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然搂着谭云骞的腰,抬头看向他,“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谭云骞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差不多了,最终结果出来还要好多天,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现在他每天都提心吊胆,怕她等久了会离开。
怕一睁开眼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世上根本没有时欣然这个人。
没人对他好,没人对他说让他好好活着。
今天看到那个男人开车带着时欣然,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慌。
连呼吸都不会了。
看到时欣然和他招手向他奔过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今天那个人……”
时欣然笑了,“刚认识的,是借调到江城军分区的。”
“我没和你说过,我在省城还有个舅姥爷和表舅,对我很好。今天来看我了,他们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可能有人见过我们一起出去,今天安排这个局是想给我介绍对象……”
她的话还没说完,谭云骞就全身绷紧一把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的更近,手臂也随之收紧。
眼睛也有些慌乱地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有人来和他抢人了一样。
这一用力差点没把时欣然勒得背过气去,她赶紧挣扎着推了推他,“喘不过气了!”
娇气的嗔怪声让谭云骞恢复理智,不太情愿的松松手。
时欣然捏了捏他的下巴,“我是想告诉你要做好准备面对他们,他们虽然不是我的直系血亲,但很关心我,不能伤他们的心,还要让他们放心。”
谭云骞垂下眼,眼神幽暗,“今天那个男人就是他们给你介绍的?”
时欣然点头,她不想瞒着他,“不过我没有答应……”
谭云骞想到自己刚才带着时欣然从吉普车前驶过的那一刻,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我的。”
为她去给她的亲人一个交代、一个放心,本来就是他该做的。
他的笑容又收了几分,那个男人果然是个潜在的情敌。
幸亏自己今天表白了,不然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他真的要找地方哭了。
虽然只是匆忙的一瞥,他也知道那是个强劲的对手。
他突然低下头在时欣然的颈弯蹭了蹭,“你以后不见他了好不好?”
撒娇的口气,心里却是慌乱的一批。
生怕时欣然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时欣然被他的头发蹭得痒痒的,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但是如果偶然遇见或者其他的原因你不许不问缘由就乱发脾气,以后我们相处的时候你有什么不开心、不舒服,生气或者高兴的事都可以和我讲。”
谭云骞像是被安抚的大狗狗立刻心情愉悦,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真的什么都可以讲?”
时欣然点点头,“对,两个人在一起交流很有必要,我不喜欢有事憋着让对方猜来猜去的,那样会很累。”
“好!”谭云骞突然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来。
吓得时欣然惊呼一声。
谭云骞将她公主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把她小心放到自己的双腿上坐着,再紧紧搂在怀里,把下巴放到她瘦削的肩膀上,就想这么粘着她。
果然有些事情还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做的。
他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也没有处过对象,有的时候可能不会表达自己,做得不好的时候别生我的气,也别不理我好不好?”
“你也要如实告诉我,我会改。”
时欣然用脑门儿碰了碰他的额头,“好,我也没有经验,我们一起努力!”
谭云骞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又划过她的头发。
眼睛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用视线描绘她的轮廓、她的眉毛、鼻、眼、唇。
最后鼓起勇气探过身飞快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吻完不敢看时欣然的眼睛,红着脸低下头扎到她的颈间,笑得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
时欣然被突然的一吻整愣了。
她摸了摸好像还有着余温的额头,一偏头颈间就触碰到一个火热的耳廓,很烫。
但是好像她的耳朵也变烫了……
时欣然笑着抿起唇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让他抬起脸。
结果谭云骞扭了扭身子,头贴着她的脖子更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也随之收紧。
时欣然见他死活不抬头,只能用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开启撸猫模式。
她浅笑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头上。
如果你不能被世界温柔以待,那么我就来做你的世界。
午后的阳光正好,微风轻柔不燥。
两颗孤独的心越靠越近,驱散了所有阴霾,让阳光洒进了心底。
过了好一会儿谭云骞才抬起头,脸颊上还带着没完全退散的红晕。
“木材快到星城了,我们二十五号出发去省城怎么样?”
“那天正好是我爸的忌日……早上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时欣然看着他,心里一动,“二十五号?”
谭云骞点头,“你有事吗?”
时欣然赶紧摇头,“没事,我和你一起去。”
谭云骞又搂紧她,说着安排,“我们上完坟就去省城,到了省城坐坐飞机去花城,我一会儿去厂里开介绍信买飞机票。”
“好,听你的。”时欣然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梳理着。
二十六号就是谭云骞的再一次死劫。
原来前一天是他爸爸的忌日。
她心里喟然,人家的恋爱叫恋爱,她的恋爱叫历劫。
“你走了,毛晨他们呢?”
谭云骞微愣,“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了?”
时欣然微笑着看他,“要不也让他们去省城玩一圈吧。”
谭云骞不解地看着她。
“要是信我那天就别让他们留在江城。”
“好!”
谭云骞突然想到了曾经梦里的一幕。
他和姜平洋在旱冰场打架他死了的那个梦。
梦中的几个兄弟也都受了很重的伤。
只是因为后面的梦到他死了就结束了,至于几个人伤到什么程度他是不知道的。
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