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树林,带动着松涛阵阵,也带来无数谜团。
他们在原地驻扎,燃起篝火,雾失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拉着巫妲又搭了个小屋。
夜。
巫妲和啼霏两人坐在篝火旁,不喜欢火焰的雾失,郑雪,顾容容四散游玩,顺便找找有没有寄信人的踪迹。
火光摇曳,映照着啼霏与巫妲的脸庞。
他们一边享用着晚餐,一边慢慢交谈。
巫妲扫视着周围的树林,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
树林中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株草,仿佛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然而,在这些繁复的细节中,却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
“你有什么主意吗?”啼霏问。
巫妲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用一些方法,来诱使那个寄信人出现。”
巫妲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方案。
然而,能用的不多,谁让她又不是什么聪明的谋士或者智者。
“我们要不要求助一下别人?”巫妲最后说,“我好像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办法,你呢?”
毕竟,他们现在只用着最笨的方法,待在原地,等待着寄信人自己出现。
“好,求助一下别人吧,”啼霏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求助对象,巫妲第一时间想到了牧雨石。
虽然牧雨石也称不上什么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圣,但常年承担文书工作,善于谋划的他,或许能有办法也说不定。
牧雨石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在巫妲描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沉吟一会儿,开口道:“像你们这样全部待在原地等,是肯定不行的。”
“啊?为什么?”
对方耐心解释道:“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日落骊山山脚下,这就说明数量肯定不会太多,不然目标太大,一定会被发现。”
“他们很有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更可能是单独行动。”
“而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来说,能以一己之力胜过你们的,实在是没有几个。”
“因此,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孤身来到对方巢穴,面对对方全部出动,且立场不明的情况下,你会出现吗?”
巫妲愣了一下:“好像是哦……”
换位思考一下,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是她这样的铁头娃也不肯出面的。
难怪,等了一天了,都没有一点动静。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她问道。
“是这样的,”牧雨石道,“按照目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对方相当的谨慎,并且,抱有善意的可能性更大。”
“因此,我推荐你们全部离开,只留下啼霏独自留在原地。”
“这样一来,也能够表达没有恶意,或许对方愿意出现。”
“好,我明白了,”巫妲感叹道,“还好我给你打了电话,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要一直傻傻的蹲在这里。”
挂断电话之后,巫妲立刻跟啼霏说了一遍。
虽然啼霏觉得这样做有点风险,但不得不承认,牧雨石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当机立断,巫妲召集了不知道跑哪里去的一妖二鬼,带着他们回了日落骊山,只留下啼霏独自在原地等待。
但很显然,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至少,第二天一整天,啼霏都没有回来。
等天黑下来的时候,巫妲实在是忍不住担忧,通过契约远距离联系了一下啼霏:“喵喵,你那边还好吗?没遇到危险吧?”
过远的距离让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还好……没出现……我再等等……”
好在意思还是能够听懂的。
巫妲只能叹了口气,一边庆幸给啼霏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一边不得不继续耐下心等待。
……
……
……
第四日。
夜色中,树林中并非安静一片,夜晚的野兽此起彼伏的嚎叫,使得寂静的树林更添一份诡异。
但这些对啼霏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即将耗尽,有些等不住了。
按照牧雨石的说法,如果对方真的谨慎到极点,甚至可能一起下山的时候就离开了。
这也就意味着,啼霏肯定等不到寄信人了。
但在他放弃之前,这一晚,终于有了收获——
啼霏突然凝神静气,抬头看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林深处走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前进几步,又远远停下。
啼霏夜视能力还好,哪怕是在漆黑的树林,他也能看见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男子。
他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风衣,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啼霏看见那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冷静、坚毅、深邃……
还有几分熟悉。
那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
“啼霏?”
陌生的男子突然开口,沙哑的嗓音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啼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沉默又警惕地看他。
他现在孤身一人,如果对方有恶意,巫妲他们也不可能立刻赶过来支援,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同时,他暗中通过契约联系巫妲——
“……喵喵?……有人来了?……是谁?……”
通话的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契约那头,巫妲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还算是能听清。
啼霏一边和巫妲保持通话,一边观察着那个男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
陌生的男子似乎很有耐心,就这样一直站着,也不催促啼霏。
在月光的映衬下,黑色的衣袍随风摇曳。
终于,啼霏在巫妲的指挥下开口了:“为什么这么称呼我?”
他们在互相试探。
“这是你父母为你取的名字,他们将你安置在城市中后,你和那群流浪动物一起长大,他们曾告诉那些动物,你的名字叫啼霏。”
啼霏的眼神闪了闪。
确实如此。
他从小和那些流浪猫狗一起长大,跟着他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觅食,他们告诉他,他叫啼霏。
他曾经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名字那么特别,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
直到后来他一点点长大,与他们的沟通愈发困难,看着他们就如同就如同在看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