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下意识和陈奥成对视。
大家都是警察,这种小伎俩,连傻子都瞒不过去
而且,不止是这一个女子在说谎。
是全部。
问题就是,怎么证明她们在说谎,尤其是那个大堂经理。
陈奥成叹口气,心里对女子再次抱歉。
他缓缓起身,在警员奇怪的注视下,忽然换了衣服面孔。
“警察叔叔,你、你把身份证还我。
我、我检举揭发行不行?”
警员隐约藏到陈奥成要做什么,顺着往下问。
“行,但你要揭发什么?”
“就、就这个女的!刚才按摩的时候,故、故意挑逗我!
还说什么大保健、全套、半套什么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对不对?”
女子一脸错愕,她是意有所指,但没说得这么明显啊!
“小老弟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
“谁是你叔叔!有什么话回所里说!走!”
两名警员很配合,一人推着一个往外走。
陈奥成嚷嚷着:“等会!等会!我拿我的东西!”
女子在旁边也嚷嚷:“警察同志!你别听他乱说话!我、我这都是正规......”
陈奥成一边默念对不起,一边到房间里收拾东西。
顺便给随行刑警队的警员发消息。
“还有大堂经理,都带回局里,他们知道人在哪。”
等再次走出房间,大厅已经乱成一团。
女子还在辩解,大厅经理也在极力解释。
前台在悄悄打电话,估计是给老板。
把两人带出门,让陈奥成有些不解的事情还是摆在台面上。
临时检查的这几名民警,是区域派出所的。
如果刑警队没强烈要求将两人带到区公安局,他们会把人带到派出所。
这就出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凌晨这个时间,应该只有刑警队在秘密侦办其他案子。
为什么派出所的民警会突然来临检?
当然临检也没什么错,毕竟这个时间也是各种龌龊违法事情高发时间。
可巧的也确实不正常......
陈奥成没有深究,刑警队的警员也没有解释。
毕竟,有个没有被碰到的问题,不是现在的关注点。
“能问一下,监控拷贝了吗?”
“没有。”
“啊?”
陈奥成有些诧异,他在按摩房间里被摧残那么久,刑警队在干什么?
不是已经去过监控室了么?
“那帮家伙很贼。我们说要调取监控,查一下失踪人员的身份信息。
他们说昨晚监控线路坏掉了,就只有昨天的监控完全没有画面。
然后带我们去监控室查备份,果然没有昨天的监控视频。
甚至还带我们去看外面监控线路的损坏点。”
“......还是去晚了,他们把说辞都统一了。
那个线路肯定是坏了,因为那就是李想打开的!
好家伙,还挺会利用现场。
我敢说,如果再深究下去,他们肯定会报警抓破坏线路的人。
然后外面街道的天眼,就会看到李想在入侵线路。
受害者变加害者。”
“猜想是没用的。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考录一份前后两天的监控。
起码要对比一下,抬走女子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洗浴中心的员工。”
“辛苦你们了。”
“你那边呢?确定这女的知道?”
“肯定知道,但那个大堂经理不让她说。还咳嗽,真够假的。”
“回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这次行动也不算没有收获。
起码取得一段不算线索的监控,以及两个心里装着事,却无论如何都什么都不说的及家伙。
大堂经理很有经验,说凌晨疲劳问话违反法规,而且警方没有证据审问,到了警局倒头就睡。
女子却一直犹犹豫豫,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看似心理防线就剩一点,就是突破不了。
陈奥成明白,女子是担心自己这份工作,毕竟还有个孩子要养。
可问题是......现在时间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如果真的存在诱拐甚至绑架的问题,时间耽误的越长,问题越严重。
王尚坤还在警局等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有些要全程参与的意思。
陈奥成虽然有公安大学背景,但没有正式调令,他还是不能参与到审讯。
只能和王尚坤在接待室里大眼瞪小眼。
凌晨三点半,负责审问的警员前来说明。
两人嘴很硬,虽然有可能会被说动,但这个时间确实涉及疲劳审讯的问题。
陈奥成唉声叹气,有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
“我能进去和她说些话吗?”
“......你有办法?”
“也不算,就是先聊聊。”
王尚坤闭着眼睛敲着脑门,他也挺烦这种情况的。
“让他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我这边......也想到一个能帮忙的人,让他们来试试。”
陈奥成不敢问,毕竟陈尚坤认识的人,八成都是和公安系统没什么关系的。
迫于王尚坤的压力,警队这边也让陈奥成去试试。
其实说是审问,也没到那个程度。
毕竟被带到警局也是因为陈奥成一句话,并没有实际证据,算是问话吧。
请喝茶的那种。
陈奥成进入谈话室,女子趴在桌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谁都睡不着。
“喝茶吗?”
女子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陈奥成坐在警察的位置。
“你......”
“不好意思,跟你说声对不起。刚才没法说,现在补上。”
“你、你是警察?”
“还不算,不过快了。跟你说是大学生,没骗你。只是我读的是公安大学。”
“......呵呵,小老弟,钓鱼执法是吗?我懂!你这样......”
“投诉我的事以后再说,我想问的不是那些龌龊事,我也知道你不做那些事,我只是想知道,豆豆在哪儿。”
“......我已经说很多遍,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在哪?”
“不知道。”
“哦。也就是说你认识她。”
“我......不、不认识。”
“姐......姜若云......名字很好听,不像是没有文化的人取得。
云姐,能问下你孩子的名字吗?”
“......姜盼升。”
“盼升......寓意很好,也很好听。
可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主动说出来和被动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后果也不一样。
我相信云姐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不然会留案底。
将来孩子在这件事上会失去很多......攀升的机会。”
“你、你别说了。”
“我不说可以啊,到你说了。”
“老弟你别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说!
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熬到孩子上学。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云姐。你可能还不太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我说一些能说的。
昨天,我的一个同学,啊,也是公安大学的。
为了到净铅华寻找一个女生,就是豆豆,被净铅华的......
说是社会地痞或者保安,打得直接进重症监护室。
这背后的事有多大你知道吗?
区公安局调查人员失踪,派出所扫黄,市里扫毒。
都集中在这一家洗浴中心身上。
你不用说话,有没有涉黄,你比我清楚。
如果没有涉及绑架和涉毒,这洗浴中心也许还能开下去,你也能干下去。
但现在!就算没有确切证据,我也以我人格担保,它很快就要关门!
所以,云姐,你现在还坚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