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在崇城,甲士就是最精锐的战士,每当有一些强大的甲士突破极限时都会获得一些神异的本事,比如:冀州侯苏护手下就有两人,郑伦、陈奇,战将绝伦,更是擅使擤气的本事,被冀州军称之为哼哈二将。
又像是三山关主将邓九公之女邓婵玉,同样是马上功夫了得,更习得一手精妙绝伦的暗器手法,飞刀袖箭防不胜防,曾在鬼方之战被闻太师征召,一石头就打碎了鬼方首领座下黑虎的头颅。
更有甚者,南伯侯鄂崇禹的麾下,还征召了一批九黎勇士,背生双翼,御兽驱毒。南疆多瘴厉,毒蛇猛兽横行,若不是这些异人相助,南伯侯还真不一定管得住南方那二百蛮夷诸侯。
这是这几日筹备夜渡丹水时,崇应鸾和澹台钰对他科普的,算是刷新了他这山野小子的三观。
不过哼哈二将他知道,前一世小时候看完封神榜就经常和小伙伴互相哼哈。
这邓婵玉也如此出名,她不是很弱吗,还被土行孙捡了个大便宜,至于异人这说法,电视剧没有这个角色啊,敢情鸟人这一块,雷震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群?九黎勇士,九黎不是蚩尤的部落吗?
孟尝是听的心惊胆颤,哼哈二将、雷震子都出现了,那十二金仙,万仙阵还会远吗?
未来如无必要,远离朝歌,远离商周战场,打完这一仗就回家相亲,老婆孩子热炕头去。这人间谁爱保护,谁去保护吧,自己就是一个“凡人”。
今夜黯淡无光,乌云遮蔽了月光,夜袭营两人背负着巨木轻轻放入河里。每放完一根,就往后跑去,由下一组继续放入。
巨木之间由麻绳捆绑,防止水流带着巨木冲走。而水下则是熟悉水性的甲士用钩镰紧紧拉住麻绳,再用类似于船锚一样的铁钩挂住河沙沉积的巨石缝隙之间。这桥用上几十上百年够呛,但若是用来抢渡,可堪一用。
这也是孟尝思前想后给崇应鸾提议的。不然自己湿漉漉的带着人马过河,弓弦怎么办?动物筋腱拉成的弓弦泡水即软,更别提甲士一身甲胄兵器就有个二十多斤的重量,等游过河岸建立据点的时间,足够靖人反应过来了。到时候有箭无弓,将士们还要顶着湿漉漉的铠甲杀敌,这也太危险了。
大部队在紧急铺设浮桥,孟尝则带着十几个身影矫捷的甲士身着黑衣偷偷摸到了河对岸。利用着点点星光,一点点的绕开河滩间的碎石地,向远处的密林摸去。十几人的任务就是排除掉树林里隐藏的靖人暗哨。
也多亏这些靖人好吃懒做的习性,并没有成体系的反斥候战术,大部分靖人都席地而睡,有时候光是听见呼噜声都可以直接摸到靖人身边一剑封喉。
细节决定成败,晚一分被发现的时间,也就能多一批渡河的战士。
夜袭营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浮桥的搭建,大批的物资被搭建成营盘,密林四周也布满了拒马,靖人可驯服不了什么坐骑,这些拒马都比靖人高出一个头,本来是用于防止战车冲阵的东西,在这里却能起到简易城墙的效果。至于从拒马缝隙里钻出来?甲士的长茅可不是吃素的。
营盘建好,夜袭营推着拒马缓步的向前推进,他们需要扩大河滩的范围,为后续登陆的兄弟部队整队空间,然后加入战场。
“歪,乌力吉力,瓜兮似阔以。”营盘扩建之时的声动触发了靖人的警戒线,连成一片奇怪叫声响起,夜袭营也像是收到信号一样,从缓步扩张变成了大步向前。
零零散散的靖人不敢冲阵,这群胆小的生物在没有聚集起一定数量之前,就算是有黑烟相助,也难逃胆小懦弱的天性。光是靖人重新集结,然后一窝蜂的冲上来,就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后方的大部队都开始渡河了。这也让孟尝心里松了一口气,时间越久,胜算越大。
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丹水河畔的宁静,靖人面对着高大的拒马一时有些呆愣,有的尝试攀爬,有的尝试从缝隙里钻过来,但无一例外,都被长枪挨个点名捅了下来,然后持盾的甲士抬起拒马前移,后方的甲士则抽出长剑对地上没有死绝对靖人补刀。
