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幽看着她,不由得向她靠近,一双似寒潭幽深的眼眸似有吸引力,只瞧一眼便难以移开目光,他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身影来。
此刻,他满眼都是她。
他将头低垂:“你告诉本王,你为何不能嫁给本王?”
“我·······”落茗歌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应答。
她往后一退,他步步紧逼,他面色有些凄哀,语气有些冷冽:“难道,你心里还在念着太子吗?”
见她不说话,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拉。
高大的身躯微顿,浑身散发出冰冷之意,她一抬眸便瞥见他双眸微眯,透出一股危险之气,他几竟狂然:“太子已经与你解除了婚约,而且,他背地里还派人刺········”
说到这,他便停顿了。
上次落茗歌遭受到刺客袭击后,他变回去便命人查探,而后得知,是太子派出来的人,目的是想杀了她。
太子待她这般心狠,她竟对他还念念不忘。
落茗歌情绪冷静,她淡漠的回道:“王爷误会了,我对太子已经死心了。”
一想到太子,她心中的恨意入滔滔江水翻滚,前世记忆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她的大脑,揪心的痛意彻夜折磨着她。
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杀死太子!给自己报仇!
她本想靠自己来,却没曾想,梵幽鸣在无形之中帮了她许多,但同时,他也陷入危险之中。
她不想拖累他。
瞧见梵幽鸣如此在意她,落茗歌鼻尖有些酸意,从没有人,这般直白坚定的喜欢她,待她好。
心中的防备和冰冷,在慢慢被瓦解,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但她知道,她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既对太子死心,为何不能看看本王?”梵幽鸣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为之一颤,那双炙热的眼眸中,尽是掩藏不住的爱意。
这一刻,她心底泛起了涟漪,这种感觉,好熟悉。
好似曾经,也有一个人,这般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看着她。
梵幽鸣语气凄然,喃喃自语:“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已经忘记本王了。”
“王爷,对不起,我自知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落茗歌心冷如石,不想在考虑这些情爱之事。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能被爱情绊住手脚,将眼前的男人拉入深渊。
梵幽鸣适合更好的女子,而非她。
她看了他一眼,他冰冷的双眸
逐渐爬上一丝痛苦的神色,她低眸,眼帘微垂,掩盖眸中情愫。
【穆王爷,对不起,我知你心意,但我却无法回应你。】
【我现在,只想复仇,让那些害了我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梵幽鸣微顿,耳边再次传来落茗歌的心声,他抬眸,本如死谭般沉静的双眸顿时泛起波涛,他抬起她的下颚,神色认真的问道:“落茗歌,你几番拒绝本王,可是因为心中装有复仇一事?”
“穆王爷,你·······”落茗歌震惊,娇俏的脸上划过一丝凛然。
穆王爷,怎么会知道她想复仇?
还未来得及细问,他将她的手握住,他双眸含情:“落茗歌,嫁给本王,你若想复仇,本王帮你。”
她有些慌然:“王、王爷怎知我要复仇。”
他面上带笑,毫不避讳:“本王与你通了心意,能听见你心中所想。”
此话一出,落茗歌脸色煞白。
她娇躯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既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落茗歌扯出一抹笑来,慌乱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王、王爷可知,我想复仇的对象?”
她想杀的,可是当今太子啊!
“本王知晓。”他眸色
一沉,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怜惜:“太子。”
她身体微软,心中秘密全然被知晓,她还自以为瞒得极好,脚步微虚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
梵幽鸣扶住她,向她表示心意:“你既想杀了太子,那本王便做你的依靠,助你一臂之力。”
她回眸,却落入他一双深情眼中,他低声道:“本王,愿意做你手中剑,为你所用。”
落茗歌眼中有湿意,她哽咽道:“杀太子,可是死罪。”
“嗯,本王不怕。”他笑看着她,眼底的温柔似要溢了出来,他再次强调:“本王,愿做你手中剑。”
落茗歌思索了一会儿,沉默了。
她不断推开他,本意是不想他身陷危险,却不料,他什么都知道,在背后默默帮助她。
她轻叹:“梵幽鸣,我欠你的太多了。”
梵幽鸣没说话,默默将她抱紧,这次,她没有再推开他。
·········
将军府书房内——
太子坐居主位,大将军跪在其身前,他目光骤然扫过来,黑眸凌厉:“大将军,今日真是喜上加喜啊。”
太子眸色阴冷的看着大将军,眼底的杀意渐显,这老头,才向他表示忠心没多
久,便当众同意落茗歌与梵幽鸣的事。
这在众官臣眼中,不就是倾向梵幽鸣了吗!
他与三弟,暗中较劲,朝中官臣分两派,一派拥护他,一派追随三弟。
他这太子之位,并不稳。
父皇近日越发喜爱三弟,废除他这太子之位,扶三弟继位也不是不可能。
现如今,高官之上,大将军在朝堂之上有一些威慑力,他若倾向三弟,对他极为不利。
太子轻抿了一口茶:“你那好女儿,刚被本太子解除婚约,便与三弟勾搭上了。”
“你现在·······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大将军抬眸,眼底的沉稳老练瞬间被恐惧顶替,他微白的胡子一颤:“太子殿下,臣本一心向着太子,却不知怎的,会变成这样。”
“王爷喜欢贱女一事,您是知道了,臣也不知那贱女何时攀附上王爷的。”
“臣一心追随太子,不敢有异心。”
大将军微老的脸上显露皱纹,他眼睛浑浊,一双眼睛细小半眯,他垂首不敢动弹。
今日之事,太子已经越发怀疑他了。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声音冷到了极致:“可今日,你明显是默认了三弟与落茗歌的事,怎么,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