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许灵昀也没在看,随着赛事的结束,众人也渐渐注意到了她。
“那不是许令云吗,她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人家去哪拿是咱们能管的?我听说武夫子给她批的假,不但如此,还将身份玉牌都给她了。”
“凭什么啊?”
“切,也不看看人家天赋多高,你天赋多高,就单脸来说,武夫子应该偏心谁都一目了然吧。”
一人转了转眼睛,压低声音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许令云是许氏的外室子。”
嗅到有瓜的气味,众人纷纷向说话的人凑近:“诶?哪个许氏。”
“还能哪个许氏,京都的那个呗。”
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掌书特意去看望她,原来是一个派系的。”
他们的谈话压低了声音,但许灵昀的身体素质非同凡人,七七八八都听了去。
少女挑了挑眉,汪光明给的调查结果,许七喜确实有个姓许的亲爹,只不过她那爹不负责任,只撒种不管养。
不会有这么巧吧?
“许师姐,夫子让你过去一趟。”
许灵昀转过身,来人正是笑脸盈盈的冉溪。
看来琼玹的医师很了得,这么快就痊愈了。
“嘿嘿,多谢师姐。”
“师姐,我可想死你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冉溪说着,就要来搀许灵昀的手。
杨帛画刚登记完籍贯信息,匆匆赶来寻许灵昀,就看到了这一幕。
圆脸少女娇俏可人,挽着高挑闲雅的仙鹤似的人儿,笑得满脸亲昵。
刺眼的很。
杨帛画额角蹦出两道青筋,攥紧了手。
她整理好仪态,笑得满面春风插入两人之间。
“令云,你在这儿啊,可让我一阵好找。”
杨帛画不动声色的挤开冉溪,捏起诉白的衣角拭了拭汗:“可把我急死了。”
果果顺势爬进许灵昀的怀里,软萌的撒娇。
突的,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对宇余玉道:“哎呀,这位师……妹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到你。”
说着,她嗔怪的剜了许灵昀一眼:“都怪令云,以前都没有听过她提起你。”
冉溪扯扯嘴角,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不信这死绿茶没看见。
她不甘示弱,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说出的话听起来阴阳怪气:“不知这位师姐名讳,我也未曾听过令云师姐提到您呢。”
“那师妹可要记好了,我叫杨帛画,是令云最好的朋友。”
“原来是杨师姐啊,我叫冉溪,是令云师姐新交的好朋友,第一次见面许师姐就夸我的名字好听呢。”
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新交的好朋友,火药味十足。
被迫成为中心争夺对象的许灵昀,收获了两道哀怨的眼神。
诶,她这该死的魅力。
此情此景,许灵昀很想学着书中说一句:你们别吵啦,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会伤心的好吗?
然而她没有,许灵昀用极高超的端水技术和稀泥。
她将杨帛画偷偷拉过去说:“你是我最好的师妹,我们的关系永远是最亲的,没有人可以撼动。”
又对冉溪说:“你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我很喜欢这样的你,能和你做朋友是我最开心的事。”
两人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的相互认识介绍,对彼此敌对的情绪也缓和了些。
就在这时,武夫子阴恻恻的声音响在冉溪身后:“我让你叫人,你在干什么?”
冉溪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缓缓转身,抱头,蹲下:“夫子我错了!”
杨帛画见到来人,正对上武夫子凌厉的目光。
“你是新来的弟子?”
杨帛画点头,乖巧行礼。
“哦,我的课你不用来上了,等着重修吧。”
杨帛画慌忙道:“为什么啊夫子。”
“还敢问我为什么,你看你晚来了多少天,其他弟子已经进入第一轮小测,而你还没开始。”
“我——”
杨帛画还想求情,武夫子却直接打断:“你不用说了。”
许灵昀拉着武夫子去了角落,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再回来时,武夫子的脸色堪称如沐春风,他和蔼的对杨帛画道:“孩子,我给你个机会,小测中你只要在前二十名之内,之前的课我便算你课时。”
“你可能做到?”
“能!”
杨帛画点头如捣蒜,心中一股暖流升起,灵昀竟待她如此之好。
冉溪诧异,她对武夫子的严厉再清楚不过,他说的已经是极宽泛的条件了。
她像是吃了颗酸葡萄,胃都是酸的。
……
回到小院,许灵昀简单收拾了行李,搬入新选的小院。
这个小院比原来两人住的还大,一个主屋,还带了三个次屋,装修也是极好的。
好到有些奢华。
梨木罗汉床,素锦烟罗帐,龙涎香炉中燃,暖玉充作枕。
拉开妆匣,是满满的头面首饰,且都是时兴的样式。
虽然琼玹学宫待遇好,但这绝对不是学宫的手笔,因为实在太奢华。
许灵昀沉思,突然想到关于许氏外室子的传闻。
这难不成许氏的手笔……
……
武夫子回去后,将许灵昀与杨帛画的名字呈递上去,重新打乱顺序匹配弟子对战。
片刻后,他摸出两块牌,上面赫然写的是是袁世贸对许令云。
他皱了皱眉,这个弟子面相不好,他对他不喜欢。
又连续抽出两组。
分别是:许令云对子贡。
许令云对程长瑞。
对于许令云,武夫子并不担心,反而开始担心起袁世贸他们。
小测采取随机匹配,会为每人匹配三个对手。
三次打擂,如果赢了有两次及以上则视为进阶,若是只赢了一次或是全输则淘汰。
进阶者重新分配对手,接着又进行三次打擂,如果赢了两次机以上又视为进阶,与上述依次类推,最终角逐出胜者。
当然,淘汰者和进阶者也需打擂,角逐分出名次。
许灵昀没有放任杨帛画不管,在武夫子的训练下,弟子们的水平都还不错。
于是她决定在打擂开始之前,教杨帛画些特殊手段,虽然吧,赢的不光彩,但总比重修课业要强。
当听说许灵昀的来意后,杨帛画笑出了声。
“灵昀,你从哪里觉得我是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娇娇小姐?”
她薅起袖子,绷紧肌肉,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
见小师姐的表情懵懵的,杨帛画捏了捏她的脸,接着说:
“小时候谁都敢欺负我,于是我便偷了本武技来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勤耕不辍。”
“最后,那些欺负我的人全被我敲掉牙,不然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
“那你……?”
杨帛画知道她想问什么,自觉的答:“最后是本小姐打烦了,打了小的来老的,跟韭菜似的,于是我便假装练功出了岔子,换了个伏地弱小,柔柔弱弱的姿态。”
“谁知他们还就吃这一套,时不时可怜的施舍我些东西,反正呢,日子是好过了不少,我也就这样装下去了。”
许灵昀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往事,但她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索性将杨帛画轻轻的搂了一下,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都过去了。”
杨帛画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轻轻的点头:“嗯,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