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上身是用带树叶的树藤围着的,下身也是用树藤围着的,树叶比上身的树叶多一几圈,遮的虽不是很严实,但也算规距。
萧瑟的不仅上身是兽皮,下身也是兽皮裹着,哪怕很热,她也不想裹树藤和树叶,怕动作一大,树叶飞了,她就暴光了。
阿奴看着比阿茶小个一两岁,正是发育时,胸前用树叶圈着,也还好。
“族里,只有族长的雌性才有兽皮穿!”阿奴打量着萧瑟,满脸疑问,“你若不是族长的雌性,你怎么会有兽皮穿?”
萧瑟惊的满头冒冷汗,她没有想到,塔河部落还有这种规距,只有族长的雌性才可以穿兽皮,夏季用树叶还好,那到了冬天呢?
青龙部落只要有兽皮,就紧着雌性和娃崽老人用,雄性也会有,但很少,大部分都是挂树叶。
“如果是族长的雌性会怎么样?”萧瑟端着一幅我考考你的样子,问阿奴。
阿奴朝前方望了一眼,又打量一圈萧瑟,笑的很甜美:“你是被抢来的雌性吧?”
萧瑟很想摇头说,不,我是自己跑来的。
阿奴见萧瑟不说话,心中认定萧瑟是被抢来的雌性,万分同情她:“如果你不是族长的雌性,却又穿着兽皮,定是要被抢到族长山洞里去的。”
“不要。”萧瑟满脸都写着拒绝二字,“我不要做他的雌性,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被抢过去。好妹妹,姐姐是被他抢来的,实在是不想这样成为她的雌性,你帮帮姐姐好不好?”
阿奴不是很明白萧瑟的话语,但帮帮她还是懂了的。
她看着可怜兮兮的萧瑟,点头道:“我阿姆说,咱们雌性之所以数量少,就是因为他们雄性不珍惜。”
萧瑟汗颜,没有想到,在昌浑这里居然还有个明事理,看的很通透的雌性。
“你若是不想成为族长的雌性,就别穿的惹眼,同我们大家一般这样就可以。”阿奴指指低着头,满脸都是惊恐之色,慢慢朝族里走去的雌性们。
这些一步三摇的雌性们,个个如丧考妣,生无可恋,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们刚才还尖叫着躲起来要活下来是同一批人。
人啊,大难来临时都不想死,都想活。
待到安定下来后,又在那里叹世道不公,不想活了,想死!
此时这些雌性们就是如此,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要干活,可不就是在想死想活这两者之间来回的变幻着。
萧瑟不是她们,不予评价,却是接受阿奴的建议。自地上抓了一把泥,往脸上手上肚子上大腿糊去,就连带着香味的头发也不放过。
末了,还把头发打乱打散,努力争取把自己弄的不要那么另类显眼。
阿奴看着快手快脚的萧瑟,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出声道:“脸上抹了,背上没抹,感觉更奇怪!”
萧瑟:“……”
呵呵,你这娃崽的眼睛可真尖,佩服佩服!
“为什么要抹泥土?”阿奴歪头打量着萧瑟后背,那里没抹到泥土,看着很白皙。
萧瑟呵笑:“泥土让我心安!”
阿奴再次点头赞同:“对,我阿姆也是这样说的,她说我们一出生就和泥土拥抱,死后又被埋在泥土里,泥土是最让我们感觉到心安的好东西。”
胡诌的萧瑟一怔,嘴角抽抽,这个阿奴的阿姆倒是一个奇人,想法不但新奇,还很大胆,是个可人儿。
萧瑟眉开眼笑:“你阿姆说的很对,我很喜欢泥土!”
为表示自己喜欢泥土,还又抓了一把泥土往身上抹,然后抹了一把在阿奴的背上,框她:“你也帮我抹!”
阿奴没有心思,当即就笑着应了:“好。”
这个娃崽还真是贴心,把萧瑟抹的黑不溜秋的,别说夜风认不出她自己来,哪怕她自己照镜子,她也未必认得出自己来。
就是这兽皮裙,当真是要脱吗?
就在萧瑟纠结时,一道喊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族长,这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萧瑟下意识转头望去,一个雄性举着自己跑掉的草鞋,朝昌浑飞奔而去。
卧槽!
要被发现了!
刚才阿奴说,那些个如丧考妣的雌性们,全部是被抢回来的,好看的被送到昌浑那里,不好看的被分配给雄性们。
那些雄性们对于奴隶雌性们,一点也不好,总是打打打的,打死她们也是常事。
若自己被发现,成为奴隶,那后果,萧瑟想都不敢想。
刚还犹豫着不换兽皮裙的她,此时拉着阿奴的手,弯低身子,自雌性们背后偷偷走人,压低声音:“阿奴,你给我换一下吧。”
阿奴一瞬便明白萧瑟的决定,开心的笑了:“当然可以。”
她手很巧,扯着旁边的树藤清理后,就给萧瑟绑在胸前,又把树藤绑在她腰间,还应着萧瑟的要求,多给了她几圈叶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萧瑟把兽皮埋在泥土里,这才跟着阿奴往雌性队伍里站去,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
昌浑拎着草鞋,瞪了好一会儿,喊来一个雌性:“把它放到脚上试试。”
雌性没有二话,把草鞋放在地上,脚就放在草鞋上,扯着自以为美丽的笑容望向昌浑,一脸讨好之色。
昌浑看着草鞋和雌性的脚,冷声道:“你走一步。”
雌性往前走了一步,自己的脚是往前走了一步,可是草鞋还在原地。
但大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脚是用来走路的,脚往前走了,草鞋落在原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昌浑瞪大的双眼,再次瞪的滚圆,一巴掌拍在雌性脑袋上,呼哧呼哧的:“你蠢不蠢,那个东西一看就和你脚一般大,自然是要像兽皮裙一样穿上的,你把那个穿上。”
穿着兽皮裙挨了一巴掌的雌性,明明委屈的想哭,还得对着昌浑挤着讨好的笑容。
挨打总比没命强,想想被撕碎的阿丽,雌性就吓的魂飞魄散。
雌性坐在地上,拿着草鞋翻过来翻过去,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这只草鞋,完全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越紧张越害怕,越害怕越紧张,眼泪哗哗就掉个不停,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更是看不清手上草鞋是个什么鬼样子,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穿。
昌浑等了半天,雌性也没个动作,气的抬起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