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萋萋找出了让皇帝身体出现问题的原因,还抓出了罪魁祸首,皇帝大喜,当即封了萋萋为明惠郡主。
于佳冷笑,这皇帝真是好计谋。
成为郡主,说得好听是殊荣,其实就是绊住萋萋未来的东西,对于皇帝来说任何他觉得新鲜、有利用价值的人都可以封为郡主。
当初的原主可以,现在的萋萋同样也可以。
可郡主之位一旦封上,便与皇城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到于佳的心声,萋萋瞬间便精神了,像只看到了食物的小猫。
“皇帝叔叔,萋萋不要做什么郡主。”
“哦?那萋萋想要什么,你帮了朕大忙,朕必须奖赏你些什么。”
萋萋好似在思考,随后说道:“萋萋想要一个大宅子,可以和娘亲一起住,嗯......还想把菜热热。”
“哈哈哈,好,朕便依你,将已辞官归家的张宰辅那处宅子赐予你了,既然你不愿做这郡主,那朕便认你为义女。”
皇帝脸上明明是笑脸,可萋萋却分明在他心里听到对自己未来的算计。
还有一旦自己无法掌控便会弃之如敝履,关入大牢到死的狠毒想法。
萋萋没想到连皇帝的心里话也同样带着
“陛下叔叔,萋萋的师父说过,自己命中有大劫难,所有与萋萋亲近之人都会被牵连。”
此话一出,皇帝不再好说什么了。
“罢了罢了,只盼着萋萋能多来宫中走动,朕和皇后都颇为喜欢你呢。”
“有陛下叔叔的话,萋萋以后一定常来。”
皇帝眼角这才笑开。
宫娥陆陆续续上前来,将热乎的饭菜换下。
于佳见到,这些菜色与之前的并不一样,看来御膳房重新做了一遍。
时锦始终不发一言,与之前在于佳家中的样子截然相反。
好像他天生的性子就很冷淡。
萋萋察觉到娘亲的想法,嘴巴里全是饭菜也还是要说,“娘亲,锦叔叔就是装的,他心里正想着宴席结束带娘亲和萋萋去哪里吃好吃的呢。”
萋萋始终只吃着一道菜,还是个对比看起来十分寡素的青菜。
她压低声道:“娘亲,锦叔叔说得没错,皇宫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
于佳见她明明饿得不行,却还是对食物要求苛刻的样子,怎么和小九那孩子完全不一样。
不过想想,小九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挑食得很。
“娘亲,你不许想其他的小孩,你现在是萋萋一个人的娘亲!”
于佳有些心虚,“娘亲只是走神了,走神了。”
两人玩闹间,对面的于嫱却是愈发坐立难安了。
无论她怎么看,这女人都像极了于佳。
不仅仅是她这么觉得,女席里面一些昔日与于佳关系不错的贵女们也都觉得像。
“依我看,时将军身边坐着的那位姑娘是真好看啊。”
“没错,恬静淡雅,举止十分得体,比我们这些在皇城里生活的姑娘还懂规矩。”
“你看她那双眼睛,是不是像极了昔日的于佳。”
“你是说于太傅那个嫡女?她不是......”
“可别说这话了,要是被旁人听到,咱们可得被排挤死。”
“就是,谁人不知那于佳是整个京城被活生生撕碎地白月光啊,那于嫱不就是学她才得到皇帝和皇子们的青睐的吗。”
“这于家的女孩真真是一个样子,那时于佳面上一个样子,背地一个样子,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
“你别说了,别说了。”
坐在席位最前端的长公主身子坐得直了直,听到后面的小声议论面上并未有什么表情,却只见她招来随身跟着的女官,向后方那些议论于佳的人轻瞥了一眼。
“这几个,以后宫宴不必邀请了。”
“是。”
女官向后看了一眼,眼底都是凉薄。
要知道长公主说的不邀请可不单单是字面意思,更是说明,这些人以后不可能出现在皇宫,但凡是有公主和皇子出席的宴席,这些人也皆不可以出现。
长公主温宁乐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神也不自觉地往于佳那看了看。
确实,像极了她。
却又不像,京城中最古灵精怪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有一副风轻云淡的冷清样子。
若是她现在在堂上,肯定是闹着不让自己喝酒的。
就连男席这边,都有人开始频频打量于佳。
温子真实在是怕极了萋萋,却又侥幸,这小道士怕是道行不够,这才没有将他找出来,只找出了被他利用的傻九弟。
他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盼望着宴席能快些结束。
他整个人都挪到了距离萋萋稍远的一边,近乎半个身子悬空,心底止不住地担心萋萋会突然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萋萋听见他这样怕自己只觉得好玩,“陛下叔叔,皇宫的表演真好看啊,萋萋还想再看几个。”
萋萋的话差点让温子真摔下凳去。
今日萋萋帮了皇帝大忙,他对于这位小道士提要求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拒绝。
立刻就又安排了几轮的表演。
庆功宴进行到此时,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时辰,众人的屁股都快麻木了。
哪里能想到这孩子居然还要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纷纷将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一个救星——时锦。
却不料,他连头都没抬,坐在那甚至十分舒坦的模样。
皇帝都撑不住,以更衣理由撤退了。
于佳拍了拍萋萋的手,“你不是饿了吗,怎么还要在这看表演?”
“萋萋觉得饿肚子没关系,表演才更好看。”
她所说的表演自然不是面前的歌舞,而是身后五皇子对她的恐惧,那才是最精彩的表演。
她正看得入神,一道讨嫌的声音传来,自然是于嫱。
“不知萋萋姑娘是否还在怪这小嫱,方才之事当真是误会。”
萋萋嘁了一声,“你这人就会欺负孩子,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吧,我才懒得和你争。“
于嫱的脸上五颜六色的,“萋萋姑娘自诩是高人之徒,我今日恰好有个蠢问题想问问你。”
平日很少有表情的萋萋都忍不住露了白眼,“你都说是蠢问题了,还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