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这话直接将于太傅一年的俸禄都搭进了他军中。
皇帝同样很是赞许的神色:“于爱卿,没想到你竟如此大义,好!朕便依了你,将你一年的俸禄都转入时将军营中。”
这可是皇帝下旨,他岂有反驳的余地。
于太傅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将于佳带走的东西要回来,还把未来家中一年的收入都赔进去了。
下了朝,回到于府,他早已口干舌燥。
对着小厮吩咐道:“倒些茶水来,用今年新收的那龙井。”
小厮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老爷,家中最后的茶具昨昨儿个被夫人砸碎了,那茶叶,茶叶也被大小姐昨天带走了。”
于太傅气得差点没站稳。
才过两日,皇帝赐下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
诸梨将于佳原本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也移栽了过去。
于佳并没有多少银两,母亲留下的那些嫁妆她也并不想用,于是偌大的宅子里面并没有装点什么,连个下人都没有,只有萋萋和于佳两个人住。
“娘亲,萋萋想在这装个秋千。”于萋萋指着桂花树旁的阴凉处。
于佳躺在摇椅上,看着手中足足有一打的请帖,头都大了。
这些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怎么整日办聚会,自家猫产了三胎这都要办个百八十桌吗?
见于佳不理她,萋萋冲着房顶一处空气喊道:“叔叔!可不可以给萋萋弄个秋千啊!”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顶突然传出瓦片响动。
萋萋见躲着的那人还不出来,“叔叔,萋萋都看到你了。”
闻乌这才半信半疑地露出个脑袋,居然真见到萋萋眼神如炬地看着他的位置。
“萋萋小姐,你怎的知道属下在这。”
于萋萋挠了挠头,她总不能说是听到他心里喊着肚子饿想吃饭的声音吧。
“萋萋听到叔叔肚子响了,叔叔先吃饭,再帮萋萋做个秋千好不好。”
闻乌作为时锦身边排名前十的暗杀好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肚子饿的响声让他的位置暴露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房顶下来。
“萋萋小姐,属下叫闻乌,秋千很简单的,属下先帮你做好再去吃饭吧。”
不出十分钟,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秋千就做好了。
萋萋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居然意想不到的结实。
“谢谢闻乌叔叔,萋萋请你吃好吃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
于萋萋上前拉住他的手,“没事的,都不用花钱的,不用不好意思。”
说着萋萋,在于佳身边地上挑挑拣拣地拿起了一封请帖,颇有几分抽盲盒的架势。
“今天咱们就去徐小姐家吃她家猫的三胎满月酒吧。”
闻乌看着依旧犯难的于佳,不知该不该开口。
“夫人,属下和萋萋小姐去,去徐小姐家吃个便饭,放心,属下会保护好萋萋小姐的。”
闻乌很是诚恳。
于佳抬了抬眸子,见萋萋居然捡起一封请帖准备去赴宴,有些激动。
“好,萋萋你要保护好这位叔叔哦。”
说着于佳将手里和地上的一堆请帖都塞进了闻乌手中,“这些都是近几日的邀请,你们若是想吃饭就随意挑一家去,不合胃口就换一家,反正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不用在意他们。”
她正纠结该如何处理这些请帖呢,没想到有闻乌在,有他领着,加上萋萋读心术,整个京城里应该不会有危险。
萋萋:“娘亲要不要萋萋帮你打包啊。”
“娘亲吃不得那些精致的,你自己吃饱就好。”
萋萋点了点头,拉着还有些怔愣的闻乌走出家门。
徐家门口,一个个小姐公子都探着脑袋望着。
“凝云,那于佳真的会来赴宴吗?”
徐凝云捏着手里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白色的花,整个人都是精心打扮的样子。
“自然会来,往日她最爱与我比,这次我主动邀她上门,岂会有不来的道理。”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一小人骑着小白马,身边跟着一个全身黑衣、骑着黑马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大家都在等萋萋吗,宴席开始了吗,萋萋还想看小猫咪呢。”
说着,于萋萋利落地爬下马,将手里属于于佳的请帖递到门口丫鬟手中。
“这位小姑娘,这是于佳小姐的请帖,你是谁!?”
这里有好些都是前些天宫宴没去之人。
自然不认识于萋萋的样子。
丫鬟上来便要将人赶走。
闻乌见状,手中佩剑未出鞘挡在萋萋身前,“这位是于佳姑娘的女儿,是来赴宴的。”
徐凝云手里的帕子被拧得变了形,咬牙切齿道:“这样啊,也好也好。”
没想到,于佳居然不敢来,只敢让她那个野种女儿来丢人现眼。
呵,那我便要让她知道,这宴席可不是随便能来的。
萋萋抬头看了看徐凝云,咦,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心这么黑。
亏她还想来恭喜她家猫猫顺利生了三只小猫呢。
孩子满眼的真诚,指着徐凝云的嘴巴,“阿姨,你牙齿上有青菜耶。”
说完,也不等丫鬟招呼,拉着闻乌径直进入主厅。
找了桌没什么人坐的偏僻位置。
“闻乌叔叔,你坐萋萋旁边。”
桌上只有一个长得十分俊秀的白衣少年。
明明才刚入秋,他却身上披着白色的狐裘,即使未发一言,依旧是矜贵清冷的样子。
温子瑜见到居然有人与他坐一桌,有些出奇,但并未出声询问她。
这人他在宫宴上见到过,是于佳姐姐的女儿。
闻乌见到桌上坐着的十四皇子,在后面略微行了个礼。
萋萋一坐下,端起饭碗吃了起来,不仅她吃,她还吆喝着闻乌一起动筷。
反正娘亲说了,她和这些人都不熟,不用管他们。
温子瑜见到小团子般的萋萋一整个疯狂摄入食物的样子,有些惊奇。
这孩子,长得倒和于佳姐姐一般无二,但这胃口却全然不一样了。
萋萋意识到对面的男人在看她,她这才停下来。
“你也认得我娘亲?”
温子瑜淡淡笑了笑,“认得,我也认得你,萋萋。”
“你为什么一个人坐一桌啊,也太幸福了吧,都没人和你抢吃的了。”
“哈哈,也只有你会这么想了。”温子瑜从小在冷宫长大,一身的毛病,整日汤药不离身,身上也都是药香,加上皇上对他不喜,一个个都巴不得离他远点。
闻乌放下碗筷,“十四皇子,萋萋并非恶意,还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