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青兰。
“长得细皮嫩肉的,那些人贩子最爱你这种,把你卖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老爷们,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沈初菀吓唬道。
白青兰小小的身子被沈初菀略微狰狞的表情吓得一颤。
“谁、谁敢抓我,我可是”
小孩儿还没说完,沈初菀打断道:“哼,那些可怕的叔叔们可不管你是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懂不懂,”
白青兰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沈初菀转过头不再看看他,认真道:“反正就是到时候你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青兰的小脑瓜仍旧不懂沈初菀所说的可怕叔叔有什么可怕的。
他可是青丘的小公子!人类哪儿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看着眼前小粉团子说的一脸认真,白青兰眨了眨眼点头道:“我知道了。”
见小孩终于安静下来,沈初菀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伸手拍向他的头,“那你快回家去,你的家人一定在找你。”
白青兰此刻已然全忘记了之前的伤心,只睁大着亮晶晶眼睛望着她道:“那我还能在见到你吗?”
小粉团子故作纠结地思考了一番,抬头严肃地对他说道:“那你以后不能再哭了,我就会见你。”
白青兰笑得十分开心,用力点头道:“我以后不哭了,你一定要再见我!”
沈初菀站起身子,短小的身材站在树洞里也还有余。
她撅着一张嘴,睨视着他,“不许跟我讲条件,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家小心知道吗?可别在树林里乱跑了!”说完还把自己刚刚捏干水分的衣裳笨拙的脱下,扔到了小孩的头上,“穿上,别感冒生病。”
等到白青兰把头上的衣裳扯下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那个粉色小团子的身影了。
白青兰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淡粉色衣裳,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小孩,妖怪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而生病呢?”
小男孩眨巴着充满疑惑的双眸,嘴角却不自觉地高高扬起,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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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兰从回忆中回过神,轻笑出声:“阿菀还是同小的时候一样。”
虽然安慰的法子同一般人可能有点不一样,但是他知道,这就是阿菀独特的温柔。
“阿菀,你这般,怎能让我彻底死心呢?”白青兰看着手里的衣裳,小声道。
等白青兰重新整理的一番出现在客厅时,桌上已经放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阿菀,好香啊。”白青兰上前道。
沈初菀正在摆碗筷,闻声抬头就见到白青兰穿着她给的白色衣裳,头发随意地高高束起,几缕青丝随意的搭落在肩膀的模样,眼里闪过一瞬惊艳。
白色比青色更配白青兰,让他看上去整个人宛如矜贵的小公子,少了那一丝妖媚。
白青兰见沈初菀在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菀?”
沈初菀回神,装作没什么事情地放下手里最后一双筷子,“怎么?你闲着没事就去叫一下白爷爷和墨君誉吧,墨君誉在后院给小红大白喂吃的去了,白爷爷你看看是不是在前院里歇息。”
白青兰爽快地应下:“好。”
这一顿饭就比中午那顿饭要和谐的多,白青兰不在是板着一张脸,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唠叨模样,一直不停的同沈初菀讲着话。
白清衍也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除开了一直闭口不言的墨君誉,三人的氛围还算是比较好。
直到吃完晚饭,太阳落山。
期间白青兰和白清衍偷偷的出去了一番,回来的时候两人关系直接一个飞跃的升起,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共同点,两人看上去已经十分要好了。
沈初菀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转头对着白青兰道:“白青兰,你该回去了,天黑了。”、
正同着白清衍有说有笑的白青兰怔了一下,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初菀:“阿菀,天都黑了不留我下来过夜吗?”
白清衍也连忙附和道:“就是啊沈丫头,你看看这外面天都黑下来了,就留青兰在这里住下吧,爷爷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子的,能配爷爷唠唠嗑。”
白清衍说完又转头看向墨君誉,嫌弃道:“可不像另一人,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除了跟你说话,别人都不搭理的!”
沈初菀瞪眼,青兰?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这么亲密了?
“白爷爷,我们家没地方留人了,您看你不也是同墨君誉挤了一间房才住下的吗?真没这家伙的地方了,而且也没有被褥了呀?”
白青兰乖巧道:“阿菀不必过于讲究,我也可以同墨兄一样睡地上,三个大男人挤一间房也没什么的。”
沈初菀蹙眉:“啊?”
白清衍清了清嗓子,“沈丫头,你把墨君誉那小子的被子分一些给青兰就好了!我昨日瞧着你给他铺的挺厚实的,我想墨小子一定也不会在意的。”
“对吧?墨小子?”白清衍威胁似的看向墨君誉道。
这两人搞什么?唱双簧呢?
沈初菀的眉头越皱越深,侧身用着两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墨君誉使眼色,“墨君誉你同意吗?”
墨君誉看着沈初菀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初菀立马瞪眼怒视,男人垂下眼,忍着笑意,轻声道:“都听阿菀的,阿菀做主便是。”
沈初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进屋歇息了。”
墨君誉自己不想好的,那她干什么还要替他着想,随便他们三人干嘛吧,反正她要睡觉休息了!
“碰——”的一声,沈初菀的房门被用力的关上。
“我是不是惹阿菀不高兴了?”
白青兰看向白清衍道。
“没有,不是你。”
白清衍若有所思的盯着墨君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青兰,咱爷俩进屋睡觉去!”
“可是……墨兄?”
“哎呀,别管他了,走走走,进屋同爷爷好好聊聊。”
白清衍把白青兰推进了屋里,客厅里只留下了墨君誉一人的身影。
灯火闪烁,让男人看上去显得孤寂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