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打得热闹,
这边,
张绣带来的骑兵小队长坐不住了,
正打算一拍马屁股,过去助阵,
顺便,拍拍张小将军的马屁。
一瞅,
哎吆,居然有个不开眼的,负手而立,挡在了面前?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那小队长哈哈笑道,
“且看我砍了你,立上一功!”
正准备提刀砍人呢,
“唰!”
华翔从怀里掏出个神马玩意,亮在了那小队长面前。
“什么玩意?看我不把你砍出翔来……”
那小队长心想,我要砍你呢,
你不跑,拿个铁片子在那亮着,你吓唬谁呢你?
打眼那么一瞅……
“额!”
还好,这小队长多少是认识点字的,
那黑黝黝的令牌上,赫然写着“都督”俩字!
随即,
小队长只觉心中一凉,腿上一软,“呲溜”一声,就从马上滑了下去。
“你是领队的?”
华翔仰头看天,都懒得瞅他,
“是的,是的,小的乃是中郎将牛辅麾下的骑兵,不知将军您是……?”
“我姓华。”
姓华的,还是个都督……
华雄?
凉州军中,第一猛人?!
那小队长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才……”
“行了行了,”
华翔挥挥手,
“让你们的人,都给我下马,去那边跪着,跪整齐点!”
“喏!”
……
那边,
张绣终究是战场经验不足,被那胡车儿抽冷子下黑手,
一刀砍到了手腕之上。
幸而,有护臂挡着,
不然,怕是整只手就没了……
只是,
疼,那是肯定要疼一下的了。
“哇,车哥哥你好帅啊!”
这是某个叫小薇的宫女的尖叫声。
“驾,驾!”
张绣负伤,催着马儿跑远了点,边跑还边想,
不对啊,我带了二十多个人呢?
这看我吃亏,这帮小子也不说来帮帮忙,一个个的……
都去泡妞了?
扭头一看,
张绣大惊失色,
这才过了多久?我那二十多个骑兵就都被人打趴下了?
不行,
我不能恋战了,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过来!”
华翔在那边大叫道,
“有种就别跑。”
“哼!”
张绣小脸一红,终究还是一拉马缰,又跑了回来。
华翔呵呵笑了,这小子居然还真没跑?
有点意外了,
这小子,居然还是个“有种”的……
“说说吧,叫个啥名字啊?”
“小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张绣是也!”
张绣?
华翔一听,乐了。
保险起见,又多问了一句,
“那张济,是你什么人?”
“正是我的族叔!”
哈哈,那没错了。
华翔突然觉得,这波不错,有赚头……
保险起见,咱再多问一句,
“那你的婶婶,是叫邹氏吗?”
“正是!”
恩,一定没错了。
华翔满意地点头,
“那你……还不从马上滚下来,给我,去那边跪着?!”
“切……”
张绣一声冷笑,
“小爷我虽然没打过你们,但是,让我跪着?休想!”
“你难道没听过,士可杀,不可辱?”
“我张绣,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华翔看着马上那傲娇的少年郎,
抬手,
轻声说了一句,
“我,叫华雄。”
呲溜……
张绣麻溜地从马上滚了下来,低着头,规规矩矩走到华翔的面前,
“噗通”一声,
跪了下去。
“恩……”
华翔满意地点头,
“叫爹,叫声爹我就不杀你。”
张绣一脸悲愤,
心想,
太特么欺负人了!
士可杀,不可……
嘴上,
“爹……”
……
“哇,车哥哥,原来这位公子就是华雄华都督……”
“好帅啊!”
这是某个叫小薇的宫女的尖叫声。
连带着,引起了一大片其他宫女的应和。
“嗯。”
华翔就这么认了个干儿子,
心里有些纠结了,刚刚才夸了你小子“有种”……
你这么快,就“啪啪”打我脸了?
他面上古井无波,挥了挥手,
“把马和女人留下,带上你的兵,滚吧。”
啥,
你问我,要马也就罢了,为啥还要人家的女人?
嗨,
这还不是因为小薇,之前都跪着求我了嘛。我华翔啊,就是心太善了。尤其,就是见不得这女人跟咱下跪。
咱这还不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嘛。我这是在救人……
咳咳,真的。
救人……
然后,
那张绣一听,
登时羞愤难当,气血上涌,几欲发狂!
心想,
太特么欺负人了!
不但要我的马,还要我的女人?!
嘴上,
“喏!”
……
是夜,
牛辅大营。
张绣辗转多处,终于在洛阳城里,
找到了熟人,借到了马匹,回到了营地。
“这华雄也是,女人抢就抢了嘛,打我们家绣儿干嘛?”
美艳的邹氏一边给张绣的手腕涂着药膏,一边说道,
“绣儿他叔,你过来看看,都快把绣儿的手腕打断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是咱们绣儿去抢人家,还没抢过!才被人家教训了。”
张济在一旁皱眉呵斥道,
“你也不想想,华雄那是什么人?那是咱凉州军中第一猛人,董相国帐下第一猛将!他今天没把绣儿拆了胳膊卸了腿,已经是咱家绣儿福大命大了!”
“叔……”
张绣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要早知道他是华雄,我哪儿敢去招惹他啊。实在是……他太特么欺负人了,那么大个官,居然不要脸面,在我面前装富二代……”
“更过分的是,”
“他为了骗我这个老实人,他居然不带随从,让我以为他是个混得很一般的富二代……
“不但如此,他甚至打伤了自己的鼻子,让我以为他不会武艺!”
“最过分的是,”
“为了能成功骗到我,他自己都没骑马也没坐马车,就那么慢悠悠地走路,就是为了给我制造充足的机会,去打劫他!”
“啊?就为了有个正当理由,抢走咱们家绣儿的两个宫女,那华雄竟然这般用心,设计了如此缜密的计划?”
邹氏在一旁听得是花容失色,
“不愧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啊!也只有他,才会专门为了得到两名宫女,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张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难怪咱们绣儿会着了他的道,这番算计,堪称狠辣至极啊!”
“我以前,只知道那华雄是个暴力、凶狠、野蛮、粗大……”
“咳咳,粗俗的武将。”
“岂料,他竟然还有着这么深沉的算计?这种高明的坑人手法,已经堪比我们军中的贾文和先生了。”
随后,
像是想通了什么,那张济叹气道,
“唉,能亲身体验一把这般环环相扣、层层递进的连环计策,绣儿,你这手受伤的,不亏啊……”
“嗯,是的。”
邹氏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绣儿,咱还年轻,受点伤、吃点亏,这都没啥。”
“你听婶婶说,这番经历啊,对你未来的成长,有帮助!”
张绣撇了撇嘴,眼含着热泪,
“那……那我这伤,就只能这么认了吗?”
“你不认了,你还想咋滴?!”
张济两眼一瞪,
“人家华雄……”
“那可是连咱牛辅将军都不敢轻易招惹的狠人哪。咱们,只能认了……”
最后,
张济猛地一拍大腿,
“今天这事,就这么着吧。”
“改天,”
“我备点礼物,专门带着你走一趟,咱去华府,恭恭敬敬地给他赔个礼、道个歉。”
“想来,”
“他华雄那么大个人物,也犯不着跟你个晚辈一般见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