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铁柱。”苏玉禾看向铁柱,“还得麻烦你帮忙把车骑回去,记得千万别露陷啊。”
铁柱刚要应下,苏玉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快速否认前面的话:“算啦,你帮我把车送到五月住的院里,说不定我过两天要骑呢。”
铁柱点头。
江凛被转移到了救护车上,苏玉禾跟着要上去。
徐兴国想了想,说:“小苏啊,要不你跟我们坐前面去。”
前面就是徐兴国他们那辆小汽车,苏玉禾只是想借徐兴国用车,但没想到他会把省立医院救护车弄下来。
在这个年代,不知道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大晚上调动这样的车。
当然,要是苏泽明在,苏玉禾相信他也可以,只是他到底是在首都,远水救不了近火。
苏玉禾心里默默记住了徐兴国的恩情。
她微微笑了下:“徐先生你过去吧,我放心不下凛哥,我要一直看着他心里才放心。”
徐兴国理解,点了点头:“好。”
他坐回车上,刘叔在他的示意下,启动车子,并且问了句:“苏姑娘不来这边吗?”
“她要看着江凛,咱们让他们的车走前面。”
上楼扛江凛下来的有三个白大褂,下来后,其中一个去前面跟司机坐,苏玉禾和两位白大褂坐后面。
待他们都坐稳后,救护车启动,稳且快地前行。
车上没多少急救设备,只有听诊器,血压计和一些简单的药物。
一白大褂拿出听诊器给江凛听诊。
过了会儿,他收起听诊器,看着苏玉禾:“同志,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苏玉禾答:“我是他妻子。”
医生了然,脸色有些奇怪:“刚在病房,那医生说病人脾脏有出血,我检查的时候,没有听到多大的杂音,是不是检查错了?”
苏玉禾心道:你没听到多大的杂音是因为我已经针灸一遍,减缓出血速度了。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她没打算说,含糊道:“没有检查错,就是脾脏出血,可能因为刚才做了些急救,出血减缓了,对了,他肩膀有些骨裂,小臂骨折的地方还没有手术,因为县医院这边没有固定的材料……”
医生原本想问做了什么急救,能让脾脏出血减缓。
要知道脾脏出血厉害的话,短短几个小时就有可能送命。
在县医院检查的时候,苏玉禾听到脾脏出血,人都吓得不行,她知道这个很危险,没送来医院之前,她没有检查到内脏出血。
还好她果断先送来医院,要是直接带回家,后更将不堪设想。
苏玉禾心里一阵阵后怕,自己的医术还有待提高。
同时更坚定了以后要学医的心,等高考恢复了,她要考医科学校,已经学中了医,加上以后课程学西医临床。
两者融合,做一个医术高明,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短短几秒,苏玉禾心里百转千回,医生却不知道她的人心思。
路上还有一点时间,医生问起:“病人是怎么受伤的?”
这问题苏玉禾在县医院解释过了,不过没给这省里来的医生解释过。
同为医者,苏玉禾知道这些最好要告诉医生的。
她快速把今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医生皱眉:“是这样……”
他忽然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对了,我是省立普外科医生陈许明。来之前已经让手术室做了准备工作,待到达医院,就能即刻进行手术。”
旁边另外一个男医生跟着开口,一脸骄傲:“陈医生是我们医院很厉害的外科医生!”
“咳咳,小潘,我怎么教你的?”陈许明不愉地看了眼潘思平,转头看苏玉禾,“这是我带的学生,刚来医院没多久,你别听他瞎说,每个医生都很好。”
“陈医生你好,”苏玉禾有些感激,“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要谢就谢徐先生,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苏玉禾不知道他打听这个做什么,只说:“是我爱人和他有私交。”
她没说自己给徐旭治病的事情,相信徐兴国也不会随便往外说,只能推到江凛身上。
陈许明看了眼江凛,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啊。对了,还要些时间才能到省城,我等下还得手术,我先眯一会儿,有状况随时叫醒我。”
苏玉禾以为后面那段话是吩咐她的,旁边的潘思平快速应道:“我知道的老师,我看着呢。”
陈许云眯着也是为了晚点能更有精神做手术。
苏玉禾没什么好说的。
潘思平觉得江凛目前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对苏玉禾小声说:“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我看就你一个人去省里,到时候做完手术,病人还得你照顾。”
苏玉禾摇头:“我不用,你要是可以休息会儿。”
潘思平脸热起来,连忙摆手:“我、我不困。我的工作就是看好病人,不能在转运的时候出差错。”
“行了,小潘你还是少说两句,好好看好人。”说话的前面副驾驶那个医生。
潘思平应了声儿:“我知道师兄。”
车里很快陷入安静,只能听到车轮摩擦地面和发动机的声音。
苏玉禾坐在旁边,面对着江凛,忍不住伸手去握住江凛的手,心里默默地喊了声儿凛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不知道是不是苏玉禾的错觉,这么想着,江凛的手指竟然动了两下。
她伸手抓住,有些忍不住眼酸。
车子开得尽量快,只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到了省立医院。
因为早做了准备,人一到,立马送进了手术室。
灯光昏暗的手术室外的走廊,苏玉禾凑近去扒着门板上的小窗口看着。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徐兴国还有刘叔都站在外面。
徐兴国安抚苏玉禾:“小苏啊,江凛是个福厚的人,不会有事儿的,这手术也不知道要做多久,你坐着等吧。”
刘叔也跟着说:“是啊,去坐会儿,对了,你吃饭没有?我下去买点儿。”
“不用了,谢谢徐先生、刘叔,我已经吃过了。”她勉强扯了下唇,坐是坐不稳的。
她心里着急得厉害,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