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示意陈牧之继续深入沼泽,陈牧之心想,既然来了,索性不如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片沼泽地确实看着十分神秘的样子,在前人留下的记录中,也没被提到过。
随着陈牧之的不断深入,有异香扑鼻,流萤焦躁不安的在陈牧之面前嗡嗡乱飞。
可惜不懂虫语的陈牧之,压根不知道流萤想表达什么。
继续深入将近两千米之后,四周雾障依旧,但却很少见到碧炎蜉蝣的踪迹。
碧炎蜉蝣只在沼泽外围活动,陈牧之此时俨然已经进入沼泽内圈。
与此同时,在沼泽的另一个方向,林岩在进入秘境之后,就落在这片沼泽地当中。
被铺天盖地的碧炎蜉蝣围攻,好在他野外求生技能出众,面对这种情况,将全身裹满泥浆,躲进泥沼之中逃过一劫。
接下来,闻到雾障中散发出的异香味,林岩心脏狂跳,热血沸腾,第一时间就判断出,附近一定有品阶不低的天材地宝,当即更舍不得离开这片沼泽地。
“绛云兰,喜阴湿,常生长于沼泽湿地当中,天级下品,炼制破境丹的主药之一,价值千两流金,有毒……”
依照从家族藏书楼中学到的相关知识,林岩很快做出判断。
所谓有毒之物,百步以内必有解药。
林岩依靠扎实的知识功底,耗费大半天的时间,不辞劳苦,总算在沼泽内层找到可以解绛云兰之毒的乌石水精。
一种拇指大小,因为常年浸泡在沼泽深处,异化而成的石头。
为了找到乌石水精,林岩数十次的潜入深达百米的泥浆深潭当中,没累死也差点憋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三颗。含一颗在嘴里,冰嗖嗖的林岩一个激灵,神智当即清明数分。
这样就能不惧怕绛云兰的花香之毒,满身泥泞,趟着泥浆向花香浓郁处搜索前进。
当绛云兰那暗红色的纤长身姿映入林岩眼帘时,内心巨大的狂喜瞬间将林岩淹没,林岩的呼吸都不禁停顿下来。
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的动静大一点,会吓跑绛云兰似的。
这一株绛云兰,值他从小到大所耗费的全部修炼资源,换而言之,值他林岩这条命。
值了,这次秘境之行太值了!
林岩在心里狂呼,什么玄木果,什么六城之地的奖励,他不稀罕。
即便拿到手,也得上交家族,让林海那个嫡子占大便宜,最后分到他手里的好处又能有多少?
可眼前这株绛云兰不一样,只要自己能顺利将其带出去,换成修炼资源,足够他晋升武宗。
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他?
他要让家族那些处处排挤欺负他的家伙,一个个全都付出代价。
罕有的机缘近在咫尺,就要唾手可得,林岩忽然感知到除他以外的另一道玄力波动。
当即警惕起来,怒声喊道:“什么人?出来!”
[叮,宿主获得来自林岩的震惊值+10000!]
嘶,这么多震惊值吗?
陈牧之心里暗叹,他和林岩也算是老熟人了,林岩见到他至于这么激动吗?
双方间隔百步,中间的小土丘上,绛云兰亭亭玉立。
林岩脏兮兮的脸上神情变幻,心情可想而知,原本激动万分,欣喜若狂的感觉被一盆凉水,浇的通透。
陈牧之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林岩道:“你这样子?沼泽里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威胁吧?”
林岩眼前一亮,反倒被陈牧之提醒,看陈牧之衣衫整洁,一尘不染的样子,肯定没有去找乌石水精,似乎也不知道绛云兰有毒。
也就是说,陈牧之此时已经中毒而不自知,他林岩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向陈牧之下手,他不仅可以收获绛云兰,还能得到各方势力对于陈牧之的天价悬赏。
林岩呼吸急促,再次激动起来。
陈牧之则看着林岩阴晴不定的脸色,与若有若无的杀气,眼神玩味。
沼泽中无风无浪,寂静到林岩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了那缓慢涌动的雾障证明时间在流逝。
其他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压抑的气氛袭遍全身,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林岩却感觉度日如年,格外漫长。
动手,还不动手,林岩想起挂在紫月宗山门牌坊下的任千重的尸体,想起自己有陈牧之撑腰,面对各方势力扬眉吐气的那几天。
额角一滴豆大的汗珠蜿蜒滚过脸颊,滴答一声,落入脚下的泥水当中,泛起细微的波纹。
林岩忽然长出一口气,散去凝于左手的玄力,向陈牧之扔过去一颗乌石水精道:“绛云兰的花香有毒,这个可以解毒。”
陈牧之将散发着阴寒气息,玻璃珠子似的乌石水精夹在指间,似笑非笑的问林岩道:“不打算对我动手了?”
林岩摇摇头:“没必要,咱俩之间有没啥生死大仇,相反,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挺想和你做朋友的,那样,很痛快。”
“这绛云兰的品阶看着不低,你就舍得将它拱手让给我?”陈牧之接着道。
林岩面露迟疑之色,回话道:“绛云兰对我确实很重要,但对你而言未必。”
“你大陈有武王坐镇,应该不稀罕这株灵药吧?”
“我要是不让呢?”陈牧之面露刁难之色。
“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如何?”林岩讨价还价。
陈牧之摇头:“这望辰秘境本就是我大陈的,里面的所以东西,也理应归我大陈所有。”
“四六,三七分也行,你拿大头,看在我帮你解毒的份儿上。”林岩眉头皱起,没想到陈牧之这么油盐不进。
陈牧之依旧摇头,迈步靠近那座小土丘上的绛云兰。
“你现在应该后悔刚才没对我下死手了吧?”陈牧之在小土丘上蹲下,伸手抓向绛云兰。
林岩脸色难看,他的确有点后悔。
可解药是他交出去的,此时再想动手,已经错失良机,为时已晚。
“嘶——!什么东西。”
就在陈牧之的手即将碰到那株绛云兰之际,忽然指间传来被蚊虫叮咬的感觉,紧接着就是难以言喻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