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听陈牧之说完,眼神越发古怪。
看在这一路走来,陈牧之还算让他放心的份儿上。
曹越幽幽道:“银凰一族,通过秘法可以感知到,她们的主人还活着。”
所以,他想听听,陈牧之接下来怎么编。
“呃——”陈牧之一时语滞,无话可说。
不过却想到,远在丹荒顾霓裳,还有在牧八荒记忆中看到的,那个与顾霓裳神似,银甲银枪,战于九天星海当中的那道身影。
心头涌起一股心疼,庆幸又怜惜的复杂情绪。
曹越被陈牧之那般复杂的眼神盯着有些瘆得慌。
“喂,你没病吧?老子是爷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还是说,你该不会表面看起来是个男的,其实是个女人吧?那这样就讲得通了。”曹越嚷嚷。
陈牧之刚刚那种眼神,是真的肉麻。
“伏苓为什么要藏身在这么一家客栈当中?”陈牧之醒过神来,直接转移话题。
这让曹越心里的怀疑越发浓郁,尽管他自己是很想相信陈牧之的。
但陈牧之暴露出来的疑点,实在太多。
提起这个,曹越还是刚刚那副表情。
这让陈牧之嘴角一扯,道:“又怎么了?”
他这次只是问话而已。
“伏苓说,是因为你。”曹越告诉陈牧之答案。
陈牧之嘴角抽搐,没搞错吧?
伏苓藏身在这里,明显是在躲什么人?
可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他陈牧之?
他来遗落之地才几天?
伏苓在老板娘手上的时间,没这么短吧?
还有曹越,这是什么态度?
“你该不会是信了吧?”陈牧之说出自己的疑惑后问。
曹越两手一摊:“我信不信不重要,反正伏苓是这么说的。”
伏苓顽抗到底,陈牧之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后,将他从安通哪里得到的信息告诉曹越。
陈牧之接着道:“不知道霓宫那边出了什么事,流落在外的银凰,似乎不止伏苓一个。”
“先通过安通,找找其他的银凰,再想办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你接下来继续和伏苓接触,最好表现出摇摆不定的样子,这样就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曹越皱眉,退后两步审视着陈牧之,陈牧之这种举动,真的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所以,你还是怀疑我?”陈牧之无奈道。
曹越对此保留意见,不做正面回应。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也是银凰一族的仇人,你身上的血脉,是银凰一族的族人身上掠夺来的?”陈牧之眼珠一转道。
曹越摇头,再次给出一个让陈牧之吃瘪的答案:“不会的。”
“伏苓之所以对我表现出足够的信任,是因为她已经能够确定,我身上的血脉,不仅和银凰一族有关,而且与她们族中的两位侍者其中之一有关。”
“总之,绝不会是通过什么手段得来的。”
合着里外里,就陈牧之自己成外人了。
海葵楼。
海狼帮手上日进斗金的重要产业之一,陈牧之他们住的那家客栈虽然也是海狼帮的产业,但和海葵楼压根没法比。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海葵楼经营着类似拍卖行的声音,只不过拍卖的主要‘货物’,不是玄器,不是天才地宝,功法单方一类的修炼资源。
而是奴隶,海狼帮通过各种手段,弄来的武修。
在遗落之地,奴隶同样可以被看做是一种修炼资源,而且是很重要的资源。
但凡有头有脸的武修,手底下都有几十上百个奴隶,更何况是一方势力。
唯有落凰山是个例外。
可即便如此,坚持到曹越这一代,曹越都经受不住诱惑,破了落凰山传承已久的规矩,私自拘押奴隶。
在安通的带领下,陈牧之几人很轻易的就进入被海狼帮视为重地,层层把守的海葵楼当中。
客栈那边的事情,已经被安通出面,压下,除了陈牧之他们几个当事人外,几乎没人知道昨天晚上,在客栈中发生了什么事。
客栈里的风波,同样也没有在海狼帮中宣扬开来。
除了安通身边的那几个心腹意外,海狼城与海狼帮中,一切照旧。
安通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爷,威风八面。
陈牧之陈公子的身份,只被小范围的人知晓。
“刘鹏,听说昨晚上,安二爷大半夜的去了你们店里,兴师动众的,难不成还有人敢在海狼帮的头上动土?”
客栈的伙计小鹏子,大名刘鹏,昨晚上他在安通带人上楼之后,和掌柜的留下楼下等着。
具体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来老板娘从楼上下来时。
一只胳膊被折断,无力的耷拉在身侧,右半边脸高高肿起,五道指印的青色淤痕,清晰可见。
刘鹏心中诧异万分,在客栈当伙计也有些年头的,客栈有海狼帮的背景,他再清楚不过。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老板娘年轻那会儿,就连海狼帮的大爷,都是老板娘的恩客。
其他的二爷三爷,以及海狼城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传言里都和风骚无比的老板娘有一腿,关系匪浅。
他们家掌柜的,也是借着老板娘的面子,才能在城里那么好的地段,拥有一家旱涝保收的客栈。
因此客栈里的大小事情,其实都是老板娘说了算的。
同样的,刘鹏长久以来,更是对老板娘敬而远之,哪怕老板娘三番五次的勾引刘鹏。
刘鹏都只能苦苦忍耐,不敢碰老板娘一根手指头,生怕给自己招来横祸。
在刘鹏眼里,老板娘只要不惹到海狼帮大爷,二爷那样的人物,在海狼城基本上是能横着走的。
从没想过会落到那么一个凄惨模样。
再随后,刘鹏又看到,安通安二爷,客客气气的将陈牧之几人,从客栈里请走。
倒吸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他们老板娘,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一夜未睡,大清早的又被掌柜的派来酒肆这边给店里买酒。
刘鹏将掌柜的给的货单交给酒肆老板后,心里恍恍惚惚,琢磨的还是昨晚客栈里的事。
忽然听到旁边酒桌上的老酒鬼冯五大着舌头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