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老板像溺水要死的人,拼命去抱萧海。
萧海一脚将他踢开,瞳孔骤然收缩,刚才血溅当场都没让他动容,现在却失声大叫:“不要走开!”
果然不怕死的人这世上还没呢,一丝得意从干瘦男人眼中划过,朝着萧海扣动扳机,离得这么近,绝对能把萧海脑袋轰出一个大洞!
“咚!”
后脑被狠狠重击,干瘦男人手一抖,身子朝前扑,子弹“砰”的射在地上,扑起一层灰。
后面的姜米双眼圆睁,抡起扁担还要打。
干瘦男人反手乱射。
姜米本能后退,但她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走开!”萧海死命扑来,将干瘦男人压在身下。
“萧海!”姜米不顾一切冲过去,被刚爬起来的老板拉住,“不要过去,不知道坏蛋死没死,他手上有那种家伙!”
“滚开!”姜米一脚踢对方肚子上。
都是这东西,才让坏蛋有机可趁害萧海!
“唉哟!”男人放手捂着肚子弯下腰。
姜米跑去捡起地上匕首,走到两个在地上死死缠绕的男人面前。
萧海在上,双手掐着坏蛋脖子,坏蛋满脸血,双眼瞪得如同要鼓出来,非常吓人。
姜米喘着粗气,一头一脸的汗,所有声音如在天际响,所有人都有重影。
她很怕很怕,可所有的怕都不及失去萧海的恐惧!
姜米单腿点地,双手握着刀柄,狠狠插入坏蛋的眼睛,直没刀柄!
鲜血溅起喷了姜米一脸,她眼都不眨一下。
“萧海!”姜米放开刀,用力将萧海抱到怀里,再也绷不住失声痛哭,“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我还要嫁给你,我还要给你生孩子!”
男人满脸是血,只看到他嘴唇蠕动:“叫你走,为什么不走?对不起,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几天后,红色大院中一桩白色小楼,姜米站在走廊上,听医生说:“萧海同志身上的子弹已全部取出,他已脱离危险,最迟明天会醒。”
“我们已找最好的专家为他会诊,让最好的护士照顾他,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恢复,你放心。”
“谢谢你们,我很放心。”天天看着萧海得到精心治疗,姜米心里有数,“我要走了。”
她在这如同多余的人,而遥远的家乡,亲人们需要她。
淞城,
何景慧兴奋的蹬着单车,赶到和中年男人约好的地方。
她要告诉他,她打听到了,死丫头的老家竟然就在大锣村。
暂时不能动死丫头,就让她的家人无立足之地,死无葬身之地也行。
萧海是叫着“米米”醒来的。
昏迷中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心爱的小人一直守在他身边。
睁眼看到的却是蒋队一张扑克脸:“醒了?再不醒我可以上报追认你为烈士了。”
萧海四处看,撑着床想直起身,被蒋队一手按回:“别找了,小姑娘已经走了,临走时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用担心她,她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该死!”萧海仍要撑着爬起来,又被蒋队按回去,“自己连床都起不来,别操那份心了,她可不弱!”
说到这个他又感叹,“一帮大男人全吓得屁滚尿流,她一个小姑娘敢在那种时候从后面偷袭坏蛋,有勇有谋,不愧是你看上的女人啊。”
“那可不是普通的坏蛋,他就是老子抓捕了这么多年的大毒枭,亡命徒,还受过特训,为抓他死伤了多少好同志啊。”
蒋队拿起一个苹果削皮,“那天你请假走后,我据可靠情报布下天罗地网,结果只网着几个小啰喽,交待他们
老大临时改变主意和他们分开走了。”
“这是他从来的习惯,什么时候会改变计划,提前谁都不知道,这也是他保命的绝招,我以为这次又要无功而返,想不到你给我送上这份大礼。”
他将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萧海,“吃吧,臭小子你真是福星,老子苦心积虑都抓不到的大坏蛋,你随便去找趟媳妇,就把那东西干废!”
“要不然他还得害成百上千的人,说的大是让国家继续遭受巨大损失,说的小还要让老子寝食难安!等着我去给你请功。拿着啊,老子第一次给人削苹果,你敢不接?”
萧海仍不接,恨恨道:“抓坏蛋也有我媳妇的份,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哦?蒋队这才明白过来,笑道:“谁说的?我让人开车送她到滇省火车站,坐的卧铺也是提前买好。”
见萧海仍恨恨盯着他,想想笑道,“当然,我也会给她请功。”
协助办案能请多大的功?萧海道:“你用不着给她请功,只请你帮她一件事。”
姜米在晋城火车站下的车。
之前,她给冯老所在附近的电话亭打过电话,病急乱投医,想问问冯老,姜翠兰有没有
来找过他?
守电话亭的人去喊冯老没找到人。
“我一会再打来,麻烦您再去喊喊,他在那住了几十年,不会走去哪的。”
她第二次打去,守电话亭去了仍没找到人,生气了:“来我这打电话五分钱,接电话让我叫人,要给一角钱。”
“你叫我跑两次是两角钱,找不到人谁给我这钱?别再打来了,打来我也不去叫!”
难道冯老也出什么事了?
冯老是她最敬爱的老师,必须去看看。
走在曾经熟悉的巷道里,姜米想绕一点路,把两角钱给守电话亭的人,要不下次她再打电话来给冯老,人家也不会去叫人。
就快看到那个电话亭,突然听到有人叫:“抓小偷!”
姜米微一愣,就见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衣服脏污的年轻男人,双臂快速摆动,朝她这边跑来了。
后面是守电话亭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嘴里骂骂咧咧,可他哪里跑得过年轻小伙?
姜米不动声色走着,突然伸出一只脚。
“唉哟!”毫无防备的年轻男人朝前跌了个狗啃屎,顾不上痛,刚爬起个头,后脑就挨一棍,紧接着屁股上一脚,再次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