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我们误会三殿下了?”一众老臣当中,有人羞愧出声。
“三殿下将我们瞒的好惨,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
“告诉我们?呵呵,说句不好听的,谁敢保证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没有脚踩两条船的?”
“想来一定是三殿下,早就预知白家的阴谋诡计,提前布局囤粮,给白家来了个将计就计,此时一击必杀!”
“敢情咱们全都陪着三殿下演了场戏?给白景明那老匹夫骗的团团转!”
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激动之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其中还有徐坚,韦绍他们几个少有的冷静之人。
和白景明一样,他们对大陈的情况了如指掌,依照纸面数据和过往经验推算。
国库里绝不可能有陈牧之说的那么多粮食。
“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直接去问老三。”陈宁出声道,他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陈阙这个皇帝平常不管朝事,太子监国,陈宁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大陈的常务副皇帝,对国情的了解,不比白景明差。
龙龟驮碑前。
陈牧之干掉白乐安,返回龙龟背上时,上面的百姓尚未散尽。
之前凶神恶煞,眼下听闻有粮食可领,尚有活路可走,心里的胆气一下子萎靡大半。
看向陈牧之的眼神,变得畏畏缩缩。
陈牧之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一个敢向陈牧之动手的都没有。
毕竟,陈牧之凶名在外,又是武修。
他们杀不掉陈牧之,陈牧师可是会杀掉他们的。
等陈牧之来到石碑下方,祝涵柳所在的位置时。
四周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全都向岸边游去。
祝涵柳美眸眨动,故意拍着波涛汹涌的山丘打趣道:“殿下好凶,人家好怕怕!”
这个小妖精。
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越来越离谱了。
祝涵柳有预感陈牧之要干什么,背靠石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了,人家知道错了,这里人多,等回了王府,人家在慢慢想殿下道歉可好?”
祝涵柳说到道歉两字,声调还故意拐了个弯,很难不让人多想。
陈牧之还能怎么办?
故意黑着脸,屈指给祝涵柳一个爆栗,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结果他才敲祝涵柳一下,祝涵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连敲他三下。
不等他生气,就又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哥哥好凶,不过我好喜欢。”
“那是不是以后我冲谁抛媚眼,哥哥就会杀了谁啊?”
陈牧之满脑门黑线,以祝涵柳这不作妖会死的性子,他还真不敢说是。
“下次你要再冲人抛媚眼,我会把你嫁给他!”陈牧之威胁说。
“哼,你舍得吗?”祝涵柳扭头,然后迅速回头,给陈牧之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陈牧之心都酥了,上前一把抱住祝涵柳,将嘴凑上前去。
却被祝涵柳一个转身躲过,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岸边那些百姓的背影。
皱眉道:“这些人,真可恶,要我说,就应该把粮食高价卖给他们!”
陈牧之无语,这个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被祝涵柳撩的火起,祝涵柳管杀不管埋,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妖精就是故意折腾他玩。
“他们先前那么对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祝涵柳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在问。
陈牧之摇摇头:“他们能被白景明所用,就能被我所用。”
太子一行人,此时也正好乘船来到龙龟背上。
听到两人的交谈,陈锋接话道:“反之亦然,重点不是被谁用,而是怎么用,用来干什么?”
“所以,不和他们论喜好,那纯属浪费感情,只谈利弊即可!”陈宁最后补充。
三兄弟相视一眼,神情全都有些古怪。
[叮,宿主获得来自自身的震惊值+100!]
陈牧之的见解来自于穿越前,他没想到,老大和老二居然也如此清醒。
所谓帝王心性,不过如此。
一个个不当皇帝都可惜了。
徐坚等人晚来一步,幸好没有听到三兄弟的谈话,不然非得三观破碎不可。
三兄弟也很默契的没有再聊相关话题。
祝涵柳若有所悟,眼珠转动,向陈宁,陈锋打招呼。
陈锋看着忽然一本正经起来的祝涵柳,出声打趣道:“哟,这不是小柳儿吗?以前一口一个陈二痴,陈二痴的喊。”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喊我二哥?这可真是稀罕!”
祝涵柳略显窘迫,当然,这全都是看在陈牧之的份儿上。
毕竟,以前祝涵柳不是陈阙的女儿,但胜似陈阙的女儿,相比三个儿子,陈阙从来都是偏向祝涵柳的。
可以后,祝涵柳不是要当王妃了嘛,对自家人自然要客气一些。
忽然,不等祝涵柳开口回话,就被陈牧之一把扯
宋青山与丁四海两人,远隔百步,就周身玄力涌动,搅得江面掀起十丈高的浪头,气势汹汹的压向龙龟驮碑。
“陈牧之,你擅杀玄盟使者,挑衅玄盟威严,罪该万死!”
丁四海充当马前卒,抢先出声。
陈牧之早就料到有这一幕,镇定自若的回应说:“白乐安死于流民之首,管我何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放屁,人证物证都在,岂容你狡辩,所有人听着,包庇陈牧之者,与其同罪,一并处死!”丁四海说话间,迫不及待的一掌拍向陈牧之。
当日在小酒馆中,被陈牧之骂的狗血淋头,这口恶气,他可足足憋了一个月。
嘭——!
一声巨响,蒙破赶到,无形中两股玄力碰撞,撕碎丁四海掀起的水浪,无数水珠簌簌而落。
江面上霎时间仿佛落下一场瓢泼大雨,在蒙破之后,陈盛峰也随即赶到,加入战团。
他一直都混迹在人群之中,保护陈宁的安全,而且有通玄印在,即便他不出手,陈牧之打不过也是可以跑的。
和陈宁对陈牧之的完全信任不同,陈盛峰对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破事,实在懒得多想,有用的也就自己这身修为,听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