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女子,钱阳鑫的应对策略依旧,继续不理睬而埋头苦干。
可是这位女子如同狗皮膏药般黏住钱阳鑫不放:“听说了这几日,奴籍者大牢死了很多人,你知不知道?
“奴籍者的死亡不可避免,但死是有一定上限的,如果一时间死了太多人,就极其不正常,那么这个死亡就另有隐情。
“喂,本——我跟你说话呢,你回答我。”
说着女子一掌呼在钱阳鑫肩膀上。
钱阳鑫依旧埋头苦干,但是女子依旧不放过他,开始拳脚相交。
不得已钱阳鑫抬头看向她,问道:“我就是一个苦命的兢兢业业的奴籍者,我怎么知道奴籍者大牢死了多少人呢?
“这事你还去问官吏吧,他们肯定比我清楚。”
“不,我不会去问官吏的,”女子坚决否定道,“并且你肯定知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知道?”
“因为你是尸体搬运工,你肯定对此事很了解。”
“啥?我是尸体搬运工?”钱阳鑫愣住了,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子,“我什么时候是尸体搬运工了?”
“你不是尸体搬运工吗?”
“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尸体搬运工,你怎么说我是尸体搬运工呢?”
“这几天不都是你在搬运尸体吗?你不是尸体搬运工谁是?”
“……”钱阳鑫沉默了,半晌后,“我不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尸体搬运工,我只是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悲惨的不得已搬运尸体的奴籍者罢了。”
“这么说,你还是搬运了尸体?”
“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就行了,你搬运了尸体那就肯定知道这段时间死了多少人,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虽然我确实搬运了尸体,但是死了很多人的标准是什么,死了多少人算多,死了多少人算少?”
“呃。”女子噎住了,思考后,“这个,你感觉死的人多不多?”
“什么叫我感觉啊?”
钱阳鑫无语了,这个问题问了跟没问似的,如果他说感觉不多那就不多,如果他说感觉很少,那岂不是很少了?
到底是多是少呢?完全没有一个定论。
“就是你感觉啊,你搬运那么多尸体,肯定对其有所了解,你说多就多,说少就少。”
钱阳鑫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感觉很多。”
“很多人?真的吗?”
不想搭理女子,就钱阳鑫念经似的道:“我是一位奴籍者,我要工作,如果我不工作,就会被看管的官吏打,我是一位奴籍……”
“哎呀,你给本大人停下来。”女子不胜其烦了。
“我是一位奴籍者……”钱阳鑫继续碎碎念。
哪知这位女子下一句话吓死了钱阳鑫:“你给本大人停下来,本大人以郡丞的命令你停下来。”
瞬间销声匿迹,钱阳鑫咽了一口水,问道:“你说什么?”
“本大人说,本大人以韩郡丞的身份命令你停下来。”
顿时钱阳鑫吓了个半死,料到了女子身份不简单,但没料到她的身份如此之大,竟然是天河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韩梦云。
难怪感觉眼前的女子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厅堂上审判自己的韩梦云。
“你是不相信我的身份?”韩梦云看着愣神的钱阳鑫道。
“不,我相信,我相信大人就是韩大人。”
“那你为何一脸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我想不到大人竟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韩大人,我受宠若惊,我感觉事情不真实,因此感到不可思议。”
“本大人在名声在民间如此之好吗?”韩梦云略带期待的目光。
不清楚,这全是无脑夸赞的话,是真是假不清楚。
话虽如此,但钱阳鑫还是不要脸地承认:“是的,天河郡每一个人都赞扬韩大人的公平公正、断案如神、聪明机智。”吹嘘完后接着转移话题:“不知韩大人找我为了何事?”
“本大人寻你何事?就是刚才那事,你是否感觉近几日死了很多人?”
“依据我的感觉,没有死了很多人。”
“嗯?刚才你不是说有很多人吗?”
“禀报大人,我刚才感觉不准确,我现在感觉很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会儿感觉很多,一会儿感觉很少,你在逗本大人玩?”
“大人你不是要说我凭感觉说的吗?”
“呃。”韩梦云再次噎住,接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钱阳鑫有点好奇韩梦云关心此事的缘故:“死了人多人少,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吧?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关心此事?”
“虽然奴籍者死人很正常,但是近段时间以来,死了太多了,文书每日划掉的名字比阎王爷上面的生死簿还多。”
“大人,既然有文书可知道奴籍者死亡人数,为什么还要询问我呢?”钱阳鑫诧异了。
“这事啊——嗯?这事你不用知道,反正你告诉本大人死的人多不多就行了。”
“嗯……”忽然钱阳鑫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近段时间的死人真的有问题。”
“什么意思?”
“之前我碰到一个奴籍者,他在运送矿石时突然暴毙而亡,后续因为没人搬运,并且刚好在竹林这边就由搬运。”钱阳鑫娓娓道来。
“死在奴籍者大牢的奴籍者,我搬运时还能了解情况。
“如果在工作时死了,我就不清楚了。
“文书薄上只记载奴籍者的死与未死,至于他们怎么死,我猜未必有记载。
“多几个在工作时死亡的,那这段时间就死了很多人。”
“原来如此,”韩梦云称是,“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死了很多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死了这么人背后一定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着韩梦云对钱阳鑫道:“你,现在本大人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去暗中调查,哪些人是不正常的死亡及其背后的原因。”
“啊,大人可是我还要制作箭矢呢?此等重任你还另拜托他人吧。”
“不了,三人误大事,六耳不通谋。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就你了。”
“可是大人,此等重任不是一天两天之事,我再过几天就要出去了。”
“过几天?那本大人就推迟购买奴籍者的大会了。”
“什么?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
“此事不用再推辞,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