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茗歌心中一想,赶紧命令一旁的侍卫道:“将这些尸体搜刮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侍卫赶紧动身,在几具尸体上搜出五枚令牌来,六个人却只有五枚?
她接过一看,立马认出是梵无痕命人特制的令牌,这令牌她前世见过多次,不会认错的。
这些黑衣人,果真是太子的人!
落茗歌又瞧了灵秀秀一眼,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李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慌乱的行过礼之后,便道:“王妃,不好了,地牢中的两人被人杀害了。”
她赫然一愣,莫非那灵秀秀说的都是真的?
一时间,她有些迷惘了,事情太过于复杂,她不能断定灵秀秀说的是否全是真话。
但确认是那些黑衣人是太子的人那一刻,她脑乱了。
“白公子。”她回头看着白玉倾,神情极为认真:“你先将她灵姑娘带回去照看好,这次莫要她再溜走了。”
“此外,再让柳公子将楚凉安置好。”
这灵秀秀对此事极为关键,只能先将她软禁起来,梵幽鸣不在,现在只能她一人断策了。
“王妃,你要去哪?”白玉倾下意识将落茗歌的去路挡住,有些担心她。
“地牢。
”她说罢,她带领人朝地牢走去。
晚霞的风微凉,呼啸在她脸面上,脸颊被拍打得生疼,却也在此间让她头脑越发清醒。
梵无痕亲临蕉岭镇,她的夫君又在近日被召回皇城,邪蛊师又在此段时间遭受暗杀,一切迹象瞧着都指向梵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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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茗歌来到地牢后,让李卿将周围的烛灯全部点亮,烛光充满整个暗牢,眼前的一切顿时清晰。
双眸微撇,入眠便是一地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令人作呕。
那些可怜的衙差,有些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她瞧了一眼,悲痛的道:“将他们的尸首都安置好。”
一旁的李卿同样的悲痛不已,他面色仓然,让身边的人处理,紧接着跟着落茗歌继续往前走。
到了地牢最里端,落茗歌来到关押两位邪蛊师的木牢前,两人躺在地上,身上尽是伤口,矮子邪蛊师双眼微瞪,眼白都翻出来了。
他一只手紧握,另一只手在压在地上,指尖全是鲜血。
矮子邪蛊师的尸体姿色有些奇怪,身体微弓,似在护着什么,她走过去,正要触碰他的尸体,却被李卿拦
住:“王妃,不可。”
“这尸首肮脏不堪,王妃怎可亲自········”
落茗歌摆手示意:“不碍事。”
说完,她拿出一丝巾,将手护住然后用力将矮子邪蛊师紧握的一只手掰开,瞧见他手中握住一枚令牌,虽被血渍污染她却依旧能瞧出,那是太子手下人特有的令牌。
李卿往前一凑,微惊:“王妃,方才从那些刺客身上只搜索出五枚令牌,原来少的一枚,在这里。”
落茗歌低眸,这令牌出现在这里,再结合灵秀秀刚才所说······她越发怀疑太子了。
她将令牌用丝巾包好后收起来,刚要起身,却听见李卿道:“王妃,此人身下有异。”
她闻声回头,只见李卿命人将尸体挪开,身下的青石地面上,是用血渍写的两个大字:太子!
落茗歌赶紧蹲下身,查看矮子邪蛊师的指尖,其指尖微破,不似利器所伤,倒像是牙口所咬出的伤痕。
“王妃,定是他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杀害他的人写下。”李卿不面有些感慨,他长年在皇城混迹,游走在高官之间,亦是知晓太子的一些传闻。
此次太子亲临此处,他亦是觉得有些怪异。
但碍于身份低微,不敢揣测。
落茗歌瞧了一眼,静默的候立,陷入沉思中,瞧见此幕她再结合方才所遇见的事,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身后,传来响动,紧接着便听见有人唤道。
“太子殿下。”
梵无痕来了?
落茗歌反应过来,正欲将地上的血字擦掉,一旁的李卿反应快速,用脚将地上的字蹭掉,随后默默走到她身边站立。
她先是一惊随后看了他一眼,这李卿·······倒是聪颖,虽是中下官员,但若与之为友,自然是好,若为敌,在瞧不见的地方,他若使坏亦能坏事。
“三弟妹,你怎的在此?”太子走到她身前,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他扫视一圈,一双冷眸泛上狠意。
落茗歌面不改色,冷漠的道:“听闻牢中有异动,便来瞧瞧,毕竟牢中两人是王爷所抓,如今他不在,我便是要上心些。”
语罢,她话锋一转:“不知皇兄来此做甚?”
他冷笑一声,借用她的话:“本太子自然也是听闻牢中有异动,便来瞧瞧,谁知一入门,便瞧那么多的人受害。”
“不过,本太子一路赶来,什么可疑的人都未见到,入了牢中也只见三弟妹带着
人在此。”
梵无痕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他突然靠近,一脸高深莫测的道:“莫不是三弟妹做了一出戏给本太子看,刻意杀了这两人和那些无辜的衙差吧?”
他这话看似开玩笑,却一下将矛头全部引到她身上。
落茗歌气息微沉,她笑看着他:“皇兄真会说笑,这人是我们抓的,若他们有什么异常,我直接处决便可,何需如此大动干戈。”
“此外,我们又有何理由,故意做戏给皇兄看?”
她面上带笑,看似柔意实则冷然:“倒是皇兄,几番来到这地牢,观察这两位邪蛊师的情况,莫不是皇兄做了什么亏心事?”
落茗歌一脸无畏的将事情又甩到了梵无痕身上,两人刚死,太子便急匆匆的赶来,此时她已经确定,两人就是他派人杀的。
她故作不知,此刻未到翻脸的时刻,她想弄清楚,这太子为何派人杀了两人。
被她这么一说,梵无痕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他冷哼一声:“本太子怎会做一些亏心之事,今日来不过就是瞧瞧,怕有人肆意破坏。”
他背过身去,目光扫了周围一眼,确认两个邪蛊师死掉之后,他心情愉悦,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