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心想:这莫名的绿茶味是哪来的。
“不怪小锦,只要小锦把这桶衣服洗完就好。”
时锦:逃不掉了。
当他洗坏了三件衣服,依旧没有逃过后,终于掌握了些窍门。
速度也提快起来。
可就算这样,也直到临近晌午才做完。
时锦扛着两大桶衣物,他控制着速度,不近不远的跟在于佳身后。
于佳的速度很慢,就算如此额头依旧浮出细密的汗珠。
时锦拉大了一步,将一桶衣物举高,恰好落在于佳手边,可以让她搀扶着。
她转过头看了看他,时锦一脸憨傻的笑。
两人还未进院子,便见外墙上有个很小的狗洞,用泥土和石头堆砌的外院墙壁有些许已剥落。
于佳吩咐着:“小锦,这两日把外墙修补一下吧。”
“修补,还是用石头和黄土吗?”时锦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成熟,找补着:“姐姐,小锦也是猜的。”
于佳摇了摇头,“这样太慢,而且治标不治本。”
下午她便在院子里生起火,架起了口大锅,在里面烹煮了一大锅的米汤。
于萋萋用笔将屋内墙壁有裂缝、漏水和剥落的地方标识出来,跑前跑后看起来好生忙碌,满头大汗。
可脸上始终都是呆呆的表情,仿佛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娘亲,我全部找出来了。”
“好,辛苦萋萋了。”
于佳给她端去了碗甜水,于萋萋小口喝着,很是惬意,刚刚的劳累也一扫而空。
时锦看着有些苦闷,怎么同样是干活,他连水都没得喝,这女人太过分了!
那碗水刚刚放了糖,肯定很甜。
好想喝。
他一个战功累累的大将军,怎么到了连口甜水都喝不了的境地。
苦啊~
萋萋见他心里那般凄愤,嘴里的甜水愈发甜。
算了,谁叫她是娘亲最乖的孩子,给他喝半碗吧。
想着便将甜水匀到了另一个碗中,“小锦叔叔,你喝吧。”
于佳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米汤也过来了。
时锦幸福一笑,“谢谢姐姐。”
伸出另一只手要接过,不料被于佳轻拍一下又缩了回去。
“这不是给你吃的。”
“哦。”
于萋萋笑着,“锦叔叔,你要是吃了我娘亲做的米汤,你可是会死得很惨的。”
“啊,姐姐她下毒了嘛?!”
萋萋笑开了花,“一会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于佳拿出勺子,将还滚烫的米汤舀出糊在墙壁上。
随后薄唇嘟起,对准那吹气。
没一会便凉了。
于佳用手摸上去,果然已经变得坚硬无比。
时锦好奇,凑上去也摸了摸,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米汤干了后居然变成了另一种质地,和当初他拿到的那把材质奇特的长剑十分相似。
那把剑不会就是用这米汤制成的吧。
他看向于佳的眼神此刻完全不算单纯,可以说满是探究和算计。
于佳也不惧怕,顶着他的眼神看了回去。
最后还是时锦反应过来自己的痴傻人设,才结束了此刻的对峙。
于佳心里暗暗得意,这次饭菜的异变还真是误打误撞的好使。
尤其是对时锦这样的军中好手来说,简直是一个行走的武器铸造大师。
时锦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神奇?”
“不知道,或许是我做饭实在太过于离经叛道,误打误撞出来的法子。”
于佳将手中碗递给时锦,“别愣着,外墙都交给你了,我和萋萋负责里面。”
时锦心痛地看着手中那一碗绝佳的武器材料,便是天下第一名刀也不及这材质做出的万分之一。
可这一家居然用这材料来糊墙,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是这么想的,但手下动作却很是迅速,等到后面内心已然麻木,连小碗都不用了,用大勺直接从锅内舀起米汤,冲着外墙泼去。
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两臂用力扇着风。
他试着用火烧、水浸、铁击,不想没有任何变化,原本脆弱的外墙骤然变得坚固无比。
除了有股淡淡的米汤味儿。
时锦在于佳家中已经生活了一月有余。
他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早出晚归,每日做些农活的日子。
夜深,时锦的窗户被敲响。
那声音四短一长,原本即将入睡的时锦倏地睁开眼睛。
“进来吧。”白日里的装痴卖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淡漠。
一个黑衣打扮的男人翻窗进入屋内,近乎无声。
“将军,属下来迟了。”
时锦端坐在床榻上,抚平了满是褶皱的衣衫,屋内没有烛火,只有缕缕月光照在脸上。
更衬得此刻的冷冽。
“确实来迟了,军中如今是何情形?”
“五皇子命人将派去寻找将军的人暗中杀去,敌细也尚未找出,将军恐怕还要在这村落再待上些时日。”
时锦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云,我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谢将军信任,小的定不负将军厚望,早日找出敌细。”
“不,我现在要你去查另一件事。”
“啊?”
“查查看救下我的这一户人家究竟是什么底细。”
“是!”
云是时锦从小到大一同长大的战友,更是朋友,如今他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两人还继续聊着一些时锦离开后军中发生的事,到了天亮还未离开。
在隔壁几间屋子的于萋萋也同样一夜未眠。
她将这两人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
烦!
为什么不可以挑白日来,她还是个小孩子,需要睡觉的。
一大早,于佳起来时还未见时锦起来。
他往日可是比她还要早的。
“小锦,起来喂鸡鸭了!”
仍旧待在时锦屋内的云楞住了。
喂鸡鸭?
他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时大将军早起喂鸡鸭?
难怪将军连夜命他去彻查她的底细了。
将军能将此人留到现在,算是这女人好运了吧。
时锦并未有什么异样,像常日一样应了声,“马上就来姐姐!”
云憋笑的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