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歪打正着

征夷王师

而当日发生的事情,

双方大军开始频频调动,围绕着洪泽与黄河支流不停的变动着布局。

只见,一支披碧甲的侦骑营,一路沿着淮水直奔出海口而去,特意绕道海岸线之后,更是一路北上,偷入东鲁国境,继续往北,向大河入海口的平灵城而去。

一大清早,吴敢就将孟尝堵在了营帐门口,很是不爽的问道:“主君这是何意?莫非吴敢之勇不如钟季乎?为何只将玄武营还给他,让他接下渡洪泽绕后的军令?还有,我的火神营虎符,您什么时候还给我?”

孟尝的头疼隐隐发作,他怀疑自己要是长期以往的这么带兵,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好梦中杀人了。

“我何时说过准备渡洪泽绕后?”

“昨天议事的时候,您当着那么多诸侯、主将的面说的,主君,您要信我,虽然吴某不擅水战,但是只要您把火神营还给我,我渡过了洪泽上了岸,保管没有一个人能越过我的防线。”

孟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谁拿了你的虎符,你找谁去要,你虎符不在我这里,一大清早的,伱发什么疯?”

“我……我不管,您不帮我做主,我怎么敢找大王要虎符。”

吴敢想起刚刚出兵的时候,自己和大王死犟,被其摁在地上一顿爆锤,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有些心里发怵,大王打人是真的疼,力气极大,他想反抗打回去,偏偏还打不过,当真憋屈。

“你拿着火神营渡河打水战,吴敢,你怕大王,就不怕我把你皮给扒了吗?少犯浑,下次再说这种屁话,我把你嘴撕了。”

“可是为什么钟季可以出战,我就要在军营里待着,主君,我比钟季更勇敢。”

孟尝揉着眉心,这小子不知道和谁学的,又犟又轴。

“听好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绕后,那天姜文焕说的没错,那其实就是我心中所想。”

“既然你闲不住,我给你一个差事,带着一队侦骑,找到前几日洪河岸边的那个鸟夷主将的营地,帮我把这封信偷偷射进去,回来的时候再露个马脚,故意让其他夷族看到你们。”

“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吴敢急忙点头表示知道,只是依旧疑惑的问道:“主君您让我送信就送信,为何让我又是偷偷,又是故意露出身形?”

向来温和的孟稷伯一脚踹在吴敢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别老是问别人,以后给我改掉这个习惯,每次请教之前,先自己想一遍,每提一个问题之后要带上你的看法和解答。不然以后你问一次,乃翁就打你十大板,听懂了吗?”

揉着屁股的吴敢,一脸的无辜,也不敢再多问,领了军令就往外跑去,回了自己的营帐之后,立刻带着吴氏子弟亲兵就翻身上马,越过钟吾城,朝着东夷大营狂奔而去。

行至其外三十里地时,便是一片密林,密林之中人影绰绰,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明岗暗哨,吴敢又有些挠头,扯过身边的亲卫就问道:“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

屁股上隐隐作痛,吴敢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补了一句:“我觉得可以放一把火,把他们都吓跑,然后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摸进去,诸位觉得如何?”

“……”

众人无语,以前不觉得,自己吴氏的新少主是不是顺风仗打多了,不太习惯用脑,老是学主君的勇猛,智慧是一点不碰啊。

“将军,这一把火下去,敌人不就知道我们来了吗?还偷什么偷?”

“有道理,诶?不对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放一把大火,直接把这二十万大军全部烧死算了?你看啊,现在是秋季,草木枯黄,树皮也都干燥的发皱,我们如果能一把火烧死这些人,那是不是可以立下头功?主君也可以不用考虑什么洪泽、大河的问题了。”

亲卫吓得虚汗直冒,立刻拉住吴敢:“千万不要,将军,可还记得主君在沂城对付兽潮时所建的防火带吗?这样不仅无用,还徒增杀孽,这可是绵延三百里的大山,您这一把火,怕是几年都烧不完,您这不是故意帮对面阻拦我们的进攻吗?”

看着欲言又止,开始思考的吴敢,亲卫有些心慌,真怕自家将军又想出什么神奇的战术,立刻建言建策。

“将军,您若早说是送信这种事,咱们何必带这么多人?”

“不若这样,您去叫阵邀战致师,我率领几个弟兄从远处绕过来,然后去鸟夷营完成送信,您看如何?”

吴敢眼眸发亮,既能完成主君的任务,又可以和对面的勇士好好的较量一番,真不错。

“好,本将军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们跟着我,还是学到了不少,竟然想法都和我一模一样。”

于是,吴敢递出一封装在木筒之内的皮质书信,立刻就带着亲卫营大大方方的往东夷大营走去。

“某乃大商征夷王师,前军火神营主将吴敢,现邀于尔等致师,谁敢与我一战?”

整个东夷大营出现骚乱,各氏族部落的营地之间议论纷纷,东夷与中原各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高傲的中原诸国何时曾把他们当成过“自己人”?从来都是见面就干,如今那位年轻的主帅居然还邀请他们来致师,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正在大营之中部署着洪泽防线的黎梧听闻通报也是一脸的迷惑,搞不懂那位孟稷伯又在玩什么样,前脚才说要绕后奇袭,如今又是一副致师挑战,要求决战的架势,这……,这位稷伯是真不懂啊,还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是一路人,你和我玩什么大商的战争游戏?

