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万女士或许也猜到，我们会选择活捉她。于是，在一开始放出分身时，她就在预防这一点。”
“当然，也有可能是万女士的分身甚至是本体都无法离开画太久。一旦超过了这个时限，她就会融化。”
随后，巫妲看向地面上的液体，他们的颜色已经混杂成为了一团，然后整体在朝着某个颜色改变。
“我猜，她化作的液体，其实就是丁仁所看见的——万女士放干了受害者的鲜血，用他们鲜血，在原来画纸上，画出不同颜色的画的东西。”
“因此，这液体的气味，才会又像颜料，又像血——如果我推测得没错，接下来，这一滩液体，随后会越来越像鲜血。”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没多久，地面上的液体就变成了血红色，开始散发出血腥味。
然后，融化停止了。
如果说，最开始，这液体是颜料的气味之中掺杂一点血腥味。
那么现在，就是血腥味中，掺杂一点颜料的气味。
“厉害了，”魏睿明看向巫妲，“想不到你除了战斗力强，脑子也很好使。”
“过誉了，其实我不太爱动脑子。”巫妲微微一笑。
“还有别的推测吗？”牧雨石看向她，毫不吝啬眼中的赞赏。
“当然有。”
“那你继续。”
巫妲点点头，道：“其实一开始，丁仁告诉我他看见的一幕的时候，我还有一些奇怪。”
“如果说万女士把人鲜血放光，是为了杀人，那我能够理解。”
“但是，她为什么要用鲜血，在原来的画作上再次作画，画出一副一模一样的呢？”
“现在我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只有用鲜血，加上她亲自作画，这幅画才会被赋予灵异力量，成为她的一部分。”
“而她，也可以从画中爬出。”
她说完后，牧雨石率先鼓掌，随后是魏睿明。
雾失怔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两个，也慢慢鼓掌。
“不涨你工资，我心里都过意不去。”魏睿明笑道。
巫妲有点不好意思：“也就是推测，也不一定是真的。”
“大概率是事实，”牧雨石道，“后生可畏啊。”
“你们也没比我大几岁。”巫妲笑了。
“好了，反正实验室快要过来了，到时候让他们看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结果。”魏睿明道。
“恐怕难。”牧雨石看着地上的鲜血，摇了摇头，并不对此抱希望。
“没有就算了，下次让实验室的人跟着，抓住立刻研究。”魏睿明并不气馁。
巫妲和他一样乐观，点点头道：“没事的，能抓住她一次两次，后怕没有第三次吗？”
雾失对此更是无所谓，他只要一直跟着巫妲就好了。
牧雨石看着魏睿明与巫妲脸上如出一辙的乐观笑容，再看雾失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似乎是被感染了，原先的烦躁也消散了：“说的也是。”
……
……
……
实验室的人员很快到来了。
巫妲看着大包小包，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
后面甚至还有数人搬着大型仪器。
十几个人一下子就把客厅塞满了，本来显得空旷的房间甚至还有一点拥挤。
牧雨石上前指挥他们，魏睿明上前说了两句，就站到了一旁。
巫妲带着雾失，给他们腾位置，站到了墙边，悄悄问一旁的魏睿明：“原来我们调查局有那么多人啊？”
不是说正式成员只有一百个左右吗？
而且去废墟算上雾失也就六个。
“哦，你说他们啊，”魏睿明替她解惑，“那一百多个说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战斗人员，他们属于后勤成员，不算在内的。”
巫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探出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实验室工作人员很快霸占了两个房间，将仪器分别搬了进去。
至于那地上的一滩液体，则有数名工作人员穿着严严实实的防护服，用仪器将液体全部运走，包括雾失的藤蔓与那三张符纸。
运走之后，顺便还将这块区域拦了起来。
巫妲又往桌子上一看，放心接触过液体的牙刷、毛巾、洗脸盆也统统被搬走了。
很好，很严谨。
两扇门被关上，上面还贴了符纸。
牧雨石走回来。
巫妲忍不住感叹道：“好高科技的样子。”
魏睿明对此赞同：“确实，无论看多少遍，都感觉很高级的样子。”
说到这里，巫妲也有一点疑惑：“说起来，这些科学仪器，真的能分析厉鬼吗？”
照理来说，玄学与科学应该是不能共存的。
“时代变了。”牧雨石笑道。
“是呀，”魏睿明跟着感慨，“民国时期有个山头死了太多人，一直闹鬼。结果连队带着大炮把那山头轰平了，从此以后，那块地方再也没闹过鬼。”
“原来如此，”巫妲恍然大悟，“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
……
……
过了两个小时，门打开了。
出来一名工作人员，与牧雨石交接了情况。
牧雨石回头看向好奇的两个人，解释道：“他们的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巫妲眼神亮晶晶的。
牧雨石说道：“检测结果显示，液体的材质介于鲜血与颜料之间，非常特别。液体上残存阴气，但是在迅速消散，无法捕捉。”
“至于藤蔓与符纸，暂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但是以防万一，建议销毁。”
众人当然没有意义。
雾失从将藤蔓分割起，就没有打算要回来。
巫妲他们也不会心疼这一两张符纸。
倒是魏睿明忍不住抱怨道：“所以说来说去，他们什么都没分析出来了。”
巫妲听着一惊，甚至有点尴尬。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工作人员还站在这里呢！
哪有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抱怨的？！
牧雨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工作人员神色没有任何异常，报告完成后就回去了。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让他们跟随我们进行下一次引鬼活动。”牧雨石道。
“那么，下一次计划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