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哀家自己争来的!”她眼神直直看着林好好,“你说哀家心狠手辣,哀家若是不争,早就成为这深宫中一具无人记得的枯骨了!”
林好好一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叹息一声:“既然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她语气陡然一寒,眼神变得凌厉,冷声问道:“为什么来招惹我呢!”
“你到底是谁!”太后厉声质问。
林好好却没有回答她,眼光不经意地扫过寝宫大床,淡淡收回目光,“还不打算出来吗?再不出来一会侍卫可就来了。”
太后一惊,眼神望向林好好刚才看的方向。
半天没有动静,林好好干脆直接把话挑明,“听闻当年贵妃娘娘貌美倾城,王爷难道没遗传点贵妃的容貌吗?这是丑得不敢见人。”
她话音刚落,寝宫里大床下便爬出了一个人。
太后心中大骇,她寝宫一直有人看守,安歇之前必定派人清查寝宫。
此时,当着她的面,床底居然爬出一个人。
林好好听到动静转头向那人看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张雌雄莫辩的脸。
男子皮肤胜雪长了一张妖孽至极的脸,穿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
她眼中惊艳一闪而过,好漂亮的人!
这就是贵妃所出,先皇最疼爱的十二王爷赫连瑞,林好好突然就明白了“妖妃”的称呼从何而来。
确实美得不似凡人。
太后看到那张脸时,眼神阴暗,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眸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几乎将人淹没。
赫连瑞的眼中的怨恨也没比她少,两个人都是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样子。
林好好出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看着眼神里满是恨意的赫连瑞,扬声说道:“喂!你不是要搞刺杀吗?倒是快点啊!你站在那瞪她有什么用!”
赫连瑞转头看向她那副似乎要作壁上观的样子,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你有什么目的?”
他没有傻到问对方是谁,现在他们犯的都是死罪,对方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他更想知道这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能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地闯进太后寝宫,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她这模样像是一早就知道他在。
好奇怪的人。
林好好看到他眼底的探究,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吊儿郎当地一耸肩,“我来看戏啊!”
她随意地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神赤裸裸地打量赫连瑞,“皇室说暗杀之事你是主谋,我来见识见识。”
赫连瑞皱眉,说道:“暗杀之事不是我做的。”
“哦。”林好好情绪毫无波澜,点头回应。
赫连瑞见她这幅反应,眼神里的探究更加强烈了几分,“你相信?”
“相信啊。”林好好随口回答,那模样十分敷衍。
看到赫连瑞脸上的质疑,林好好又眼神真诚地补了一句,“真的相信。”
看到她眼里的认真,赫连瑞更加疑惑,“你为什么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现在皇帝下旨把罪名给他安得死死的,连那些“证据”都准备得十分齐全,平心而论他要是个旁观者,也会认定自己就是主谋。
“因为暗杀这事儿,是我搞出来的。”她语气依旧随意,赫连瑞的脸却出现的片刻的僵滞。
林好好余光瞥见悄悄后退的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再不动手,人可要跑了。”
赫连瑞转身,从腰间抽出匕首,一步一步朝太后走去。
太后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杀意,惊慌地往外逃去,没有一点平时端庄优雅高高在上的样子。
“来人!来人!”她大声地呼喊,可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眼看太后就要跑出去,赫连瑞还拿着匕首,脚步沉重一步一顿。
林好好无语地摇了摇头,站起身向太后走去,经过赫连瑞时说了一句,“怪不得皇位之争输得那么惨,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她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弃。
赫连瑞被她突如其来的嘲讽弄得一愣,就看她走到太后跟前,衣袖一挥,一阵粉末朝太后撒了过去,太后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林好好收回手脚步不停,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给你机会你磨磨唧唧,活该你受困皇陵被人欺。”
赫连瑞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垂下眼眸。
当年母妃也说过类似的话……
人人都知道父皇宠爱他们母子,人人都觉得他有问鼎之心,从来没人在意过他的想法。
父皇宠爱母妃,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母妃,偏偏身为一国之主的他却给不了母妃母仪天下的后位。
父皇宠他想让他继承皇位,只是因为他是母妃的孩子,他若登上皇位母妃便是太后,便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
父皇宠的从来不是他,是母妃。
巡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赫连瑞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太后,眸中情绪复杂,脚步声渐近,他收回目光,身影快速消失在深宫的阴暗中。
林好好在暗处看着一切,直到赫连瑞消失,巡逻的侍卫发觉太后宫中异常才闪身彻底消失在茫茫黑夜。
林好好回到小院,刚翻过院墙就看到陆锦坐在院子眼神正盯着自己,看到陆锦她一阵头疼。
这家伙这么闲吗?
陆锦看到林好好这一身装扮,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暗色,彷若无事地说道:“我听闻你明日就要回去了,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不如我们同行。”
林好好白了他一眼,“又不顺路,同什么行。”
魔教与芳华阁相隔甚远,出了皇城,他们没有任何一段顺路的地方。
陆锦理所当然地回答:“如今人人都知我对月华山主一片痴心,她重伤而归,我怎么不去看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林好好要被他的无耻打败了,不阴不阳地劝道:“感情这种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陆教主大可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还是避嫌些好,免得下次遇到心仪的女子时身上一堆风流韵事的传闻。”
陆锦听着她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心都快剖给她了,她还如此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