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就能脱离奴籍,这条律法看似是一条一马平川的路,实则上路上坑坑洼洼。
首先最大的坑就在这五十石粮食上。
在炎国一亩地平均水平只能产三石粮食,高产的话能产出五石粮食。
而想要一亩地高产,就必须挑选上等品质的好地,而且要风调水顺,同时还要种植到收获期间战争,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素才能一亩产五石粮食。
一位亲力亲为的农民最多耕种十亩。
依据这种情况,换算一下,正常情况一人收获季产出三十石,但脱离奴籍的要求是五十石,因此想要满足五十石还多需耕种大约七亩地;在天时地利人和下,一人收获季能产出五十石稻谷。
综合上述,单独一个人靠种地根本没法缴纳够五十石粮食而脱离奴籍,除非鸿运当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这完完全全就是炎国统治者画的大饼,拿着一条一个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律法,吊在奴籍者前面,诱惑他们不要命地前行。
但好在方法比困难多,以后钱阳鑫想到一个完美的利用了这条律法,完成自这条律法诞生至现在,第一位脱离奴籍之人。
至于靠什么办法,以后再慢慢说,现在回归正题,钱阳鑫和江月淼搬鱼回到她家。
“江泽进,江芷若,我回来了。”
“姐,姐姐回啦了。”
江泽进和江芷若闻声而出,跑出院子,迎接江月淼。
“哇,好多鱼,好多鱼。”
“哇,好多鱼,怎么有这么多鱼?”
“这是钱阳鑫的鱼,”江月淼从渔网中拿出三条小鱼,交给江泽进,“江泽进,江芷若,你们拿这条鱼去煮。”
江泽进接过后就跑进了厨房,而江芷若停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渔网里的鱼。
看着一眼望穿的江芷若,钱阳鑫忍住在心中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为了免除兵役,餐餐勒紧腰带,清水白粥,而一条小鱼,虽指头小,但如山珍海味,龙肝凤髓。
虽然鱼都是钱阳鑫,但是江月淼对他很负责任。
根据炎国的律法,看管奴籍之人确实要管奴籍者,但它没说具体怎么管,提供猪食吃,猪圈住,亦是提供吃住。
江月淼家确实穷酸,但她给了钱阳鑫一个和他们所住别无二样的房间,同桌、同筷、同碗、同食。
江月淼给了钱阳鑫一个平等生活,钱阳鑫也还她一个奔向美好的生活。
于是钱阳鑫摊开渔网:
“这些鱼你们全部拿去煮了。”
“哥哥,真的吗?”
“不行,江芷若,我们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江月淼教育道,“钱阳鑫,很谢谢你,如果你想自己吃,我可以帮你一起煮了。”
“无所谓,一起煮了吃就行,明日我能继续出租渔网换鱼就行,而且这些鱼太小,也卖不了钱,保存不久,大热天,放久了就发臭了。”
“姐姐,我肚子饿了。”
“……”沉默一会,江月淼接下了,“谢谢,我明日我捕到鱼,一条不要全部给你。”
“没事的,我们一起吃了算了,只劳烦你这个看管者,以后对我温柔点即可。”
江月淼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措施:“我……不行,我必须按规矩来。”
“哈哈,逗你玩的。”钱阳鑫被逗笑了,没想到江月淼会如此为此个玩笑当真。
今天晚上,江月淼一家和钱阳鑫吃得最饱的一餐。
第二天,钱阳鑫惨遭现实的摧残。
五月的烈日如一个大火球高高地吊在头顶上,虽有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盖在头上,但和裹在炭火上烤鱼的叶子无二样,起不到遮阳的作用。
在这里提一句,这里的五月指的是农历,换算成新历就是七月多。
无人打理而荒废许久的田地,杂草丛生,乱石穿空,地硬如铁。
举起手中的锄头,一锄头下去。
“砰”的一声,钱阳鑫感觉锄头非锄在田地里,而砸在身上,田地纹丝不动。
种地的农民真不容易,就像路上的鹅卵石任人踩,任人踏,而且还需自行打磨自己让自己光滑无比,好供踩踏上面的人舒舒服服。
原本以为农民不容易,但只有亲身经历过一次,钱阳鑫才深知底层百姓的不容易。
第一次都如此艰难,何况一生要与泥土为伴。
老了嘴里泥土,死了身上盖泥土。
钱阳鑫丢下锄头不干了。
“钱阳鑫,你为什么停下来?”
