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心脏应该长在这边。”
她边说边比划着:“大部份人是左心右肺,但有少部份人是右心左肺。所以,阿心就算真的把长矛扎入了阿此的心脏位置,对方也不一定会死。”
“而且,人的体质也不一样。比如阿达,他是易痛体质,你是易愈体质……那假如阿此,他不但心脏在右边,同时也是易愈无痛体质呢?”
无痛体质的人是天生感觉不到疼痛的人,只要不打断他骨头,他就如个正常人一样活动。
夜风眸光晦暗不明:“所以,哪怕阿心捅了他两刀,他也不一定会死?”
“不死也该冻死了。”阿心赶紧表忠心,“我去看看埋他的地方。”
说完,这次阿心主动跑了。
萧瑟和夜风赶紧追出去,夜风喊了一声:“谁埋的阿此?”
这一声大吼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的特别响亮。
所有帐篷齐齐被掀起,两个族人飞速自帐篷里站出来:“族长,是我们。”
“阿此埋在哪里?”夜风摘下帐篷上的夜明珠,“带路。”
两个族人朝前奔去,停下来的阿心,再次跟上。
夜风和萧瑟也赶紧跟上,不明就理的丰收等人,也赶紧跟上。
两族人带着大家来到埋好的雪包前:“就是这个。”
阿心不说话,跪在雪地里就开始挖雪包。
萧瑟眸光沉了沉,族人们死后,他们会挖雪再挖地面,把族人埋在地下,把地面抚平,上面再摆上画有
部落图腾的石头,算是坟地。
可在这里,因为地面冻硬了,又加上阿此不是青龙部落族人,所以这两个族人,并没有挖坑埋阿此。
只是把阿此的身体放在地面上,再用雪堆在阿此身上,才会造成雪包隆起。
萧瑟想通这些事时,夜风也想通了这个道理。
他微寒的目光,朝两个族人身上掠过:“你们没有挖坑?”
两族人被族长这森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弱弱道:“没有。”
丰收一脚踢在他们屁股上,低喝:“那还废什么话,快挖开看看。”
两族人急忙动手帮着挖雪包。
雪包很快被挖开,里面空无一物。
两族人吓坏了,继续挖雪,直到雪挖完挖到冻硬的地面,也没有看到阿此的身影。
“我们……他死了,真的,他,我没想到。”
其中一个族人惊恐的哆嗦着声音,结结巴巴的说着他的以为。
可事实上,一个死人就是没了。
萧瑟打量着雪面,没有下雪,如果有脚印,一定会留下来。
可是雪面上,没有脚印,好似阿此凭空消失了一般。
夜风打量四周,抓起雪闻了一下,指向前方:“他往那里去了,丰收,带人去追。”
这个杀不死的僵虫,怕是会给他们带来更狠的危险。
“跟我走!”
夜风带着丰收阿心等人,拿着弓箭和和大黑刀,朝前方奔去。
但很可惜,两个小时之后,一无所获的夜风等人回来了。
坐在炭火前等待的萧瑟,看着他们那
无精打彩的样子,就知晓他们没有找到人。
丰收懊恼的咒骂着:“那人是野兽吗?都中了两刀都没有死,还跑的不见了影,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阿鲁等人刚才在路上,听了阿心说他曾经杀过一次阿此的事,此时万分同意丰收说的话。
确实,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杀不死,简直是比野兽还野兽。
萧瑟无意识的扭着手指头:“他应该是先天性无痛症人,这种人就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丰收惊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不论是怎么受伤,都不会疼!”
萧瑟郑重点头:“对,他受伤了感觉不到疼痛,行动会和正常人一样。”
“再加上他的体内器官移位,以及他易愈体质,只要不是伤在重要内脏,他死亡的概率就很小。”
“阿心当时捅了他两刀,可是由于天气太冷,血流出来后就凝固了,这就让他活下来的机会加大。”
“把他埋进雪地里,彻底让他血流不出来,冰封伤口,待到他那口气喘上来,活了……就自雪里爬了出来。”
阿此很聪明,爬出来后还掩盖了踪迹,又过去了一整天,现在这个夜里,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
可以说,但凡这中间缺一个环节,阿此就活不下来。
可天时地利人和,他通通占了,所以才活了下来。
若是两族人把阿此埋在地底下,阿此纵是无痛体质和易愈体质,他也不能自地里爬出来。
两族人脸色
苍白,瑟瑟发抖:“族长,对不起,是我们的错,请你惩罚我们吧?”
“阿鲁,一人给他们三棍。”夜风要让族人们意识到,你以为的事,有可能会让族人送命。
所以,绝对不可轻轻放过,而是要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个教训。
族长真生气了,族人们屏息静气不敢吭声。
三棍打的很重,啪啪啪声落在族人耳里,光是听着都疼,更别说挨打的两族人,面容苍白,额角发汗。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心中发誓,一定一定不会再违抗族长的命令,和擅自做决定。
夜风看向繁星点点的星空:“今晚好好休息,好好放风,明天继续找。”
丰收等人:“是。”
两族人被族人扶着进了帐篷,该巡逻的族人巡逻。
夜风和萧瑟回到帐篷,就着阿此的事讨论:“生命力真顽强,怎么会有这种人?”
萧瑟蹲在炭火前烤手:“世界之大,千奇百怪,这种奇怪的人多的很。咱们没遇上,不代表着他不存在。”
夜风提起陶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萧瑟。
萧瑟捧着热热的水,吹了吹,小心喝了一口。
顿时,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的不得了。
夜风不喜欢喝热水,他还是喜欢随着季节,喝最真实的水。
可是看着身旁阿瑟一脸的满足样,他突然间也想喝热水。
热气袅袅上升,让阿瑟的面容忽隐忽现,他就也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吹拂,喝上一口。
热水入喉暖了身体,确实
是很舒服。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夜风问。
捧着热水的萧瑟,眯了眯眼:“还记得我肿了的手,有阿日腰间的伤吗?”
夜风听着这话,差点没端稳茶杯:“你是说,他会来找你和阿日?”
“先前,我以为这伤就是如花岁祭司说的那样,把梦里的危难加到了我的身上。”
萧瑟的声音像柳絮一般轻:“可是知晓阿此没死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我和阿日身上的伤,是大祭司的另一种警告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