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宁头炸裂般的疼痛。
她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脚下步子发软,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厕所。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清洗着自己的脸。
她的发缕被打湿贴在头皮,她强压下自己的异样,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镜子里的我真好看。
洛宁宁这般想着。
这镜子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的眼球。
她周边的镜像开始变的模糊不清,可沉浸在镜中美貌的她竟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异样!
她伸出手触碰着镜子,想看看这面镜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为什么能把人照的这么好看。
当她的手触碰到镜子的那一瞬,镜中的她更加浅淡了。
攥在手中的玉珠从手心滑落,掉入水池中,晕开了颜色。
洛宁宁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被夺走。
她低下头捞起水池里的玉珠。
清凉沁骨的舒适感让她毛孔绽开。
她舒服地发出一声长嘘声。
好舒服的温度。
她从水池中捞起玉珠攥在手中。
一抬眼,镜中的自己在她低头捞珠的一会功夫,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明灯医院规则第九条:
【9.镜子是肮脏的,请不要长时间照镜子,否则你可能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消失。】
洛宁宁拖着混沌的意识向外跑去。
镜子里竟横生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影从镜子内爬了出来。
洛宁宁想要用力甩开肩上的手,却被死死把着无法动弹。
她攥着玉珠的手搭在那个影子手上想要将其拽开。
还没等洛宁宁用力,一股白烟从两人交叠的手中冒出。
影子吸了一口凉气,将手迅速收回。
只见她的手心多了一个窟窿。
洛宁宁手中的玉珠还在发烫。
原来这个东西是这么用的。
影子害怕地看着洛宁宁手里的玉珠,不敢靠近。
刚刚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
她的身子已经完全从镜中爬了出来,和洛宁宁正面相对。
洛宁宁举着玉珠,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这玉珠才这么小,根本没有什么攻击范围。
保不齐对面的决定拼命硬要解决她。
那她就逃无可逃了。
洛宁宁只能趁着影子还在畏惧玉珠的时候向外溜去。
影子注意到洛宁宁的动作,盯着她手中玉珠的目光扭转!
不能让她离开厕所!
影子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往前冲去,又一次用手想要抓住洛宁宁。
后者则用玉珠又一次灼烧了她。
两人互相博弈了几回合后,影子身上的窟窿眼越来越多。
洛宁宁手中的玉珠光泽变得暗淡。
糟糕,这个玉珠也顶不了多久了。
两人互相对视,都觉得殊死一搏。
洛宁宁攥紧手中的玉珠,扭身往离自己不远处的门口跑去。
影子见状飞快的追了上去。
她的身影扩大数十倍,挤满了整个厕所。
她的巨手合拢,向洛宁宁袭去。
想要将她包裹进自己的手掌心。
洛宁宁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卧槽一声。
怎么每一个诡异变身的样子都不一样的。
她将手中的玉珠抛掷出去,直直的砸向合拢的双手。
刺痛的灼烧感让影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掉落在她手心的玉珠扔掉。
等她回过神要将洛宁宁抓住之际,她已经先一步迈了出去。
影子扯掉了她几根头发,呆呆的望着自己手中的秀发,带着不甘低沉嘶吼。
就差一点!
洛宁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差点又要打热线电话喊救命了。
不过看眼前这情况,影子不能离开厕所。
今天之内,洛宁宁已经失去了上厕所的欲望。
她打着热线电话给前台,要求着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深夜。
洛宁宁躺在床上,头依旧处于疼痛中。
她拼命的寻找各种方法才让自己保持了相对的清醒。
但耳边还是隐隐约约传来了各种声音,只是她目前的意识相对清醒,所以这些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不能再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了!
出不去的话根本没办法寻找线索。
病房外,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两道声音响起。
“黄医生,那个病房里的病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住在全院唯一的豪华病房?”
“嘘,不该问的别多问,那个病房的病人可是院长的女儿呢!”
“她明明看起来没有病,为什么要住院?”
“愚蠢,病人有什么病全看医生怎么说,院长想要让她住院,哪还会管其他勒。”
“那……”
“别问了别问了,关于院长的女儿这件事在医院不允许被提起,你刚来的我就提点你两句,没事少往那边走,离得越远越好。”
医生语重心长地嘱咐着这个刚来医院实习的护士。
护士听话的点头,前辈的意见总归是好的,她闭上嘴也不再提。
“行了,我们也不要闲逛了,快走吧。”
“好。”
洛宁宁在听到院长女儿几个字后便来到了门口。
只是当她打开门上的小窗时,外面却没有一个人!
但那个对话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
难道她又幻听了?
可这些声音又和脑海里那些声音不太一样。
当洛宁宁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到最后,闲逛二字一出来,她猛的想起规则里的话。
明灯医院规则第二条:
【2.在医院的深夜,你可能会听到医生和护士在走廊上低声交谈,但深夜他们并不会在走廊上闲逛。】
她听到的这些信息会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是迷惑她的答案?
燕子之前曾跟她讲过,她见到院长女儿的时候也觉得她像是没有病的样子。
洛宁宁更倾向于这些信息是真实的。
院长女儿根本没有生病,所谓的病都是院长臆造出来的。
一个医院的院长到底要做什么,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女儿也成为局中人。
洛宁宁替石向阳感到惋惜。
如果她有一个好父亲,或许她就不会从小的童年生活就是在医院,就是各种数不清的药,数不清的检查,数不清的手术。
她没有童年生活。
或许在未来她依旧会在那一小块洁白的病房里度过她生命的终点。
作为试药人这么多年,她的身子尽管一开始是健全的,但现在应该也是病痛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