孟尝突然回过神来,这一幕。丫的,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话说当年戚大帅欺负小鬼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玩的?也就是没有火枪罢了,真像。自己算不算是提前千年把戚大帅的鸳鸯阵给抄了。
战事稳定,夜袭营从蹩脚运转拒马阵开始,逐渐熟练起来,推进的速度也逐步在加快,等到扇形阵展开到最大时,夜袭营便停下了脚步,再往前人数不够,就要出缺口了,只等后方部队补上,他们便能继续扩张。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一块巨石从远方飞来,砸得拒马支离破碎,盾甲被巨力向后轰飞。
变故引起了孟尝的警觉,定眼望去,巨石击发处,一道高大瘦弱的身影浮现,形状似犬首人身。在星光的沐浴下,用细长的犬尾卷起巨石就往军阵里丢来。
“是环狗,兽首人身,状如狗。可是环狗为何会和靖人搅和到一起?”有甲士认出了袭击拒马方阵的怪兽,不由得出声道。
孟尝叹了一口,就知道这任务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想到足够周到,谁特么还能想到狗头和哥布林还能玩到一块儿去。
当下也不迟疑,让其他人带着备用拒马顶上,左手抽出长戈,右手拔出澹台钰送给他的铜剑冲了上去。
凌波微步的加持下,孟尝如奔马一跃而起,从众人头顶跃过,在靖人还没有发应过来之前直接踩爆了两个靖人冲着环狗就杀了过去。祭血没着急开,这是保命的东西,不到力竭时,孟尝不想再体验那种全身沸腾的疼痛。
环狗也发现了孟尝的冲阵,冲着靖人嘶吼着,同时犬尾一个卷绕,就是一块块巨石或者圆木飞来。
孟尝一个横扫,扫飞前方一片靖人,然后弯腰空翻跃过飞来的巨石,借着一剑荡开靖人刺过来的各中尖竹长剑,一番天花乱坠的跑酷就近身来到环狗的身侧,还没来得及刺出长戈,环狗就呲着牙扑击而至。
长戈被环狗拍中,立刻弯曲起来,立足未稳的孟尝落地后挨了几枪刺击后果断开启祭血。
熟悉的沸腾感袭来,被周围靖人补刀刺中的几个伤口也止血结痂,孟尝一剑横扫过去。原本力大的环狗双爪立刻被斩断,而凶悍的环狗也反口咬住孟尝的左臂肩膀,开始甩头。
这是动物咬住猎物的本能,獠牙刺穿躯体后,大范围的甩头能更大面积的造成躯干内创。
孟尝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左手丢弃长戈立刻紧紧抓住环狗的头,右手利剑不停的对着环狗柔软的脖子刺入着。
渐渐环狗停止了动作,摔倒在地上,孟尝忍着痛感,将环狗下颚掰开,重新捡起宝剑,头也不回的往军阵里冲去。靖人惧怕孟尝这尊杀神,此时见到孟尝受伤,以往的胆怯立刻抛之脑后,嗷嗷叫的冲上来阻止孟尝回去。
这一次的祭血温和了很多,疼痛没有减少,却没有那么第一次那种难以忍受的疯狂,脑海是清明的。只是血液流失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
孟尝不得已,只能像上次一样,一剑斩杀靖人后,单手举起靖人就往头上放血。
而血液也果然能补充他的流失,同时居然还有治疗的作用,被环狗咬到重伤的肩膀,在血液额外的灌溉下,居然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里面神经的疼痛还在告诉他,刚刚这个部位差点就给那条死狗咬下一块大肉。
没有让甲士打开缺口,他如去时一般一跃而起,重新回到了拒马营盘之内。
短短一个照面之间,自己这边最强的战力就解决了危机,这让营盘内的甲士放心不少。借助拒马,靖人的进攻如同玩笑。除了空中时不时飞出来的箭矢和标枪,甲士方阵稳定推进。
孟尝一落地,就解除了祭血,然后立刻脱下甲胄,查看起伤口。
基本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体力消耗也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