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小心刀子。”主薄颤颤巍巍地道。
此时此刻,钱阳鑫在主薄后面,拽着他的衣服,用小刀的刀背抵住他的后背。
“别罗里吧嗦,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不记得的话,那陪我去黄泉我帮你温习温习。”
“记得记得,送你去见县令,在去官府的路上时,碰到巡查的官兵或者熟人,当他们问及你是谁时,就说你是县令大人要求所见之人,如果有人要检查你,我就厉声呵斥他。”
“嗯,很不错,记忆力真的很不错,行了,马上到官府了,希望你不要和你的小命开玩笑了。”
钱阳鑫和主薄敲响官府后门,接着门开了,出来两个官兵:“哎呀,这不是主薄大人啊?这么晚才回来啊?主薄大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后面这人是谁?主薄大人。”
“这人是县令大人要求所见之人,现在我要带他去见县令大人。”
“啊,原来是县令大人要求所见之人,那我们不烦主薄大人了,主薄大人快点带人进去。
主薄带钱阳鑫进入官府。
“县令大人现在在何处?”主薄询问一伍官兵的伍长。
“回主薄大人,县令大人现在在书房。”接着伍长道,“主薄大人,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眨个不停?主薄大人是不是你生病了?”
“生你祖宗十八代的病,快给本大人滚,滚,滚。“
顿时伍长脸色难堪,一声不吭地带着其余官兵离开。
当来到无人之地时,钱阳鑫道:“主薄大人啊主薄大人啊,别搞小动作,搞动作的话,就想象一下你的衣服就是你即将成为的下场。”
小刀割破衣服,主薄衣服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主薄竟然发现官兵竟然如此之蠢,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
明明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了,竟然不进一步检查;眼睛眨烂,竟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主薄欲哭无泪啊,现在好了,被发现了,再也无机会脱身了。
感受后面凉丝丝的,此时此刻,主薄乖如一只小猫咪,乖乖地带钱阳鑫去见县令。
来到书房内前,里面还亮着光。
县令张飞章还在书房里面。
“你去敲门。”
在钱阳鑫的吩咐下,主薄敲响书房大门。
“是谁?”
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钱阳鑫似曾相识,和上次县试时听到张飞章的声音很像,是张飞章本人。
“是我。”
书房里面的张飞章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听出是主薄。
接着张飞章说道:“找本县令何事?进来吧。”
主薄推开了书房大门。
接着钱阳鑫瞧见书房里面的情况。
在书房内有一张雕刻优美花纹的桌子,桌上摆着各种精美的瓜果点心,一盏冒着滚滚热气的茶壶,一个碧绿欲滴的茶杯。
在同是花纹优美的椅子上,躺着一个身穿一席华丽的官服,闭目养神之人。
此人正是小河县的县令张飞章。
张飞章举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品一口。
“这么晚了,你找我为何事?——你是何人?”张飞章睁眼,忽然看到主薄身后跟着的钱阳鑫。
钱阳鑫二话不说,直接越过主薄,然后跪在张飞章面前:“县令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大人,救命啊。”这时主薄大声呼救。
顿时张飞章懵逼了,不清楚发生何事,于是询问主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谁?”
“县令大人,救命啊,来——”
“县令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说着,钱阳鑫直接掏出五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子上,接着大呼:“县令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钱阳鑫可不能让主薄把他刚才威胁主薄来见张飞章之事吐出来,一吐出来就完了。
所以钱阳鑫必须先发制人,直接越过此事,或者让此事合情合理,不然难逃一死。
“县令大人,快喊救命,来人啊——”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说着的时候钱阳鑫一两一两往桌子上掏银子。
桌上的银子越来越多让张飞章眉开眼笑,接着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本县令替你做主?”
“县令大人,我是在市井卖鱼获的店铺之主,近日以来,我店铺遭受了仓部司的人无缘无故的毁坏,你要为我做主啊。”
一听到“仓部司”和“毁坏店铺”,张飞章瞬间就懂了。
张飞章端正身子,问道:“你就是店铺受毁之人?”
“是的,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一什官兵赶到书房。
主薄的救命还是被人听到了,官兵赶来询问何事。
“主薄,这是怎么一回事?”张飞章问道。
“县令大人,刚才此人用刀威胁我,不是我想带他进来的,我是被逼的,快快把他拿下。”
“县令大人冤枉啊,我哪里敢用刀威胁主薄大人呢?”
