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店铺发生了什么?
“江月淼你怎么了?”
钱阳鑫直接跑向江月淼。
此时此刻,江月淼瘫瘫坐在各种断裂的木板和满地鱼获中,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的前臂,满脸痛苦。
“江月淼,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钱阳鑫扶住江月淼,轻轻地扶她起身。
“没事——啊。”江月淼疼痛得不由自主地喊出声。
“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手可能有点肿,不算什么伤。”
江月淼松开手,钱阳鑫一看到就道:“别逞强了,你看你的手臂都红肿大一块,怎么可能不痛呢?”
“不要紧不要紧,现在重要的是你的店铺,钱阳鑫,刚才——”
“别说了,”钱阳鑫打断江月淼的话,“店铺什么的事稍后再说,目前重要的是你的手伤,现在我送你去医馆。”
说完,钱阳鑫强势带江月淼离开店铺去医馆。
在离开前,钱阳鑫回头回望卖鱼获的店铺,此时店铺宛如被龙卷风席卷般,一片狼藉,乱七八糟,木桶破烂不堪,鱼获散落满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阳鑫心中诧异,他刚刚在小河县外的房子收购鱼获时,突然有一个人找上门,叫他赶快去县城里的店铺。
钱阳鑫询问那人何事,那人只说是店铺卖鱼获的女子叫他去喊自己,至于何事不清楚。
一听这话,钱阳鑫明白是江月淼寻他。
现在大早上时分,江月淼寻他什么事呢?
钱阳鑫处理好收购鱼获的事情后,就立刻赶往店铺。
哪知一赶到店铺,就见到上面此番情景,江月淼受伤,店铺被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钱阳鑫心中很疑惑,但权衡一番后,发觉眼下处理江月淼的伤势更为重要。
从医馆出来,江月淼手上缠了一块厚厚布,里面包裹着消炎、止痛的药草。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着店铺走去。
“你的手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好很多了,应该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刚才医生叮嘱,你近段时间这只手不能用力过猛,要注意休息。”
“行,我明白,钱阳鑫。”忽然江月淼提及钱阳鑫的名字。
“什么事?”钱阳鑫道。
“钱阳鑫,刚才医馆的花费,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待我帮你卖鱼获够钱后,我再还给你。”
“哎,原来是这事,”钱阳鑫不在意地挥挥手,“区区一两银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这钱不用你出,你是帮我卖鱼获时受伤的,这是工伤,理应由我所出。”
紧接着钱阳鑫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的手怎么受伤的?店铺怎么会破破烂烂?”
“钱阳鑫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要往回倒退半个时辰,当时在店铺,江月淼一如既往地卖鱼获。
忽然这时响起:“这是什么鱼获?臭要得死。”
江月淼闻声寻去,只见两个大腹便便,手握水火棍,身穿官服的官吏,鹤立鸡群地站在木桶前。
“大人,大人,购买鱼获吗?”
“买你奶奶的鱼获,这鱼获臭得要死,跟沟里的死老鼠一样臭。”
“怎么会臭呢?大人,我们卖的鱼获一点不臭。”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说谎?”说着官吏竖起眼睛,咧着尖嘴。
“不不不。”江月淼赶紧否认。
“既然你都承认我们没有在撒谎,那么你们的鱼获臭得要死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大人,大人,我们卖的鱼获已经十多天了,从来没有人抱怨过臭。”
“十多天没臭,今天刚好臭了,这就说明你们的鱼获一点也不新鲜。”
“大人,大人,我们卖鱼获一直以来都十分新鲜。”
“一直以来都新鲜?那为何偏偏我们的鱼获那么臭,不新鲜?”接着官吏冷笑道:“铁定是你们店铺故意卖给我们不新鲜的鱼获。”
“怎么会呢?大人,我们卖的鱼获都是在同一个木桶里拿出的。”说着江月淼捞起木桶的鱼获,向官吏证明鱼获的新鲜。
“这鱼臭得要死,黑店一家,给我砸了。”
说完,两个官吏不管不顾江月淼,抄起水火棍,挥向木桶。
“啪”的敲击在木桶上,木板断裂。抽出水火棍时,“哗”的一声,木桶里面的鱼如同打开闸门的水坝,一泻千里,全部流在地上。
“不要打不要打——啊。”
接下来事情很好理解了,江月淼保护店铺而伸手阻拦官吏。
哪知官吏对江月淼视而不见,在他们眼里,水火棍砸在木桶上和砸在江月淼都是一个样,水火棍不带半分犹豫继续打砸。
然后江月淼手的前臂挨了重重一记水火棍,直接被打得又红又肿。
后续江月淼无力抵挡官吏打砸店铺,只能叫人通知钱阳鑫,店铺任由官吏打砸。
再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是开头的事情了。
听完江月淼的江月淼的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一刻钱阳鑫懵逼了,在这里哪来的“新鲜”一词?
