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小雾,快把他们分开!”
魏睿明与颜湍元扭打在了一起,在场能轻易将他们分开的,好像就只剩下了雾失。
而雾失向来不会拒绝巫妲的任何要求。
原本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他,终于动了动。
两根藤蔓分别缠上了魏睿明与颜湍元,巨大的力道将他们强行分开。
分开还不够,藤蔓又将他们一左一右放在了房间内最远的对角线上。
此刻,二人都挂了彩,表情都不太好看。
“好好的打什么架!”牧雨石道。
巫妲看着两人,隐隐约约好像想起,牧雨石好像曾经和她说过,魏睿明之前出任务时,曾和颜湍元搭档过。
然而,由于意见相左,他们合作得很不愉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剑拔弩张。
回到调查局后,魏睿明对于这位颜家继承人的评价,就直接降到最低点,并且声称这是他见过最糟糕的同道,整个妖鬼猎人这个职业,都不应该存在。
而据说颜湍元回到颜家后,心情也很暴躁,声称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优柔寡断,软弱无能的调查局合作。
如今,他们又碰上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难怪打架的时候,谁都没有留手,恨不得能直接将对方打死。
在雾失的藤蔓收回之后,颜湍元冷笑一声,甩了甩手,直接转身离开了。
魏睿明本来也是想走的,但秉持着认真负责的心态,还是留下来了。
巫妲叹了口气,看向谢曲修:“你继续说吧。”
“哦,”谢曲修应了一声,“说道那个光头的卦象了是吧?”
他说:“好在老村长是个老实人,实在是狠不下心,就把我赶走了。”
“后来,我在外面城市漂泊了很多年,除了会让身边人和自己倒霉之外,其实真没克死过人。”
“至于为什么想回来呢……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那我的全部积蓄去找他,请求他给我算一卦,想问他,有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命格,能不能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机缘,就是今年,在自己的故乡,一切开始的地方。”
“抓住了,就能改变一生,但是他又告诉我……”
谢曲修顿了顿:“如果我不回去,那生活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不幸,但至少活着。如果回去了,那有一半的概率能改变,有一半的概率会死在那里。”
巫妲想起了颜湍元告诉她的卦象,他也为谢曲修占了一卦,结论几乎和这位算命先生说得一模一样。
看来他确实确实遇见了一位高人,巫妲想。
“我的选择你们都知道了,”谢曲修耸耸肩,却神色坚定,“我宁愿死,也不要再继续苟且偷生。”
但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露出几分沮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闹鬼,为什么还会死人……那位算命先生没和我讲这一点,之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其实不止是算命先生,就连颜湍元用上法宝算的卦,也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那你在外面,没遇见过鬼怪吗?”巫妲发现了一个疑点。
照理来说,谢曲修的命格应该会很吸引鬼怪才对。
“没有,在回到大蛇村之前,从来没有!”事实却是,谢曲修肯定地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疑点越来越多,巫妲只能先将注意力放回去,争取一个个解决,“还有吗?还有别的疑点吗?就你说的这些,不能证明晏兴怀在养鬼害人。”
“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就是推测,”谢曲修道,“你想,晏兴怀被我克得那么厉害,肯定是最不希望我回大蛇村的那个人,对不对?”
巫妲点点头,换她是晏兴怀,她也会希望谢曲修离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我离开的时候,晏兴怀也就十几岁,村长还是他爹。可我回来了,他却已经是村长了。”
“这不合理,他年纪和我一样大,村子里比他德高望重的长辈那么多,凭什么他是村长?就因为老村长是他爹?可村长又不是世袭制的!”
“也有道理。”也有道理,据说晏兴怀已经当了好几年村长了。
也就是说,他上任时只有二十出头。
村民为什么要让这么年轻,没有任何经验的小伙子当村长?
“而且,老村长在任,我在外面时,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事情。偏偏他一上任,我一回来,就开始闹鬼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
“是啊,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他暗地里饲养了鬼怪,用鬼怪迷惑人心,然后再借用鬼怪驱逐我呢?”
巫妲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迷惑人心”……
她想到了苏紫。
会不会谢曲修阴差阳错之下真的猜对了?
晏兴怀真的在饲养厉鬼,就是苏紫以及厉鬼刘昂。
他借用苏紫的力量操控人心,再利用刘昂进行闹鬼传闻,让村民人心惶惶。
这也能解释苏紫为什么会一直在大蛇塔里,甚至不能离开,而大蛇塔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村民,却没有人发现苏紫。
这也能说明苏紫为什么会主动向她示好,是因为她想要让巫妲帮助她摆脱晏兴怀的控制。
至于其他人,村民根本没可能反抗晏兴怀的统治。
颜湍元见鬼就杀,又是晏兴怀那一边的人。
魏睿明与牧雨石根本没往大蛇塔去。
那她能求助的,只剩下巫妲了。
而她一直态度暧昧,模糊不清,则是因为她被操控着,不敢直接表达。
对于提到谢曲修时,反常的表现,则是在暗示她去寻找谢曲修,获取答案。
一切的疑点好像都有了解决的答案,所有的线索都与之吻合。
巫妲看了看雾失,又看了看魏睿明与牧雨石。
四者的表情出奇的相似,看起来都想到了一块儿。
……
……
……
在巫妲赔偿了一大笔钱,离开破木屋后。
四者走在路上,魏睿明还有些不敢置信:“所以,就这么轻易的,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