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怎么办,这声音肯定把教导主任引来了。”
“要是今晚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校霸鬼肯定会欺负我们的。”
“可校霸鬼又不爱吃零食。”
他们最害怕的不止是教导主任,还有压着他们的顶头上司校霸鬼。
今晚欺负新同学是一惯的活动。
要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说不准明天被吃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了。
阎飞飞举着手,“我们答应帮你们写一学期的作业!包括那个校霸鬼。”
反正游戏就48小时,过了明天游戏就结束了。
“你成绩那么差,我们才不要你写的作业呢!”
阎飞飞赶忙指着宋星泽,“他的成绩好,他还是班长呢,你们总相信他的成绩吧。”
宋星泽自然也和阎飞飞的想法重合,见状点头道好。
小鬼们却更加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要是让校长知道他们欺负这个小孩,他们肯定都要被吃掉。
比校霸鬼、老师、教导主任更加恐怖。
几番讨论下来,站在角落拿着剪刀的小鬼怪站了出来。
他指着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女玩家:“她,嘻嘻嘻。”
这鬼怪突然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手起刀落,一刹那,女孩的凌乱的长发已经被剪去了。
而门外也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鞋跟踩地声。
是教导主任来了。
小鬼们拿着那一把头发从窗户处逃出。
至于众人也都纷纷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遮得严实。
宋星泽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愣着的女玩家,“不想死就快点躺好。”
那话中的冷淡之意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但也正是这样的语气将女玩家从恐惧里硬生生抽离出来。
她咬着牙利索地爬上了床铺,头发没了总比丢了一条命好。
她腰间和大腿的伤口隐隐坠痛,正是刚刚小鬼怪们咬的。
宿舍内再次归为一片安静。
而教导主任也走了进来。
她脚步缓慢地走过每一个床铺,像是在检查大家有没有入睡。
来自天花板的血滴滴落到了她的身上。
教导主任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赶忙离开宿舍赶往了楼上。
宋星泽等人依旧不敢发出声响。
他们几人清晰地听到来自楼上教导主任的尖叫声以及重物掉落在地板的哐啷声。
一夜无话。
这晚不再有不速之客光临了。
宋星泽第二天醒得很早。
实在是门外的歌手太过难听,他的床铺靠近门,因此很多声音都屏蔽不了。
阎飞飞像是听到他起来的声音,第一时间也爬了起来。
“小孩哥,你这么早就出去吗?”
他的眼下乌青,想必是一晚上都没睡着。
宋星泽点了点头,他穿好校服,在口袋里揣着床底下得来的礼物,那把精美的梳子。
上一世也同样是晚上的时候出了事,他们有两个玩家一个被关禁闭了,一个被小鬼怪们吃掉了。
可一旦到了早上,鬼怪们就都恢复了异常,直到这天下午黑化后才再次出现危险。
因此现在他出门并不害怕,甚至十拿九稳。
可阎飞飞却不是这样想,他利索地跟上了宋星泽的步伐。
才打开宿舍门,就能听到那歌声的声音更大更清晰了。
他们俩小心地向声音来源处走去。
具体地说是宋星泽在前面走着,阎飞飞害怕地捏着他的衣服、紧紧跟在他身后,小眼神还不时地左顾右盼。
“你害怕就回去吧。”宋星泽忍不住了。
短短的一道走廊走了一分多钟。
“我不,万一宿舍又来了什么怪物怎么办,我昨天晚上差点没命了。”
阎飞飞很抗拒宋星泽不在的时候。
他现在已经打从心眼里认定鬼怪们不会伤害宋星泽的事实了,甚至鬼怪们都很给这个小孩哥面子。
终于,在走廊尽头的转弯处,见到了声音传出的本人——爱疯姑娘。
她正拿着一把塑料梳子努力地梳着3米长的头发。
宋星泽感觉这头发比昨天白天又要干燥了不少。
甚至在一些发根能够看到整齐的剪刀口。
连发量都少了几分。
“刚给你买了爱疯5......”爱疯唱的小调都比昨天要忧伤了许多。
一抬头见到是夸自己头发好看的小孩,爱疯姑娘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但又不见真诚,时而笑笑,时而呆呆地愣神。
像是疯了。
宋星泽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出这一点的,但面前的爱疯姑娘和昨日相比,不正常了许多。
还不等他们说话,爱疯的手攀上了阎飞飞的脸。
痴迷又害怕地看着他的脸。
阎飞飞吓得不敢动了。
“小孩哥,宋爹地,救救我。”他的声音发颤,裤腿有湿漉漉的。
他吓尿了。
任凭谁两天内经历这么多的恐怖,一夜未睡都会和他这样吧。
爱疯姑娘病态地声音有气无力:“这个颜色好漂亮。”
宋星泽这才注意到,原来爱疯看的不是阎飞飞的脸,而是他昨晚滴落到脸上遗留下的血迹。
想到昨晚小鬼怪们说的,还有后续教导主任急忙离开去往楼上。
所以昨晚爱疯真的杀死了舍友。
一瞬间恢复清明状态的爱疯姑娘将这血迹擦掉,把手抽回,坐回位子上继续梳着头发。
阎飞飞僵在原地不敢动。
爱疯不再理会他,反而冲着宋星泽笑了笑,“小孩,有没有欺负过你的人?”
这话一出,宋星泽原本还无所谓的态度变得紧绷起来。
他的眼神灼灼地看向爱疯。
什么都没说,但从这样的眼神,爱疯明白了:“是谁,是谁,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
她又开始变得疯狂,连打结的头发都不管了,梳子也掉在地上,整个人兴奋而又妖异地盯着宋星泽。
“不用你,我会亲手了结他的。”
宋星泽的杀意和爱疯姑娘不同,他的一切情感都收拢在心里,包括仇恨。
冷静到病态的状态让阎飞飞感觉自己身边站了两个鬼怪。
爱疯像是见到了和她相同的人,他们都像是被打碎后自己修复好碎片,带着满身创痕和血渍的古董花瓶。
“小孩,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