江月淼发现不种地的钱阳鑫。
“我休息一下。”
“你昨日休息,今日不种地不行。还不种地,还有一个月就要缴纳赋税不种地不行,你必须种地。”
果然是个负责的人,没人看管还如此负责。
“你昨晚我不是请你吃了那么多鱼嘛,今日就宽限我一下。“
“鱼归于鱼,种地归种地,等落日时分,我捕鱼还你。”
江月淼还真当真了,当下钱阳鑫赶紧解释道:“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接着解释道:
“江月淼,稻谷还有差多久收割?”
“和缴纳赋税前后,大概一个月。”
“江月淼,稻谷它们都是有着各自的生长周期,现在只有一个月,我再怎么种地,也不可能一个月把稻谷从种子长到成熟的稻谷。”
愣了一下,久耕地的江月淼这才想起这个道理:“也是啊。”
“所以我现在我再怎么种地也无济于事,与其我现在忙死忙活,还不如我等你们收割完后,再跟着你们一起种地。”
“可是,一个月后你就要纳粮了啊。”
“……”钱阳鑫被搞沉默了。
果然庙堂之上无一人朽木。
“缴纳不上粮食会怎么样?”
“奴籍者的话,积累到下次赋税上,不是的话根据情况受罚。”
“唉,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解决这事。”
“小娘子。”这时一个贼眉鼠眼之人到来。
赵浩峰一身布衣,看起来人模人样,但他那一双老鼠似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好色本性。
眯着眼睛毫不遮掩地盯着江月淼看,看她的胸,看她的屁股。
而且每当瞟到江生财衣服的破烂之处,都会情不自禁地裂嘴嘿嘿一笑。
往往这时,口水顺着嘴角流出,肮脏又恶心。
“徐浩峰,你再敢玷污我清白,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什么玷污啊,你迟早是我的小娘子,我现在叫叫有什么问题?”
“我不会当你小妾,你别再骚扰我了。”
“小娘子,你何必呢,只要当了我的小妾,你还用在这地里种地?”
在偶然间,徐浩峰这个淫贼看见河边刚清洗面容的江月淼,自此以后就惦记上了江月淼,经常来骚扰江月淼。
对于徐浩峰这种淫贼,江月淼毫无办法,家中她最大,无人帮忙赶走;骂也无用,骂越多,他越高兴。
耗精耗神于这种淫贼身上简直徒劳无益,江月淼除了一开始骂了几句外,剩下就默默地种地,留徐浩峰自言自语飙着淫秽之语。
“嘘嘘,小娘子,看着这边。”
说着说着,徐浩峰忽然走到旁边,然后站在那里看江月淼。
江月淼拔田地里的草而时不时要弯腰拔草,这个时候,她的身子弯下,臀部翘起。
徐浩峰故意走到江月淼身后,光明正大地偷看。
并且除了不要脸地偷看,还恶心流下口水。
果真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钱阳鑫看不下去,抗着锄头,直接挡在江月淼和徐浩峰之间,用身子阻挡徐浩峰的视线,保护江月淼的名誉。
被钱阳鑫挡住了视线,徐浩峰歪头一边,钱阳鑫站到一边;徐浩峰向前探步,钱阳鑫向后移步。
反反复复,徐浩峰就是偷窥不了。
“喂,你想干什么?”
徐浩峰怒斥道。
“你问我想干什么,不如问下你在干什么?堂堂男人,竟然不知廉耻地偷看少女,真是一个猪狗不如的动物。”
“你骂谁?我徐大掌柜看我以后的小娘子有什么不光明?”
“你以后还和猪狗谁在一起?怎么现在不去和他们睡?猪精。”
“噗嗤。”江月淼忍不住笑了
江月淼这一笑,让徐浩峰感觉他在江月淼面前丢面子了,于是恼羞成怒直接选择动手。
“狗奴才,你找四。”
说着徐浩峰奔向钱阳鑫。
钱阳鑫万万没想到徐浩峰会被一句话气到破防,直接开始动手打人。
钱阳鑫可不想受伤,现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好好地活着,而凭借现在医疗水平,受伤的话就一切听天由命。
就算能治疗,钱阳鑫口袋里也没有疙瘩。
当即钱阳鑫撒腿就跑,而徐浩峰在后面穷追不舍。
“别跑。”
二人你追我赶中。
忽然,钱阳鑫往旁边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