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鑫骂娘了,以韩梦云的父母为中心,亲戚为半径,亲切热烈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
“该死的韩梦云,去你奶奶的。
“韩梦云,你是吃饱没事撑着的吗?跑来这里瞎折腾,你折腾不要紧,你还有一个当郡守的老爹在背后帮撑腰,可我呢?就是一个可怜的奴籍者,折腾我我可是要付出性命的。
“我都委婉地推脱了,说了我不能胜任,非我不可,而且办不好还治我罪,啊我好怕怕啊。
“购买奴籍者说推迟就推迟,真的好大的官威。
“韩梦云,这棵树就是你,以后我要狠狠揍你,就像这样,一斧头砍在树上,流出来的汁液就是你的血。”
钱阳鑫挥舞着斧头,把对韩梦云的怨气发泄到树木上。
“暗中调查?笑了,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工作,调查个屁。
“我有时间调查吗?没有,敢挥动斧头慢一点,就要吃鞭子。
“韩梦云你不跟这些官吏打一声招呼的吗?他们对待我完全就是按普通的奴籍者来。我可是你们的卧底,怎么这样对我?
“调查?调查到了,没错,我查到了不正常的死亡,那人就是我,活活累死。”
钱阳鑫原本舒舒服服、无脑的制作箭矢没了,因为竹林无死亡,死亡都发现在其他的区域,所以在韩梦云一声命令下,就被调去树林砍伐树木。
终于钱阳鑫体会到保利群、兆庆生口中的坚持不下去的意思了。
官吏是真的不把奴籍者当人看,自从到达伐木场拿起斧头后,钱阳鑫就没停下过挥动斧头,一直在挥动斧头,一直在砍树。
“小子,你还行吧?”
钱阳鑫边挥舞斧头边应道:“铁老伯,还能坚持。”
在树林这里还碰到了熟人,就是同一个牢房的铁忠豪,他此时就在伐木场砍伐树木。
“小子,砍树很累的,你实在不行就跟老夫说一声。”
“铁老伯,跟你说了你还能怎么样?不照样是砍树?难不成你还帮我把今日的目标给完成了?”
之前说韩梦云偏心女性是不对的,她同样也照顾男性的奴籍者,就例如伐木场,每人每日砍伐一百棵一人合抱之宽的树木,即可今日提前休息。
这件事不多加评价,总之一百棵一人合抱之宽的树木,需要耗费精力、时间,你们自行找人了解。
虽然规定颁布以来就没有人完成过。
但有总好过没有,像之前可是没日没夜的砍伐树木,一直砍伐到人死了为止。
“跟老夫说了,老夫把老夫砍的树木算你头上。”
“哈哈哈,铁老伯,你一把年纪了,而我一个正值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比你差吧?你能砍多少棵树呢?”
“以年纪看人会吃大亏的,坚持不了就跟老夫说了。”
“多谢铁老伯。”
之后铁忠豪也沉默不语,举起斧头,然后挥下,一个参天大树随即而倒。
砍完这棵树后,铁忠豪拿起斧头,选了一棵参天大树,然后扎着马步站在旁边,然后挥舞起斧头砍伐树木。
铁忠豪就像一座泰山般岿然不动,手里的钝斧头,随便捡一块石头都比斧头锋利,在他的驱使下,起到电锯般砍伐效果。
眨眼间,一棵参天大树被砍倒,而铁忠豪额头不见一滴汗珠。
四顾环视,接着铁忠豪朝树林走去。
“快闪开,快闪开。”忽然大声惊呼响起,紧接着“嘭”的一声,一棵参天大树应声倒下。
“快来人,快来人,有人被压在树下了。”
霎时间,伐木场沸腾了,全部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刚才倒下的大树。
“来人啊,来人啊,他被树压在
“拉他出来,拉他出来。
“不行,他被压在大树
“把树木抬起来,把他从树下救出来。”
“一二三,抬。”
大树众人抬起来了,树下之人也出来。
接着众人看向这个被树木压中的人,只见但是他半身是血,半个胸膛凹塌下去,像压塌一半的蛋糕;半边脑袋瘪了下去,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另半边的脑袋的眼珠子凸出来,且连着血淋淋的肉丝,像拍拍弹。
惨,实在惨不忍睹,这位死者。
“发生了什么事了?”官吏姗姗来迟而询问着。
“大人,刚才有人被倒下的大树压到而亡,他死得真惨啊。”
“死了就把他给扔掉,谁去把他给扔掉?”
此话一出,周围的奴籍者全部不敢出声,怕成为那个不幸的搬尸工,沾上这恐怖之物。
“你,去搬尸体。”
人怕出名猪怕壮,官吏直接跳过了小学老师点名的过程,挑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钱阳鑫成为此次的尸体搬运工。
这死者,钱阳鑫不忍直视,赶紧用斧头铲土盖住他。
“唉,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就这样被大树给压死了?”
“是啊,难道他就不知道砍伐树木时应该注意什么,做什么吗?树木差不多砍断时就要走开了,并且不能站在砍伐那边,因为树木倒下的方向是砍伐的方向。
“这半个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一点保命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肯定是他还在想他为什么缴纳不够赋税。
“果然做事不能分心,要专心致志,不然就和他一样做个早死鬼了……”
一个死人给了在场伐木的奴籍者一个共同的话题,他们肆不忌惮地谈论着死者的生前身后。
“等一下。”
忽然间,铲着土的钱阳鑫停下手中的斧头,看向这死者。
从他们的谈话中,钱阳鑫嗅到一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钱阳鑫忍着恶心,用斧头弄掉刚刚覆盖住他的沙土,仔仔细细检查他一番。
“他身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说——”
“他的死恐怕不是倒霉被倒下的大树压死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钱阳鑫看向旁边压死这人的那棵树,从树尖一直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直观察看到断裂之口,然后眯起眼睛,目光停留在那里。
“或许这就是他的死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