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骞暗自吸气,拍拍她,“不辛苦……”
又低下头凑到她耳际,“没有你辛苦。”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时欣然推开他,娇嗔地瞥了一眼,“吃饭!”
两个人放的炕桌,一边一个坐下。
时欣然夹了一块土豆,炖的面乎乎的,还带着南瓜的香甜。
汤汁浓稠,舀一勺浇在大米饭上,再送入口中,眼睛立刻笑得眯起来,“太好吃了!”
谭云骞抿嘴笑着低下头,每次给媳妇做饭时她都会说好吃,让他有种错觉自己做饭真的好吃。
时欣然吃了个小肚溜圆,吃完饭谭云骞也不让她刷碗,让她到院子里溜达消食。
她在院子里腆着吃撑的小肚转圈,纪美娟在院子外喊了一声,“嫂子在家吗?”
她应了一声,把院门打开。
今天她一天都没去店里,纪美娟是来给她送钱的。
纪美娟跟着她进屋,一眼就看见厨房围着碎花围裙在刷碗的谭云骞。
笑着问,“骞哥,干活呢?”
谭云骞笑一下,“过来了?进屋坐吧!”
纪美娟进屋就拉着时欣然的手,小声问,“骞哥是不是可能干了?奶奶说你找他有福气着呢!”
时欣然抿唇笑着点头。
是挺能干的……
“嫂子,今天来了两个拍婚纱照的,一个68,一个98的。还租了两套婚纱,还有几个拍证件照的,钱都在这了。”
时欣然接过钱也没数,放在抽屉里,“今天辛苦你了。”
纪美娟摆摆手,“辛苦啥?对了,今天我接到京市电影制片厂的导演电话,说是看到挂历上吴宁的照片想找她拍电影,《舞》系列的挂历,让她给回个电话。”
挂历上没有模特的联系方式,但是有照相馆的地址和电话。
那个导演就打到欣然照相馆了。
纪美娟拿出一张字条,“这是电话号码,还是个女导演呢,姓杜,她说准备筹拍《敦煌·丝绸之路》的电影,需要舞蹈演员,让她去试个镜。”
“这个女导演还拍过《戈壁滩的女人》在国际上拿过奖的!还有那个《红裙谋杀案》、《宿山疯人院》都是她拍的。”
“《红裙谋杀案》之前木材厂还组织全体职工看过,回来后厂里还开了安全生产大会,说是什么粉尘会爆炸。”
时欣然看着手里的字条,写着导演的名字“杜雁书“和电话号码。
之前她和谭云骞去看电影时还看过那部《宿山疯人院》。
但是她没过多关注过导演和演员是谁,就觉得片子拍的挺好的。
毕竟她是摄影出身,镜头还是懂一些的。
画面感非常强,武打动作也漂亮,有别于这个年代的拍摄手法。
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导演。
“行,我一会儿给吴宁打个电话。”
纪美娟满眼的兴奋,“要是吴宁真的成了电影演员还得感谢你呢!”
时欣然笑了,“感谢我干嘛?得感谢她自己。”
吴宁的可塑性真的很强,有导演看中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这年代有很多演员都是从挂历上走出去的。
而且现在的电影圈和后世的娱乐圈不一样,是蓬勃发展的电影事业,而不是娱乐大众的“饭圈”。
她前几世拍挂历也有模特被导演看中,吴宁是她这一世才接触的,后面的路怎么走她还真不知道。
纪美娟走后,时欣然给吴宁打电话,电话是吴宁所住家属院的公用电话。
谭云骞家里的电话也安装完了,作为公司电话注册的。
等着她打过来,时欣然把电话号码给她。
吴宁一阵惊呼,“欣然姐,是真的吗?真的是有导演找我?”
时欣然在电话里笑着说:“你给杜导演回个电话就知道了。”
现在以拍电影名义骗人的还不多。
能不能选上不敢说,但最起码是个机会。
吴宁的速度还挺快,挂了电话就给杜导演打过去了。
没一会儿又给时欣然打过来,“欣然姐,杜导演让我等她电话,她过些日子要去欧洲参奖,回来再让我过去!谢谢欣然姐!要不是你把我拍那么漂亮也不可能让我去试镜。”
“是你自己的条件好,有好消息再告诉我。”时欣然还开了个玩笑,“你还要感谢毛晨,京市那一片是他销售的区域。”
毛晨销售挂历的厂家就有电影厂。
电影厂最不缺的就是漂亮演员,那些演员年年拍挂历,挂历商也会顺势将挂历销售到电影厂。
《舞》系列里面没有一个有名的舞蹈演员,没想到那小子憨乎乎的还就成功推销出去了。
估计电影厂的人常年看自己单位的演员也不觉得新鲜了。
这几个人回来都没说推销挂历中遇到的辛苦,但是越大的城市竞争越厉害。
人情往来也很多,有的时候不仅仅回扣高就能成事。
十一月初的江城,夜晚已经零下几度了。
谭云骞把屋子烧的暖和和的,炕头都烫屁股。
时欣然把炕被往炕尾挪了挪,幸亏炕比较大,不然这么热非得睡上火了。
她第一次睡火炕的时候不太懂,就因为烧的太热第二早上起来嗓子干哑,还流了鼻血。
不过今晚某人也差点流鼻血。
谭云骞搂着媳妇就像是猫搂着鱼,还不让吃。
时欣然告诉他休战三天,她得养养。
夜里她感觉置身于一个大火炉里,后背滚烫,特别是人工胸罩让她有点喘不上气。
她转过身戳了戳某人,“要实在难受去小屋睡吧……”
谭云骞将她裹在被子里搂紧,声音发闷,“不要!”
他才不要自己睡。
“你睡吧,不用管我……”
时欣然是不想管他,但是这摸摸索索的万一她睡毛了指定得给他一拳。
她睡着了可是六亲不认的。
最后以谭云骞的凉水澡结束拉扯。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时欣然就对上因为欲求不满而幽怨的眼神。
她笑着把头埋进他怀里,“还有两天。”
“我能等。”谭云骞低头刚要亲她,被她挡住嘴,“没刷牙,臭!”
谭云骞不甘心地将手探进衣服里摸了摸才起身。
“我今天去趟印刷厂,还要去趟林业局,中午赶不回来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不能在家窝着了,他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