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罢,
鸦雀无声。
大家都笔直的站立在那里,静静回味着,
华翔所唱的,那首曲风独特,却又令人心绪澎湃的歌曲。
直到……
“好!”
吕布激动地大吼了一声,
他猛地擦了把眼泪,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扶住了案几之上,那摇摇欲坠的华翔,动情地说道,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早日逢君!”
“方才,华兄弟你唱的歌,真是唱到了布的心坎里……”
“兄弟的情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亦是,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故,君若不弃,布愿拜为……义弟。”
“自今日起,我吕布,愿与华雄……”
“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华兄弟,你,是否愿意?”
“啊?”
华翔迷迷糊糊的站在那,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
“唔……”
这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自然是要仔细思量一番的,
毕竟,
历史上,
吕布这家伙,猛则猛矣,却又是一个十足的政治白痴,
这家伙,除了会在战场之上,挺着方天画戟横冲直撞,
或者,除了会在身子后面,挺着方天画戟捅一捅义父,
又或者,除了会在床榻之上,挺着……
咳咳,
捅一捅貂蝉……
别的,
什么谋取天下、休养生息、经略地方、远交近攻、笼络人才、缔结联盟、善于纳谏……
竟然是……一窍不通!
此公,
真可谓是三国历史上,除了那位袁公路之外的,天字第二号搅屎棍了。
他也是把开局就捏在手中的一手好牌,生生地,给打了个稀巴烂……
对于此时的华翔而言,与这种不靠谱的家伙结拜,
其实,
真的得算是件提心吊胆、福祸难料的事情。
真心还不如,
我就和你当个酒肉朋友,咱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你丫别偷偷在背后捅我,
至于来日,
等你捅出了天大的娄子,好歹,我别被你给殃及了……
也就是出于此番的考虑,
上一次喝醉时,这吕布便曾拉着华翔要结拜,被张辽高顺等部将给劝住了。
等到第二天酒醒之后,当华翔拒绝收下赤兔马的时候,
那吕布当时也曾热泪盈眶,要和他插香结拜,却被华翔给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
但是,
这一次,
华翔他原本就醉的厉害,再加上刚刚声嘶力竭吼了一首歌,便更加晕的厉害了,
然后,今日在场的其他人,
不是也喝的二麻二麻的,就是也被华翔的歌声所打动,正在情绪激动之中,
所以,
此刻,
愣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给拦那么一下,或者,是去劝劝吕布要冷静一下。
似乎……
大家还挺,乐见其成的?
于是,
当时,华翔“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之后,
他主动伸出了双手,
抱住了面前的吕布,
“咱俩,不一直就是兄弟的吗?”
此言一出,吕布更是感动,
当即,
就叫人开始摆桌子、上贡品、放香炉,只片刻间,就布置好了一切,
众人便簇拥着他们二人,来到那桌前,
李肃还很贴心地,在地上为他们铺好了蒲团,
于是,
华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
和吕布插了香、磕了头、饮了血酒、发了誓言。
自此以后,
他,就是那著名的“认爹小能手”,吕布的……
异姓弟弟了。
至于,
今日,
华翔他在酒后迷迷糊糊中,自己插香磕头所结拜下的这个“奉先哥哥”,究竟是结下了一个善缘,还是孽缘……
以及,
他的这个“结拜大哥”,将会在未来风云诡谲的三国世界里,给他华翔招来了一些福报,还是天坑……
却并不是此刻,
这个头昏脑涨、头重脚轻的华翔,所能预见的了……
此刻,
他只想找个舒服的窝子,好好地……
睡上一觉。
……
“唔……”
拜完了把子,华翔又回到了那个座位上,他瞅了瞅自己那刚刚因为放血,而划了一道口子的手指头,
龇了龇牙,
说了一句,
“嘶,真疼……”
便又酒意上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去了。
……
那边,
吕布正在一众部下的声声恭贺里,兴高采烈地喝着酒。
这时,过来了个兵士,附在他耳边说道,
“门外来了个人,自称是王司徒家的管家,请您赴宴。”
吕布不耐烦地挥手,正打算随便找个由头给拒绝了。
但又转念一想,
我吕布从并州而来,本就在为如何在这洛阳城里站稳脚跟而头疼,
现在,虽然他王允是行政系统,咱是军队系统,不想理会便不必理会,
但是,
人家毕竟位高权重,又是这洛阳城里士族的代表人物,
就好比是,他一个国务总理,现在想约咱一个地方上的军长……
咳咳,
好嘛,约咱一个地方上的师长吃顿饭呢,不去的话,好像是有点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更何况,这也算是个能和地方士族交好的契机,不如,就去看看?
这么一想,
他转头扫视了一圈,自己的部下们,此刻一个个都喝得红光满面,东倒西歪地,唯独高顺,还是独自坐在那里,神志清醒的样子。
吕布便挥手召过了高顺,
“你去牵两匹马,随我去一趟王司徒府上。”
一扭头,
又瞅见了正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的华翔,
吕布心想,
我这去赴宴了,却把我这刚刚认下的弟弟丢在这里,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似乎,是有点不太地道了……
于是,
吕布便又叫住了,那正准备去牵马的高顺,
“算了,你别牵马了,就去开辆,宝马车……”
“咳咳,去赶辆马车,把华都督,也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