“搜身。”
在张飞章吩咐下,官兵开始对钱阳鑫搜身。
待官兵搜完钱阳鑫身后,只从他身上搜出一块木板和十四两银子。
“刀呢?明明刚才还有一把刀抵住我后背。”主薄一脸诧异地看着从钱阳鑫身上搜出的木板和银子
“县令大人,冤枉啊,你看我身上哪里来的刀?”
为了以防万一,钱阳鑫在来到书房路上的一半时,就把刀子丢掉了,用一块木板抵住主薄。
反正在主薄后面,他看不到,是刀是木板,是能威胁他生命就够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飞章询问主薄。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主薄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啊,不是主薄大人,你带我进来的吗?门口的官兵可以作证。”这时钱阳鑫插嘴道。
闻言,张飞章询问过官兵后,得到了和钱阳鑫一样的答复,接着手一挥:“主薄,你老糊涂了,速速退下,不要在这里疯言乱语。”
“县令大人,我——”
“还不退下。”
“是。”迫于张飞章的淫威,主薄退下来。
张飞章转头看向向钱阳鑫。
刹那间,钱阳鑫把被搜身出来的十四两银子全部拿到桌子上:“大人,这是刚才我未表达完的心意,请大人为我遭受仓部司的无妄之灾做主
“哈哈哈,其余人退下。”等书房内只剩下钱阳鑫和张飞章后,张飞章问道:“你可知你为何遭受仓部司针对?”
钱阳鑫摇摇头,拱手请教:“不知,请大人解答。”
“你可听闻‘脚夫’?”
闻言,钱阳鑫心中大惊,瞬间脑子闪过一道光,原来如此,为何自己会遭受仓部司针对,或许出自于此原因。
至于猜测是否正确,还待张飞章确认。
于是钱阳鑫再次摇摇头:“未曾听闻。”
“脚夫,本是搬运东西的职业称呼。然而在仓部司的脚夫非脚夫,它是一个暗号,一个买黑粮的暗号。”
“买黑粮?”
“没错,仓部司以公谋私,私自贩卖粮食,以脚夫为幌子,贩卖粮食。”
张飞章气愤愤地继续说道:“朝廷规定一斗粮食五十文铜钱,他们却把一斗粮食卖到上百文铜钱,甚至二百文铜钱一斗都有。
“真可恶,仓部司那群肥猪,整日啥也不干,就有一笔数不胜数的钱财收入。
“我忙死忙活也没个几两银子收入,真的气煞我也。”
闻言钱阳鑫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张飞章竟然是因为嫉妒而愤愤不平。
不过此事不可声张,也不关自己的事。
“既然大人已经知晓此事,为何亲自把仓部司缉拿归案呢?”钱阳鑫不解地问道。
“哼,我也想,但脚夫有真有假,真脚夫在搬运粮食,假脚夫在买粮。
“不管真假脚夫,他们都在搬粮,不同的是假脚夫把粮食带回家。
“并且抓到假脚夫,每一次仓部司都会说,是他们审核力度不严,让脚夫偷粮离开。凭借这一招,仓部司每次都能让自己的干干净净。
“还有现在他们更加小心谨慎了,都不清楚哪个是真假脚夫。
“即使我们官府知道此事,也无可奈何它。”
“那这事跟我卖鱼获的店铺被砸有何关系?”钱阳鑫再次问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的卖鱼获,导致当‘脚夫’的人逐渐减少,仓部司那个王肥猪没钱可赚了。”
果然如此,他挡了仓部司王成和的财路。
因为鱼获多且廉价,大伙们都购买鱼获,并把它替换了主食粮食,鱼获卖得越好,粮食卖得自然少。
而粮食需求少,人们不买黑粮了,王成和没钱赚了,自然派人打砸店铺。
钱阳鑫此次可谓是无妄之灾,卖得好好的鱼获,就是因为挡了仓部司的王成和的财路,而遭受了打砸店铺。
虽然刚才已经料到了,但确认后钱阳鑫还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已经被卷入麻烦中了。
“那县令大人为何把此事告诉我呢?”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钱阳鑫依旧询问。
“你作为炎国的平民,小河县的平民,你有义务制止此事。
“只要王肥猪倒了,你的店铺也平安无事了。
“至于如何去做,你无需操心,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
接着张飞章对钱阳鑫交代一番行动:“你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