黎梧一时有些分不清孟尝的用意,各族的酋首和主将们想了老半天也没搞明白其中的用意和道理,在讨论之后,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孟稷伯,名不副实,可能真的是一个刷名望,靠谄媚帝辛上位的小白脸?

“传令,就让善战的龙夷,去好好撒播阳主的光辉。”

其下一名穿着毛皮坎肩的虬须大汉立刻领命,出营之后取回自己门板大小的两柄板斧,带着自己的人往营门之外的大商军队走去。

一名人高马大的汉子,在龙夷大将军的指示下,拧着一柄发黑的石锤就走了出来。

“商国的勇士,我等山地之人不擅马战,可敢下马一战?”

吴敢嗤笑一声,直接翻身下马,他一直都是孟尝手下的先锋将军,以前带的不是盾兵就是先登的死士,既然对面非要挑一个他擅长的作战方式,他自然不会介意。

大战一触即发,只见龙夷的勇士气势汹汹的冲锋而来,如人高的石锤迅猛的锤向吴敢,看似凶狠的招式,在吴敢的眼中却显得笨拙无比,轻松闪过攻势之后,手中战戟一抖,枪尖便在对方去势未稳,新力未发之际,沿着刁钻的角度直戳其心窝。

仅仅一个照面,吴敢便阵斩一人,昔日在青阳关下还显得稚嫩的少年,三年征战之下,浑身透露出一股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无数次的在

“本将军吴敢,自追随稷伯以来,大大小小战役十数场,也打过数十万人的大仗,先登、夺旗、陷阵,无人敢称比我更勇,尔等只有此等货色不成?偌大的几十万大军,一个都能打的都没有吗?”

“竖子,狂妄!!”

在吴敢的挑衅之下,一员龙夷的勇士勃然大怒,立刻拿着一杆长枪便策马奔腾而来。

“吴将军,小心……”

吴敢也不在意什么骑马或者步战的问题,嗤笑一声,手中战戟抡圆如弯月般闪过寒光,一个旋转便错开了敌人的刺击,随后大戟的力量便如带着千钧之力砸断对面敌将的武器,顺势连人带马的将其劈成两半。

“够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一个前军火神营的主将出战,你们老是派一些小喽啰来送死,是在羞辱我吗?”

吴敢越怒,其势越强,阵阵猩红的气息在他的周身弥漫,似乎真的生气了。

而东夷大军却鸦雀无声,沉默不语,他们也很想解释一下,死的两个人,也是龙夷国,领军万人的一军主将,只是见着彼此差距如此之大,没人愿意开口自取其辱。

先前进入大帐参与议事的龙夷国大将军勃然大怒,直呼竖子欺人太甚,立刻就抄起自己的双斧,鼻孔中吐出一缕黑烟,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火山喷发时的景象,带着黑灰与暗红色的熔岩,冲到营外,与吴敢大战起来。

双斧势大力沉,但是此人使用起来却如双刀一样轻盈快捷,攻势一浪又一浪的此起彼伏,压制着吴敢不敢刀兵相接。

这下吴敢心满意足了,终于有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和他打。

而在后方躲过了诸多侦骑与暗哨的排查之后,几名身着大商白色甲装的甲士偷偷的靠近着鸟夷营寨。

只是在想到如何把信送到,成为了他们新的烦恼。

略微思考之后,几人也有些智短,一时有些捉襟见肘,思考到头皮瘙痒的亲兵干脆也不多想,直接拦住一路巡逻的鸟夷战士,大声说道。

“诸位,奉征夷王师主帅孟稷伯之命,此处有一封要信,还望尽快交给尔等主将。”

说罢,不等敌人合围,几人立刻向后狂奔,远离这一片是非之地。

几名卫兵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呆呆的拿着这一卷书信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几人不敢声张,也不敢追击,急忙向自家主将营跑去。

却说徐牧此人,前些时日战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在营帐中喝着闷酒,有些消愁。

忽闻敌军有信件单独传递自己,徐牧也是有些错愕,待到他翻阅完书信所记之后,更是皱着眉头,有点猝不及防。

只见其上的文字内容大致:

“夷方之国皆为五帝之序,昔日洪河一别,尝与将军甚是想念,恨不得再与将军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将军当谨记个人使命,待我大军**……*之时,君可****,故而此战必胜,将军当居首功,勿忘***之约。”

“孟尝拜上,望将军三思,勿要****”

徐牧神情迷惑,一脸的茫然。

“这稷伯费这么大的周折,怎么送过来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书信,这些字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书信之中这么多的涂抹字样?这究竟是稷伯故意而为之,还是这些送信之人不小心用汗水浸透了这些关键信息?”

徐牧觉得很迷惑,思虑半天之后也没搞懂其中意思,于是随手将书信扔到桌案之上,继续喝着闷酒。

好困,又到了周一上班的时候,兼职码字快不起来,,后续有假期,我会不定时的偶尔爆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