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慢悠悠摇着到天黑透,人声渐消。
车厢走道上尽头是一盏昏黄的荧光灯。
苏玉禾侧着身跟宝生挤在狭窄的下铺,拿着小扇子扇风。
今晚上是没地儿洗澡的,苏玉禾只给宝生简单擦了擦,小孩子容易出汗,在这车厢里又热出了汗。
但宝生也不哼哼,抓着苏玉禾胸口的衣服,在缓缓的风下睡得打起了轻酣。
苏玉禾收起扇子也准备睡。
在车上睡不沉,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玉禾感觉好像脚上有什么东西。
她猛然睁开眼睛,同时缩回脚。
突然,她的脚腕被抓住。
苏玉禾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有个人在猥亵她的脚。
她用力一蹬,趁着别人手松了下,抽回来,撑着床边迅速坐起来:“谁!”
对方压着声音:“别吵!把别人吵醒了,你就脏了!咱们小点声儿,叔带你找乐子,可快活了。”
苏玉禾嘴角冷冷一勾,看周围人个个都沉睡着,估计半夜很晚了。
男人以为苏玉禾沉默这会儿,就是默认。
他嘿嘿一笑,凑过去想碰苏玉禾。
苏玉禾在他过来时,用手按住他手腕上某个穴位,对方整个胳膊都麻了。、
苏玉禾一脚踹上去,男人摔在走道,吃痛骂道:“臭娘们儿!你敢动老子!??”
有些乘客听见动静纷纷醒了。
舒静跟檀兰也醒了。
檀兰从包里摸出手电筒,照着地上哼哼的男人,问苏玉禾:“怎么回事儿?”
“这男人耍流氓!”苏玉禾从下床来,“妈。你看着宝生,我把找人拖去找列车员。”
檀兰没想到公共场合,那么多人,这男人还敢随地发情骚扰女同志。
还是自己闺女,檀兰当下心里就冒火了:“行。你去,我在这看着,让列车员看管他!”
舒静听说苏玉禾被骚扰,抓着一个厚袋子,砸上男人:“臭男人!坏死了!”
被闹醒来吃瓜的别的乘客,对男人指指点点:
“这男同志真是坏,让列车员把他扔下去!”
“白天那会儿看他就贼眉鼠眼的,看吧,大半夜骚扰女同志!把他抓起来去蹲笆篱子!”
男人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胡说!我就是起夜,要爬上床,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女同志的脚,她诬陷我耍流氓!没证据,空口白牙诬陷好人,哎哟哟,没天理了!”
男人说的理直气壮,加上他的床铺确实在苏玉禾上面。
看上去好似他说的是实话。
一时间大家也不敢多说了。
有人问苏玉禾:“同志,你有证据吗?咱不能错怪一个好人啊!”
男人哎哟哎呦着:“我这腰哎,还有这手,被这同志伤到了,大家给我主持公道啊!真是倒霉。”
苏玉禾眯眼,这男人估计是算准了,只要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他只要要死不承认,别人也无法把他怎么样。
巡夜的列车员打着手电筒过来:“干嘛呢?都不睡觉挤在一起干嘛?”
列车员驱散挤在走道上,还有在床上探出头看戏的乘客,手电筒的光打在男人身上,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儿?”
真是恶人先告状。
苏玉禾她们都没说话,男人就装模作样喊起来,指着苏玉禾,对列车员说:
“同志,我起夜回来爬上床,踩这位同志的床铺时,可能时不小心碰到了她,她就说我耍流氓,把我推到地上,同志,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列车员听完,手电筒直接打到苏玉禾脸上:“闹什么事儿?”
苏玉禾被光刺着用手挡着脸:“同志,你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这男人就是变态,他摸我的脚,还凑上来闻!恶心人!”
列车员就照了一下苏玉禾的脸,很快就移开了,听苏玉禾的话,皱起眉:“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你们有证据说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吗?”
苏玉禾不吭声儿,确实没人看见。
男人就在地上抱着手哼哼儿。
列车员叹了口气:“在车上大家都注意些,看好自己的东西,你,上床去,别吵吵!”
后面那句是对着男人说的。
列车员见过在车上骚扰女同志的,但是这次苏玉禾没有目击者,口说无凭,他有心也无力。
男人听列车员这么一说,麻溜儿地爬上自己床去。
檀兰气得不行,但也知道列车员说的没问题。
她对苏玉禾说:“要不你跟我换张床?”
“不用。”苏玉禾笑了下,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划,“妈,你回去睡吧。”
檀兰小声嘀咕:“等到了H省,我给你爸拍个电报,让他查查这流氓!”
舒静床对着男人,觉得恶心,别人不信,她可是信的,这男人一定是做什么。
还好苏玉禾反应快,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舒静睡意全无。
而男人知道舒静在看着他,他丝毫不害怕地对着舒静比了个极其流氓的手势。
舒静啐了一口,转身背过去,眼不见为净。
苏玉禾不睡了,支着耳朵,听着上方传来男人打呼噜的声音。
她就知道时机到了。
苏玉禾摸出银针,檀兰没睡熟,看苏玉禾起来,跟着坐起来,小声问:“玉禾?”
苏玉禾朝檀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檀兰抿起唇,不知道苏玉禾要做什么。
苏玉禾拿银针在男人手腕上神门穴扎了一针,让男人睡得更沉。
她捏着鼻子,忍着男人脚上散发着的臭味儿,用针扎在对方的小腿外侧的足三里穴,和内踝的三阴交等几处穴位上。
这几个穴位。
扎好了治阳痿,扎不好致阳痿!
苏玉禾目的是后者,几针下去,苏玉禾算是解气了。
男人本就肾亏,经过苏玉禾的帮忙,他可以感受到三秒的快乐!
如果更严重点,还有可能起不来。
苏玉禾有些懊恼,在首都没有药,不然她出这种远门都会带着自己做的一些整人的药粉。
这男人没福气享用。
苏玉禾回到床上,对檀兰说:“妈,安心睡吧。”
檀兰不知道苏玉禾干了什么,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