
随后,她将目光移到清怜腰间的黑色首饰盒上,说出了来此的最终目的:“清怜,我见你腰间的首饰盒甚为独特,上次一见便挂念许久,可否让我再瞧一瞧。”
落茗歌一问起首饰盒,四位美人脸色微变,清怜紧接着看了眼腰间的首饰盒,眸间划过一丝慌然,她出来之时竟忘了将这东西摘下来。
好在,里面的东西她早已拿出藏好。
清怜笑着点头:“王妃喜欢此物,是奴婢的荣幸。”
说完,便将首饰盒取下,双手呈上。
落茗歌接过之后,漫不经心的细细打量,指尖在这黑色的首饰盒上抚摸,她看着盒上的雕刻出的梅花图案,夸赞道:“这梅花倒是精致,只是瞧着有些不真切。”
她将盒子拿近了一些,表面是在欣赏首饰盒,暗里实
则是在闻味道。
那首饰盒上,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与在书房找到的那张符纸和稻草娃娃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落茗歌一时疑惑,这是巧合还是·······
余光间,她瞥见清怜神色慌张,不时的往她这边瞧,如此看来,这其中倒是有些蹊跷。
她不动声色的将首饰盒放下,嘴里说着赞叹的话:“这瞧着不大,倒是越看越喜爱。”
说着,她又继续揉搓着首饰盒,突然在盒底部摸到一个暗槽,正想抠开,一旁的清怜连忙叫住了她:“王妃!”
落茗歌回头有些不解,看着清怜的眼神都充满了一丝疑惑:“何事?”
清怜走了过来,竟大胆的将首饰盒拿过,随后道:“王妃小心,在盒子瞧着好看,但底部之前摔坏了,奴婢用蜡将它黏合上的,有一块凸出的木块有些锋利,莫要伤了王妃。”
清怜如此说道,随后赶紧将首饰盒别到腰间,她抵着头,将眸中情绪掩盖,嗓音却有一丝颤意。
落茗歌察觉到了清怜的异样,也猜出那首饰盒有问题,她唇畔弯起一抹好看的笑来:“原来如此,你不必如此慌张,即便划破了手,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她故意顺着清怜的话说下去,让清怜
误以为她没有发现首饰盒的异样,让对方松懈。
又瞧了眼那首饰盒,笑道:“这盒子竟还有些幽香呢,佩戴在腰间倒是可以当个香袋。”
清怜以为落茗歌没有发现首饰盒底部的问题,便松了口气,扯出一抹笑来:“这盒子制作时,特意用香粉熏制了几日,所以它总是散发出香味,且能持续许久。”
落茗歌点了点头:“倒是个好东西。”
她收回目光,将院中打量了一眼,随后又试探着问道:“近日,你们皆在这院中,哪都没去吧?”
这时,紫衣笑道:“王妃,您莫不是忘了,我们还被禁足中,门外有侍卫守着,且我们都还有伤在身,怎么可能踏出这院子一步。”
落茗歌了然一笑:“说的极是,我既忘了此事。”
她还怀疑是这院中几人对王府内的下人动手,但仔细想来,也不太可能。
或许,是另有他人·······
落茗歌最后交代几人几句,便带着一众侍卫丫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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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怜和院中的几位美人便松了一口气,他们回到房中,坐在了一处。
紫衣直接坐下,轻抚自己的心口处,看着身前的三人小声道:“方才真是吓死我了,王妃怎的突然来了。”
小
寒也坐下,额头还有细汗,瞧着也是紧张不已:“方才,那饰盒底下的秘密差点就被发现了。”
清怜沉默不语,总觉得王妃已经发现了她们的秘密,但从方才王妃的表现来看,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正想着,一旁的莫伊问道:“清怜,你方才做的事完成了吗?”
清怜摇头:“王妃突然来此,我只能慌忙将那些东西收好。”
“不知王妃是否察觉到了,接下来我们得更加谨慎些了,毕竟,我们是别人的地盘上,行动总是受限的。”
说完,她将饰盒底部抠开,拿出几张波如蝉翼的符纸来,眸底一闪而过的阴狠:“自从上次给王爷下符水已经过去三日了,再过一日,那符水便失效了。”
“只得再想个法子,将新的符水让王爷服下了。”
她这么一说,小寒便苦着脸道:“如今我们都被禁足至此,都不能出去,怎么将这东西给王爷喝下?”
清怜微叹:“总会找到机会的,别忘了,我们被太子送进来的目的。”
“只有完成任务,我们才会恢复自由身,我们的家人或许才会有生路。”
紫衣有些灰心,她嘟囔着:“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如今的处境是寸步难行,清怜妹妹可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