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把夜风扶着坐好,靠在自己怀里,满心欢喜:“夜风!”
喜极而泣,她终于把夜风找到了,就算没有看到那个祭祀也不用怕,只要能把夜风救回来,一切都值了。
夜风倒在萧瑟怀里,轻轻吐字:“虫……头发!”
说完这三个字,已是把夜风累的大汗淋漓,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真的是太强大了,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还吐字不清楚。
也不知道萧瑟能不能听懂?
萧瑟听懂了,她焦急的扒开夜风头发:“你是说虫子在你头发里?”
“你!”夜风说完这个字,整个人都累瘫在萧瑟怀里。
他从来没有这么软弱过。
萧瑟手一怔,却还是继续替夜风翻找头发:“别急,等长生和阿日来了,我去给你找草药,等到喝了解药,你就没事了。”
夜风懂萧瑟的意思,他现在也没力气再说话。
萧瑟翻找夜风的头发,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一只虱子,小小的,灰色的,一见到阳光就飞速的爬。
夜风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到阿瑟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头顶,也就能想像出,虫子在自己头发里爬的样子。
怪恶心的。
萧瑟小时候长过虱子,也替别人翻过虱子,对于虱子,她只是下意识感觉头皮发麻,并不会害怕它。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虱子,把它自夜风的头皮上抓起,举到夜风面前,用最轻松的语气笑道:“看,我抓住它了。”
夜风瞳孔瞪大,啊,快丢了它,那虫子会吸血。
萧瑟捏着虱子,感觉它身体里的鼓鼓,很是愤怒道:“它吸了你多少血?吃的这么饱?”
这话让急燥的夜风平静下来。
阿瑟认识这种虫子?
不然怎么知道这虫子吸血?
萧瑟用两根大拇指抵着虱子,用力一挤,只听啵的一声,虱子就被挤爆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落在夜风耳里却很清晰。
夜风看着只剩一滩血,一层皮的虱子,一阵恶汗,也是惊喜不已。
阿瑟能对付这种吸血的虫子?
萧瑟又翻找他的头发:“在我们那里,这种虫子叫虱子,喜欢藏在人的毛发里,吸我们的血。”
“这种东西人靠人,就会传染给对方。”
“小娃崽最容易被虱子寄生,我们可是花了好久时间,才把这种虫子消灭掉。”
现在的生活好过了,衣服鞋袜,家里环境不再脏乱的,所以虱子也就没了栖身之地。
特别是现在的孩子,家家户户一个两个,大人都有时间管,怎么也不会让孩子长虱子。
只不过,一些流浪汉,或者是懒汉,他们身上还是会有虱子。
萧瑟有时经过看到他们在那里抓,她就觉得身上痒,赶紧离开。
夜风瞳孔放大,还能消灭掉?
那真是太好了,他就害怕他身上的虫子过到阿瑟身上,再过到部落族人身上。
到时,整个部落都被他过了,那可怎么是好。
好在这些虫子给消灭掉,嘘,那就好,那就好。
萧瑟继续翻找夜风的头发:“这个消灭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爱干净,常洗头洗澡……咦,你头上怎么就有了卵虫?”
虱子的卵虫!
萧瑟手微顿,夜风的心也随着阿瑟停下来的动作,心惊肉跳的不得了。
卵虫怎么了?
萧瑟疑惑不已:“虱子卵虫需要六七天一次才产卵,你才失踪两天就被虫子产了卵,那是过了怀孕的母虱子!”
不然没那么快!
夜风明白了萧瑟的话,他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不……”
不是,是刚刚才放上去的虫子,就这么快产卵了吗?
那你头发里的虫子,也有可能产卵了!
夜风很聪明,稍微想想,便能明白产卵后的事。
虱子把卵产到人的头发里,就是要在头发里扎根,然后不停的吸人血。
阿瑟本就瘦弱,还要让那些虫子吸她的血,她怎么受得了。
萧瑟感受夜风的担忧和急燥,轻笑着安慰他:“没事,放心,有我呢,不会有事,对付这种小虫子我最厉害了。”
“我们那里啊,有一种梳子叫篦【bì】子,齿很密很密。”
“用线把篦子再缠紧点,然后在头发上倒香油,拿篦子一梳,这虱子的卵虫啊,就全部都给梳下来了。”
“就这种白白的。”
萧瑟撸了一个白色卵虫放到夜风面前:“这就是虱子的卵虫,在头发里待上几天,就变成了小灰点,小灰点吃饱后,就变成小黑点。”
“小黑点的肚子里全是血,哈哈哈……恶不恶心?”
萧瑟一边寻找虱子和虫卵,一边逗弄夜风,让他放松下来,别那么紧张。
有她在,不会有事。
夜风靠在萧瑟怀里,感受她的温暖,听着她轻俏的话语,担忧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阿瑟说的很有道理,说的也全都是真的,自己不要太害怕。
阿四不但把长生和阿日带回来了,还把丰收他们一行人也给带来了。
一行人远远的看到夜风,开心大喊:“族长!”
夜风看到长生和丰收,微拧眉,他们都来了,谁守部落?
长生见夜风那表情,就知晓他要问什么,立即解释:“阿鲁在守部落,他能行的,他可以。”
大家都为了让部落族人过的更好,一定会好好守护部落,不会有事。
夜风眨了下眼睛,表示明白,阿鲁守部落他放心。
萧瑟却是好奇丰收这是遇到了什么,居然连上衣都不穿,只不过却没开口问。
丰收看着软绵绵,话都不会说,只会眨眼的夜风,再想着躺在担架上动弹不了的阿达,他整个人就崩了。
张口就嚎:“族长,你这是怎么了?你骨头被打断了吗?你还能不能站起来?你可千万不要躺着啊?你若是躺着了我怎么办?”
“呜……怎么都受伤,真的好讨厌!”
丰收这个大男孩委屈的哭了,他不喜欢哭,除非忍不住。
此时就没忍住,他最敬爱的族长大人瘫着不动,那个让他讨厌的阿达也躺着不动。
而且,这两个人还都和他关系,都是亲人啊,想想心就疼。
夜风眉头一皱: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