在这里的食物可从来不讲究“新鲜”,食物对于人们的要求从来只有一个,能不能吃。
不然钱阳鑫上次卖猪下水不会是早上收购,晚上处理,明日售卖。
隔一日的猪下水虽然味道有点差,但是还处于“可食”的范畴内,平民百姓可不会拒绝。
况且别人皆是如此,钱阳鑫也不想搞特殊,来个现收购、现处理、现卖。
而猪下水的情况同样适用于鱼获,食得下咽就行,歪管鱼获是否新鲜。
现在有人拿“新鲜”做文章,真的笑死人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鱼获确实变臭,回到店铺后,钱阳鑫就开始对地上剩余的鱼获进行检查。
“江月淼,那两个官吏说的发臭、不新鲜的鱼获是这一桶的吗?”
“是的。”
钱阳鑫蹲下,抓起鱼获,放进鼻子仔细嗅,接着再抓起旁边的鱼获再嗅嗅。
反反复复几次后,钱阳鑫站起身,只不过眉毛弯曲的。
“怎么了,钱阳鑫?”
“之前你有卖过鱼获给那两个官吏么?”钱阳鑫反问道。
江月淼仔细想一想,摇头:“未曾见过,今日第一次见。”
“他们买的鱼获是店铺里面的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钱阳鑫。”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近日收购了太多的鱼获,把积压多日的鱼获当昨日鱼获贩卖,才导致今日之事。”
接着钱阳鑫道:“今日之事是我的过失,江月淼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养伤,店铺之事不要管,我处理就好。”
钱阳鑫口上说无事,但那是安慰江月淼,此事有蹊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首先鱼获全部都一个味,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发臭的鱼获。
还有这两个官吏是首次来店铺的,并且刚来就发生打砸店铺之事。
这两个官吏是特意来打砸店铺的。
钱阳鑫心中顿时有了结论。
然而这涉及一个问题:跟这两个官吏无冤无仇,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来打砸店铺呢?
钱阳鑫脑细胞烧光了也想不透其原因。
或许是他们单纯的图财吧?
根据之前官吏的尿性,钱阳鑫只能想出这个猜测。
如果是图财,那就好办了。
花一个冤枉钱,从而继续卖鱼获,不影响之后脱离奴籍的计划。
毕竟那才重中之重的事情。
钱阳鑫心中做好了花钱消灾的准备,并且也确实这么做了,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当头一棒。
店铺装修完毕不久后,那两个官吏又来了。
“大人,大人,我有什么做不对呢?大人请尽管说。”说着,钱阳鑫拿出一百文铜钱,塞给官吏每人五十文铜钱。
官吏收下了铜钱,然而接下来的发生事情让钱阳鑫出乎意料。
“你这家黑店,尽卖不新鲜的鱼获,今日我们替小河县的官府管教管教你们。”
说完,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砸了店铺。
钱阳鑫识趣地退到一旁,冷眼静静地看着官吏打砸店铺。
是钱不够的原因吗?
钱阳鑫心中想着,但五十文铜钱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些官吏的胃口真大,但只要能花钱就不是一个事情。
第三次店铺装修完毕官吏并如约而至打砸店铺。
这次钱阳鑫加大钱,给每个官吏高达一百文铜钱。
官吏照收钱财,然而接着还是一顿打砸店铺。
这下钱阳鑫彻底懵了,明明官吏图财,但为什么还打砸店铺呢?
正当钱阳鑫绞尽脑汁时,突兀地出现一人:“只要店铺一日存在,你就免不了遭受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