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钦叶终于缓过劲后他连忙看向了身侧的男人,探到昏迷的男人还在呼吸,顾不得河边的衣裳,拖着男人便往回走。
回到屋里,宋母正在织布,看到宋钦叶浑身湿漉漉,拖着个同样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大男人回来时,吓了一大跳。
她急忙上前,“叶儿这人是谁?又是怎么了?”
“不认识,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飘过来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钦叶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宋母也焦急地跟在一旁进了屋。
两人弄了好半天才给墨君誉换上干衣服。
此时的宋钦叶已经虚脱了,他跌坐在床边的地上大口喘着气,宋母见自己的孩子这般心里心疼极了,连忙转身给他拿了一身干衣服,让他赶紧换上。
沈初菀正看着,眼前便被一双大手给蒙上。
沈初菀:“……”
“你这是干什么?”
墨君誉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阿菀才是,你这是要看什么?”
沈初菀心里嘀咕,还能看什么?不就是宋钦叶换衣服吗?他干什么不让看?
况且方才宋家两人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不也脱光光了,怎么没见他蒙她眼睛的?
沈初菀只敢在心里想,根本不敢说出来,因为她听出了墨君誉声音里的威胁。
她闷闷道:“没想看什么,等他换完了你把手拿开啊!”
身旁的男人没有应声,但是沈初菀感觉到了头顶上方传来的低气压。
沈初菀:……
这男人又在生哪门子气!
没过片刻,双眼便又重获光明,沈初菀揉了揉不适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脸黑的墨君誉,咽了咽口水,又偷偷地移开了视线。
后面没有之前两次的晕眩了,而是墨君誉直接加速了时间,身边的一切都在快速地进行着。
直到墨君誉清醒。
那时的墨君誉才算是真正的陌上公子,温润如玉,不是后面她捡到他时的刻意伪装。
墨君誉朝着宋母,宋钦叶谢过,便在破烂的小茅屋里住了下来。
原因无他,因为他受的内伤不算小,需要好好调理才能回去,不然路上遇到埋伏,受伤的他必定是一场恶战。
没有胜握在拳的事情,他墨君誉是不会轻易冒险的。
沈初菀饶有兴致地看向墨君誉,却被墨君誉直接跳过了这段时间的画面,她连阻止都来不及。
画面就直接跳到了墨君誉恢复后许下承诺与宋家道别,没过多久便发生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的事情。
沈初菀抬头看向天空,今日天气不好,天空灰暗,连带着空气都压抑得紧,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今天一定会出什么事情。
墨君誉在一边看着她,并没有和沈初菀说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两人一路跟随在宋钦叶的身后,他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放着这几日他和母亲的成果,这些布卖了的话完全能够他要购买的物资!然后他在换点米,和母亲安全地度过这个寒月。
宋钦叶想得太过于专注了,以至于平时敏锐无比的他,没有发现身后跟随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一些人。
沈初菀看得真切,还是上次欺负宋钦叶的那几人。
壮汉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宋钦叶拉进了草丛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不许抢我的东西!”
宋钦叶大声怒吼着,换来的是一顿猛烈的暴打
不过片刻,宋钦叶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壮汉被他的眼神激怒,一脚踹上他的太阳穴,宋钦叶顿时眼前一黑,猛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尖叫出来。
壮汉一边说一边狠狠地踢着宋钦叶的头,嘴里骂骂咧咧:“小贱人,还敢瞪我,让你瞪我!我踢死你!别以为你之前抱上了有钱人你就得意忘形!你在俺们村子不过就是个臭乞丐!还想翻身!门都没有!我打死你!”
宋钦叶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双眼一片模糊,内心充满了恐惧。
等到三人泄愤完,宋钦叶在地上颤抖着,嘴角渗血,在地上艰难地摸着,摸到背篓时里面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沈初菀这是第一次看到宋钦叶哭泣,他抱着背篓浑身是伤地坐在地上,像个小孩似的无助地恸哭着。
沈初菀也理解,毕竟那将是他和他母亲的救命钱,这会被抢走了,就说明这个寒月他和他的母亲可能拗不过去了。
沈初菀眉头皱起:“不说宋钦叶以后会怎样,现在那几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因为这是他的劫。”墨君誉淡漠道,并没有因为看到这单方面的施虐而心软。
沈初菀看向墨君誉,不解道:“劫?什么劫?”
“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他应还。
“方才那几人,在前世便就是因为宋钦叶的过失而惨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天命不可为,犯了什么错,都会还的。”
“还有这种事情?那宋钦叶上辈子也是个坏的?”沈初菀意外道。
墨君誉摇了摇头:“也不能算坏,上辈子他是个清官,但是老爱管别人的家事,又因为自大,犯了不少过错,也害死了不少人,但因为也做过不少好事,所以这辈子的事情都是上辈子的果。”
“你怎么知道的?”
墨君誉宠溺地点了点沈初菀的额头,“后面我既然要用他,定是要查清他的底细,我怎会用不清不楚之人?”
“所以这辈子他这么惨,都是在还债?”沈初菀问。
“嗯,可以这么说,本就是他这辈子在人间吃尽苦难,下辈子便会投胎到很好的世家。”
沈初菀:“目前看来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居然会屠村?”
她话刚说完,画面便一转,两人回到了破烂的小茅屋里。
墨君誉道:“阿菀接着看吧,这后面便是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沈初菀连忙看向宋家母子两人。
这会的宋钦叶双眼蒙着一条布,脸上尽是乌青虚弱的呼吸着。
宋母在一边无声地一边哭泣,一边替宋钦叶换药。
本就困难的家庭,因为宋钦叶的伤,剩余的钱也拿去买了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