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奴家,名叫董媛

仿佛在沙场大战了一场。

华翔长长舒了口气,带着满身汗水沉沉睡去。

“华郎,华郎……快醒醒!”

女人推着华翔。

“唔,再让我睡会……”

华翔挥了挥手,扭了扭身子。

啧啧,

腰酸……

“华郎,快些起来。”

女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小玉刚才来说,我夫君他,方才从相国府里出来,很快就要回来了……”

“哦,无妨,无妨……”

华翔呓语着,然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啥,你说啥?”

“我说,我夫君快回来了,华郎你赶紧起来。”

女人没好气的伸手,在华翔腰间掐了一把,

“昨日里,我按照之前约定的,假借了父亲的密令,召你回来。”

“谁知你这冤家,不来找我,居然巴巴跑去我父亲府上吃酒……”

“哼,要不是小玉机灵,把你送了过来……”

女人撇了撇嘴,又伸手在华翔腰上掐了一把,

“奴家是不是,就见不到你这冤家了……”

“啧……”

华翔的腰上生生受了两记“袭击”之后,脑子总算有些清醒了。

他赶忙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

“昨晚怪我。那个,我刚醒,脑子有些不清醒……”

“就是……”

华翔一边斟酌着词汇,一边顺势将女人搂进怀里,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啊?”

“噗嗤……”

女人把脸埋进华翔的胸膛,也不嫌那里扎得慌,闷声说道,

“这里是我府上啊。”

好嘛,说了跟没说一样。

于是华翔只好再问道,

“那个,你夫君,他是……?”

“嘻嘻……”

女人那不安分的手,又下探到了,某个敏感的地带。

在小树苗的茁壮成长中,女人的软糯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

“郎中令,李儒,李文优。”

“哦,李儒啊……”

华翔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额……

李儒?!

华翔虎躯一震,连忙把女人身体扳正,

“那,请问小姐,你是……”

“哼……”

女人眼见着自己辛苦“培育”起来的小树苗,瞬间蔫了下去,有些不悦。

她没好气的白了眼华翔,

“华郎你今日怎么了?怎得都不认得奴家是谁了?”

“额……”

华翔讪讪松开手,起身下床,到处翻找起自己的衣服。

“真是个负心的人儿啊……”

女人在床上幽幽说道,

“这才温存了几刻,就要弃奴家而去了……”

“嘿嘿……那个,我这不是……”

华翔慌乱地穿着衣服,

“不想影响到你嘛。”

“切……我父亲是相国,便是他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女人白了一眼华翔,

“倒是你,怕影响了锦绣前程吧?”

“没有,绝对没有!”

华翔终于穿好了衣服,

“那我就先走了。那个,董小姐……”

“真是个冤家!没办事之前,叫人家小甜甜……”

女人从床上起身,

“办完事之后,叫人家董小姐……”

“小玉!”

女人随便披了件薄纱在身上,影影绰绰、隐隐约约,那波澜起伏似乎更加诱人。

女人冲门外叫道,

“送华都督出府了。”

“咳咳,末将告退。”

华翔干咳一声,别过头冲那边拱了拱手,便随着昨晚那个小丫鬟向门外走去。

“记住了……”

待华翔走了到门口,马上就要踏出房间时,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奴家,名叫董媛。”

……

华翔跟在小玉身后,边走边琢磨着。

自己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华雄这小子是玩得真大,居然敢睡了李儒的老婆,而且还是董卓这凶人的女儿。

历史上,

这小子倒是干脆,早早就被关羽砍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故事。

现如今,

自己这只小蝴蝶已经改变了历史,昨晚又机缘巧合之下,给睡了……

那下一步……

当如何处理?

