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神投食

雄性们不敢不听,不然就没有烤肉吃,特别是吃了烤肉的雄性,那种美味,恨不得把舌头给吞掉。

现在听到阿鲁说的话,他们倒也没闹,乖乖的站一旁等着。

其他雄性心中不服也不敢闹,也跟着站到一旁去。

阿鲁带着阿日他们,把烤肉朝雄性相反方向扔去,雌性和娃崽奔过去,捡起地上的烤肉,就地吃起来。

一个个狼吞虎咽,噎的双眼翻白,捶着胸口仰着头,把卡在喉咙眼的烤龙囫囵吞下去,脸上绽放着满足的笑容。

对面的雄性看着她们吃,不停的咽口水,双脚动来动去,烦燥的想要冲上去抢。

在他们冲上去前之前,城墙上又扔下几十个烤肉,他们一拥而上,伸着漆黑的手去抢烤肉。

“哎,那个抢最多的,放下几个,其他人还要吃,别一个人全吃了。”阿日看到有人抢到许多烤肉就跑,赶紧喊。

那个雄性看着怀中抢到的烤肉,犹豫着要不要给别人。

阿日怒道:“放下,不许全部拿走,所有人都得吃。”

那个雄性看着高大的城墙,还有对面都有吃的雌性和娃崽们,他默默的放下一半烤肉。

他也不傻,全部拿走吃掉,也许下一顿就没有吃的,他也是饿狠了才多抢的。

手上抢着烤肉的雄性没有再上前去抢,没有抢到烤肉的雄性,爬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烤肉,混着土的烤肉塞进嘴里时,满满的都是对天神的虔诚和感激。

他们刚才那一番争夺,再次让夜风和萧瑟鉴定:“他们都是人,没有中毒。”

没有吃野兽和尸体,却活下来的人,都是厉害的强者。

吃过后,城墙脚下的人们又聚集在一起,为首的雄性就是那个抢了许多烤肉的雄性,他叫阿量。

阿量算是这人群中最强壮的一个,说是强壮,其实也是瘦的脱相。

现在大家吃了个半饱,围坐在一起,小声的说话:“你们觉得那些人是天神吗?”

“应该吧,不是天神怎么在那么高的地方!”

“早知道天神就住在这里,发大水的时候,咱们就应该往这边来。”

“现在知道也不晚,至少咱们还都活着,你想想那些咬人的族人,他们可不知道。”

“说到那些咬人的族人,我就害怕,阿量,你说,他们会不会追到这里来?”

“追到这里来应该也没关系吧,这里不是有天神吗?”阿量底气不足,“天神应该会保护我们吧?”

大家都不确定,但又很希望天神会保护他们。

抬头看看高高城墙上的天神们,每一个人眼里都流露出渴望进去的表情。

可那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啊,他们没有勇气开口说让他们和天神一起住的话语。

只要天神能给点吃的给他们,那就可以了。

萧瑟看着他们围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微微拧眉,眸光望向远方:“夜风,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夜风的视线自他们身上收回,淡淡说道:“肯定是要想办法让咱们放他们进来。”

萧瑟苦笑一声:“都走到了这里,肯定会这样想。”

只是,不能啊,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毒。

他们青龙部落刚刚清理干净,不能把他们放进来。

等到夕阳西下,城墙下的阿量他们,也没开口说要进来,就安静的缩在城墙下。

也许,这里是他们最安心的地方吧,哪怕只是一个角落。

晚食时间到,烤牛肉的香味飘散出去,阿量他们仰着头,朝城墙上方望去,每一个人都拼命咽口水。

“是烤肉的香味,好想吃。”

“阿量,你说他们会给咱们烤肉吗?”

“过了今晚再说吧,不然明天没有吃的,你们想明天挨饿?”

阿量的话让众人都把话给憋回肚子里去,实在是馋的不得了,就趴在塔河边喝水,喝饱了就不会再想着吃的。

城墙内,夜风吃着烤肉,面容严肃:“依着咱们这么多人,以及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得控制烤肉。”

勇士们不敢不应,因为先前看到的惨烈现像,如果他们不同意,待到食物没了以后,他们就会像城墙外面人那样,饿的不成人样,连野草泥土都得吃。

夜风双眸幽暗,声音清冷:“以后一天两顿,早上九点一顿,下午三点一顿,夜里没有。”

这是他和阿瑟商量出来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卡的很好。

自从有了漏刻,大家都知道时间是什么,听了夜风的话都点头。

丰收扫了勇士们一眼,长叹一声:“以前咱们也是一天吃两顿,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吃惯了三顿,突然换回两顿,真的有点不习惯。”

他看向勇士们,嘻笑着:“可这不正好说明,咱们以前过的很好吗?想要有烤肉有糕点有炒菜有树酒喝,咱们就得更加努力,把青龙部落打造的更好,对不对?”

正低沉的勇士们,听到丰收这话,都纷纷表示赞同。

巾帼部落的族人经历过一次炒菜树酒,可深渊部落的族人却没有经历过,悄悄的问那是什么。

族人们兴奋的压低声音:“炒菜就是那些可以吃的野草,用长毛猪油配上茱萸炒,辣的过瘾。还有树酒,那真的是,身为雄性就一定得会喝树酒,那滋味反正我说不上来,可必须得会喝。”

无法想像的事,让深渊部落的族人们,更加好奇。

至于吃两顿还是三顿,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问题,哪个部落能像青龙部落这样,还吃三顿!

但这也说明,青龙部落是最强大的。

夕阳余晖落在万物上,各种颜色各司其职,配合在一起,让这个单调的天地万物美轮美焕。

可在这似血的残阳下,出现一群身体不协调的人。

他们双脚歪斜抖擞着,双手时而挥舞,时而垂下。

脖子一抽一抽的,有时还咔咔咔的往后转,也不知看什么。

没有焦距的灰白色双眸,自打结夹杂着泥土的头发中透出来,直直的望着前方,没有一丝生机,倒添几分凶狠。

瘦骨嶙峋的脸上,一块块腐烂的红斑,朝着脖子和身体延伸去。

身体上的皮肉已烂的脱掉,他们却不知道疼痛般,只拖着被残阳照的长长的诡异红影,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