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骞吃完饭就骑着摩托回家,路过毛晨家就被叫住。
“哥,刚才有个姓田的打电话让你给他回一个。”
谭云骞下车支好摩托。
速度还挺快的呢。
他拿出写着田志勇办公室电话的字条回过去。
田志勇去医务室查了徐茂远的血型,是B型血。
放下电话,谭云骞将毛晨叫到门外,询问了下今天陈亮的事,又提到晚上的事。
“我记得大奎是不是给他妹妹买过一个单卡的收录机?”
毛晨点头,“对啊,之前刘家哥俩去花城的时候带回来的。”
“你让他管杨月借一下,今晚带上。”
“带收录机,还要带麻袋?”
谭云骞点头,“对!”
毛晨有些懵逼,这都是什么操作?
谭云骞回家将摩托停在院子里,徒步走去库房。
库房的门开着,时欣然穿着果绿色的连衣裙坐在木制的秋千上,秋千的支架缠着花花草草。
她低头看着什么,一只手扶着秋千,一只手拿着本子,嘴边带着浅笑,两条细白的腿随着秋千的飘荡来回晃悠着。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粉,闪着璀璨又妩媚的光芒。
如同一个下凡的仙女,不惹尘埃。
谭云骞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心被充斥的满满的。
是不是自己所有的不幸只为遇见这么美好的她?
时欣然感觉到门口的阴影,抬起头看过去,看着倚靠在门边逆光站着的男人,眼睛顿时笑成两弯新月,“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谭云骞重重的应着,大步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时欣然扬了扬手里的本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谭云骞站在后面,轻轻推着她的背。
秋千荡得更高了,时欣然的笑容也更大了,她踢着小腿叫着,“推的再高点!”
谭云骞看她高兴推的更用力一些,库房里回荡着时欣然欢快的笑声。
谭云骞第一次感觉到有人的笑声可以这么治愈。
秋千停下来,时欣然拍拍旁边,“你也过来坐!”
谭云骞坐到她旁边,挨得很近,两个人一起悠荡着。
他上一次坐秋千还是弟弟没有出生的时候,在职工幼儿园里。
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爸爸在推他,那天他开心的要飞起。
嗯,今天也开心的要飞起。
哪怕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心里也甜甜的。
时欣然拿出相机放在支架上,调好,“我们拍张照片!”
快门声在响,记录着两个人美好的瞬间。
有两个人坐在秋千上的合影,有谭云骞推着秋千,时欣然荡在空中的照片。
谭云骞前二十五年加起来都没今天拍的照片多。
时欣然把相机拿下来,可惜的是不能像数码相机一样可以看回放,还要等整个胶卷拍完才能冲洗。
“星期天王雪珊她们过来多拍几张应该能拍完。”
谭云骞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徐重阳的血型已经知道了,可以不给她们拍照的。”
他没接触王雪珊,也不了解她的人,单纯的不想让时欣然委屈做事。
时欣然笑了,“选挂历模特是真的,王雪珊的条件不错,拍出来应该很漂亮。”
“她要是为难你不用忍。”
时欣然笑着看他,“你替我出气?”
谭云骞轻轻“嗯”了一声,眼睛看着她,带着温柔的缱绻。
虽然时欣然觉得王雪珊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眼前人说的话倒是让她心里暖了一下,有种被护着的感觉。
谁不喜欢被护着?
五点多钟,谭云骞接到田志勇打来的电话,徐茂远下班没有回家,他跟了一段,徐茂远去了机械局的家属院。
他不确定徐茂远是去看父母,还是找其他人。
天一黑,谭云骞将手链小心的摘下来放进抽屉里。
今晚要做的事动作比较大,他怕把手链丢了。
他带着几个兄弟直奔机械局的家属院。
这里是一处筒子楼。
夏天的晚上,天黑的晚,楼下很热闹。
有下棋的、闲聊的,还有把电视搬到外面看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万水千山总是情》。
几个人分别隐在家属区的必经之路。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楼下的人都散去了,徐茂远才喝得有些摇晃的从楼洞里走出来。
他努力睁着眼睛走向车棚,还没等他拿钥匙开车锁,突然黑暗里蹿出几道人影。
有捂嘴的,有绑胳膊腿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里就被塞上东西五花大绑塞进麻袋。
只要他一挣扎就会招来一顿拳脚。
他吓得只能呜呜叫着求饶。
他自认为没得罪什么人,想不通这些人绑他的目的是什么。
几个人扛着麻袋飞快地跑出家属区,把麻袋扔到毛晨骑来的破旧挎斗摩托的斗里面。
这辆挎斗摩托不知道毛父从哪里搞来的,破的一骑通体直颤悠。
关键时候还掉链子。
毛晨差点儿没把打火器踹掉了才打着火。
几辆摩托车向南山驶去。
谭云骞先上了山,来到父亲的墓前,拿着手电照了照墓碑,把墓碑上的落叶捡了捡。
“爸,我又来了,告诉你一个不太高兴的消息,你被戴绿帽子了,不过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没一会儿,几个人抬着麻袋上来,“砰”地一下被摔到地上。
摔得里面的徐茂远直翻白眼,他现在浑身颤抖,喊不出来,也挣脱不了,装在麻袋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知道外面有好几个人,但是这些人一句话不说,他根本不知道是谁。
他在麻袋里蜷缩着,突然感到自己身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向他袭来。
谭云骞真是发了狠的在动手,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他会直接结果了这对奸夫淫妇!
徐茂远今晚喝的酒在这一阵拳脚中已经完全醒了。
他跪在麻袋里不停地磕头。
谭云骞打够了,摸索着从麻袋外面揪着扯出堵在徐茂远嘴里的布子。
徐茂远终于能说话了,他挣扎着跪在地上,“好汉有什么事直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是想求财还是求利,只要我徐某能办到的肯定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