还有,

如果没有记错,很快董卓这老小子就要火烧洛阳跑路,然后被吕布砍了。

看来,

自己也不能傻乎乎去抱老董的大腿,还得好好筹划筹划如何保命……

哎,眼下最愁人的,

是虎牢关那边还等着自己回去,回去又要面对关羽那尊凶神了。

打……

那是肯定打不过的。

不回去的话……

刚刚才收了李肃这个小弟,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砍了吧……

正暗自想着心事,后面急匆匆跑来的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小玉姐姐,姑爷已经到大门口了,小姐让你带着华都督,先找个地方躲避,稍晚些时候再送出去。”

“哎呀,今日怎得这般快回来。”

小玉蹙眉,随后一跺脚,拉着华翔转身就走。

“你们府上,就只有一个大门吗?”

华翔跟着小玉一路小跑,

“咱们走别的门呗。”

“哎呀,都督你不懂……”

小玉急匆匆说道,

“后门人更多,都是排队给姑爷送礼的!”

随后,

小玉推开木门,走进了一处独立小院,指着院子里一处池塘边上的假山,

“这院子是姑爷的书房所在,他平日里喜欢清静,一般不会有下人来这里。”

“就委屈华都督你先躲到那个假山下,稍晚些时候奴婢再来找您。”

话毕,小玉匆匆离去。

快步走到那假山下,居然发现了一处狭隘缝隙。

这处缝隙隐在一株枯树旁,若非靠近了,极难发现。

华翔苦笑一声,便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步,豁然……

在黑咕隆咚中,摸到个门环。

用力一拉,居然开了。

有条潮湿的台阶,在黑暗里向下方延伸。

华翔屏住呼吸,在黑暗里倾听片刻,

一无所获。

身后不远处,院墙外有婢女的嬉笑声传来。

华翔便再不犹豫,抽出腰间的短刀,摸索着墙壁继续往前走去。

台阶并不算长,很快便走到了底,之后便是平坦的路面。

没多久,华翔便摸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居然还上着锁。

还好这锁并不算结实,华翔几刀下去,便撬开了。

推门而入,

是一间狭小的房间,有希微的光透过顶上的小窗户,从细密交织的栅栏里渗了进来。

房间里的陈设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之后便是角落上的一个铁笼子。

定睛一看,

那铁笼子里,依稀蜷缩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见华翔进来,那小乞丐也不说话,只深深将头埋进怀里,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发抖。

“啧……”

华翔砸吧咂嘴,原以为如此隐蔽的密室,该藏着点什么宝藏,却只是个简陋的牢房。

令人顿感无趣。

于是,

华翔便把那桌子搬到了窗户下,踩着桌子凑上去,勉强能看出来窗户外面是条狭长通道。

随后,

华翔便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瞅着那小乞丐发了会呆。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里沉默,时光也缄默了一般。

“啊……”

华翔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喂,你还活着不?”

“嗯。”

小乞丐把脸埋在怀里,只是沉闷的哼了一声。

“啧啧,反正也是无聊。说说呗,你是谁啊,怎么被关在这里?”

华翔饶有兴趣的挠着后背,顺口问道。

看那小乞丐只是肩膀抖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应。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你要是不说,我可就……”

“别!别……你别用刑!我说……”

那小乞丐浑身上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慢慢抬起头,颤抖着声音,

“朕……我,我是刘辩。”

“被郎中令……不,是被李叔父安顿在这里。他说,说外面很危险,很多人要杀朕……不,是杀我,只有在这里,他保护我,我才安全……”

“李……李叔父说,我应该感谢他……对!是的,要感谢他,他给我吃的,给我喝的,还保护我的安全……”

“他……他还说,朕的亲族……不是不是,是我,我的亲族都死绝了,母后死了,弟弟死了,大舅父……何进也死了。外面很危险……我要乖乖的呆在这里……”

那小乞丐磕磕巴巴说着,浑身颤抖,怯生生看着华翔。

嘴里的话不敢停下,却已经有两行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划下,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分外醒目。

“你,是不是来杀我的?!”

刘辩颤颤抖抖的举起个手,指着华翔,

“李叔父呢?呜……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额……”

华翔讶然道,

“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