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撞破

这个发现让兰馨惊奇不已,不由得心想难道小姐有相好的了?

顾家少主,银羽城的女战神,深夜在闺房中,私会外人。

这无论对于顾家,还是对于银羽城而言,都不是小事,一旦宣扬出去,势必让顾家震动,举城轰动。

兰馨作为顾霓裳的贴身丫鬟,窥见这个秘密之后,本该第一时间禀报给夫人知道。

但她因为自己的私心杂念,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将这件事,在床笫间告诉了顾文敬。

顾文敬劝兰馨对此不要声张,悄悄瞒下此事,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再爆出来对顾霓裳进行致命一击。

可是今天兰馨陪着顾文敬去往杏黄街,本该一切顺利,接着陈牧之的名头,让生死阁重新走进所有人视野的绝佳机会。

偏偏在陈牧之身上出了岔子,情郎颜面尽失不说,兰馨想到她和少爷分别时,少爷那张肿胀高鼓的脸颊,就心疼不已,恨死了陈牧之。

今天晚上,本来约好了,在百珍楼给玄元上宗来人接风洗尘的宴会,也不了了之。

顾文敬挺着一张肿胀难消的脸,忍着屈辱,在百珍楼外等待半天,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嘲笑不断也就罢了。

谁知到最后,玄元上宗的人居然失约了,从始至终连面都没露。

顾文敬被放鸽子也能忍,可紧接着又发生一件,让他措手不及,更让满城哗然的事。

温皎月带着玄清上宗的人,趁着夜色,离开百珍楼,直奔城外。

就这么——走了!

惊掉一地下巴。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仿佛已经将陈牧之这个圣体踩在脚底下。

所有人都还期待着,三宗天骄之间的较量,都还等着看,陈牧之的这个圣体到底有多大本事。

结果,就这?

一个露一面后,灰溜溜的走了,一个干脆连面都没露。

以至于让所有人不得不猜测,温皎月白天去见陈牧之时,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出现这样的状况!

众说纷纭,其中遭到打击最大的无疑是顾文敬。

费尽心机,忙前忙后,先是不惜得罪顾霓裳,和一众家族元老,将生死阁地事务揽到自己头上。

随后又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让人牵线搭桥,游走在玄天,玄元,玄清三方之间,让他们全都答应,将这场万众瞩目,轰动东洲的比武,放在生死阁。

前面的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唯一的一次碰钉子,就是面对陈牧之时。

可没曾想自陈牧之之后,情势急转直下,到头来功亏一篑。

前面的九十九步,顾文敬都完成的无可挑剔,偏偏倒在最后一步,倒在陈牧之面前。

兰馨至今想起心上人气到身形踉跄的模样,都忍不住紧咬嘴唇,心痛不已。

双手握拳,十指指甲深深陷进肌肤当中,顿住脚步,兰馨深吸一口气,看向庭院那头,顾霓裳闺房的目光变得决绝起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不能重现生死阁的辉煌,给少爷脸上增光添彩,那么将顾霓裳拽入泥潭,也是一样的。

特地去到后院厨房打来一盆洗脚水,兰馨直奔顾霓裳的闺房,推门而入。

没推动,门是关着的。

房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里面的人已经被惊动,兰馨心中一急,干脆破釜沉舟。

脚下一沉,催动玄力,用肩膀抵住门框,猛地一顶,房门大开,兰馨扑身摔进门内,跌倒在地,手中洗脚水洒的身上,地上全都是。

“呀~小姐!”兰馨惊叫一声。

装作一番好心,却搞砸了,不小心的模样。

目光四下打量,透过屏风看到隐藏在顾霓裳床边帘幔后面,但没完全藏住,漏出来的一片衣角。

顾霓裳闺房中的一切,平日都是兰馨亲自打理,她熟悉这里的任何一处细节。

黄色衣角,云纹图案,内衬价格昂贵,置地细密的紫筠绢的裹衣,兰馨注意到这些细节,瞳孔骤缩,心跳飞速。

差点当着顾霓裳的面失态,露出异样。

黄衣云纹那是玄天上宗杂役弟子的衣袍,银羽城中,像这样的杂役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是,那紫筠绢裁制而成的裹衣,可不是寻常武修,能够用得起的,更不可能出现在玄天上宗杂役弟子的身上。

除非这个杂役弟子是陈牧之。

兰馨白天才见过陈牧之,她清楚记得陈牧之就是这么穿的。

“冒冒失失,不是说了,晚上不用来我这边的么?”顾霓裳绕过屏风,难得语气严厉的呵斥兰馨。

刚刚和陈牧之聊的出神,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顾霓裳吓得不轻。

“奴婢来给小姐送洗脚水,奴婢想着,小姐在外面忙了一天,晚上泡泡脚……”兰馨声泪俱下,表现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

可陈牧之却再次收到来自兰馨的震惊值,心中杀意顿起。

察觉到源自身后的森冷杀气,顾霓裳目光从断成两截的门闩上扫过,顾不得和兰馨计较太多。

便挥挥手道:“好了,好了,看你这个样子,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下去好好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顾霓裳着急忙慌的将兰馨打发走,关上房门,转身拦住杀气腾腾的陈牧之。

“她是故意的!”陈牧之提醒顾霓裳。

“我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金曜玉的事情她全程没有参与,也不会知晓,这个我自有分寸。”

“可她刚才很有可能,已经认出我来了。”陈牧之冷着脸,这已经是兰馨第二次让他起疑。

“不,不可能,在她进门前,你就已经躲起来了,她顶多知道我房间里有人,不可能知道更多。”

陈牧之眉头皱起,难以忍受的看着顾霓裳,一字一句道:“她必须死!”

“可她要是死了,你不觉得更惹人生疑吗?还有,我说过,顾家的事不许你插手,怎么做我自有主张。”

“现在请你离开,你不想等下又被人撞到吧?还有,以后也别来这里了,我会找个别的地方和你碰面,安排好后,会通知你!”顾霓裳对上陈牧之的眼神,同样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