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花不染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让姚鑫得逞。

柔软的身躯微侧,不着痕迹,轻松躲开。

在所有人以为又要受伤的时候,安然无恙。

【小姐姐怎么做到的?小姐姐真牛逼。】

没有打到人的姚鑫眼底的火焰越发浓烈,就像是中了魔症,不肯罢手,举着棒球棍又来——

“住手,警察。”

警察原本就在西南角水墓一带,闻声立即赶来,速度很快。

看着袭击鸡群中的瘦弱身影,地上明显的血迹,警察举着的手枪对准了那发疯的姚鑫:“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姚鑫看着突然闯过来的警察们,各个举着手枪对准自己,好像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

可明明,明明都是这些贱女人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不公。

姚鑫疯魔,满脑子都是她们的错为什么要加注在他的身上。

他像个濒临死亡的困兽,猩红着双眼,徒做无谓争斗。

“要死,也是她们死,她们都该死,去死吧!”

“嘭——”

刺耳的枪声在姚鑫棒球棍落在花不染身上的那一刻怦然响起。

刺目而鲜红的血液从姚鑫的后背缓缓滑落,坠入地上,和林有情的血迹融为一体。

他瞪大眼睛不瞑目的瞪着花不染。

【这就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这种人面兽心的就该让他好好也尝尝被人折磨生不如死的滋味!】

【结果很好,过程还差点,这种人渣就该好好伺候伺候,白来世上走一遭。】

【警察叔叔干得好。】

姚鑫被一枪致命,花不染并不意外。

虐待妻子近三年,杀死自己的孩子,企图染指自己的小姨子。

他的寿命本来也就到今天了。

这种人死不足惜。

警察上前想要安慰,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这么被挟持殴打。

谁知花不染并没有想象中的胆怯害怕,反而镇定自若!

警察们也不禁另眼相看。

“这些鸡……”警察叔叔们略显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哈哈,我居然看到了警察叔叔窘迫尴尬的瞬间。】

【小姐姐好歹也适当柔弱些,男人们该死的保护欲啊!】

【谁让我小姐姐吊炸天,压根不需要什么男人。】

花不染习惯了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她还真的没有察觉到警察叔叔们的异样,听见提起这些鸡了,天幕已经完全暗了下了,随便湖绉了句:“它们自己会回去。”

警察以为是有人专门饲养的,也没有在多询问什么,处理了尸体,窸窸窣窣的又走了。

这一波波,来的快去得快。

花不染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些鸡,莹白的指尖在夜幕中掐了个决,只能将这些鸡先困在这里,她得去隔壁墓中看看情况。

这才想起脖子上还挂着正直播的手机,花不染取下来,看着依旧连麦中的容樟,突然有些佩服这女人的耐心,居然能在她的直播间待这么久。

“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明天继续。”

简短的话说完就要挂断,容樟不乐意了。

“宝,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你这没良心的说走就走?”说着瘪着嘴,手里的橘子都不香了:“我不许。”

花不染撇了眼似乎一整天都在吃的容樟,能吃能喝能说的,是没有什么大碍。

“有这个功夫还是多看看你朋友。”花不染可没有看见那只被容樟朋友抓走的鸡主动走回来。

这阴间的鸡都是成群结队,几乎不会单独行动。

既然是被抓走,那放开后一定会寻着气息回来的。

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花不染可不觉得容樟说她朋友放了就真的放了。

毕竟这鸡看起来,是显得与众不同的‘值钱’。

谁会放着到手自以为的宝贝?

容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不染无情的关了直播断开了连麦。

嘴里继续塞了个橘子,原本甜丝丝的橘子都变得酸涩难咽。

“啊呸——”一口吐出来,眼睛酸的都睁不开了。

“难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容樟自言自语:“我家宝又神言了?不行,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看,宝子们今天直播就先挂了,明天聊。”

说着也是不给水友们反应的机会就黑屏了。

容樟吃了一口酸橘子后,眼皮就开始突突跳。

不安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喂,樟樟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接通后,容樟也没有寒暄,直奔主题:“那只鸡你给放了吗?确定走了吗?”

闺蜜没想到容樟会这么问,沉闷错愕了一秒就笑着开口:“肯定了啊,你都说了这话了,又那么信任那个神言断命的小姐姐,我肯定是听你话的。

鸡我早就放回去了,你不用操心我了。”

听见闺蜜肯定回答,容樟这才挂了电话,可心底里的不安还是没有消减分毫。

另一头,闺蜜挂了电话,看着脚边一双菱形原本黑红的双眼瞬间变成血红的鸡,莫名透着诡异。

心底涌出异样不安,可一想到那些天天追着自己的那些人,闺蜜还是咬咬牙心一狠,抱着鸡出门了。

夜幕寂静。

杂货铺外难得没有挂红灯笼。

屋内也是漆黑一片。

花不染早早就蹲守在西南角水墓一带。

准确来说是连回去都没有,饭也不吃直接就守在这里,等警方和考古队撤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两个值守的,花不染这才悄无声息的闪进了被挖开的古墓中。

古墓很大,一看就是大墓。

墓室太过寂静,花不染饿的肚子咕咕响都格外的清晰。

“安静点。”拍了拍不争气的肚子,花不染没好气的怼了句。

墓室分为两层。

花不染刚跳下去,一个影子突然上前,紧紧禁锢住花不染的身躯,大手也精准的捂住她的口鼻。

身后,熟悉冷冽的清香飘来。

几乎一瞬间,花不染就猜出来来人是谁。

脚下一用力,向后抬去,男人似乎早就猜到花不染会这一手,闪身侧躲,禁锢住的双手没有要松开的痕迹。

男人的身躯若有似无的越发靠近。

鼻息间浓烈清透的冷香扑鼻,包裹着花不染全身。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花不染想要张口去咬嘴上的大手,可唇瓣无法动弹,只有那柔软细腻的舌尖轻柔触碰。

似电火。

似蛇虫。

似羽毛。

在坚硬冰冷的掌心触碰柔软,瞬间激荡起密密麻麻的触感。

全身酥痒。

就连深如冰潭的心尖儿,都似乎被荡起层层涟漪,很轻,很软,却令人铭记深刻。

男人没想到花不染会来这一招,下意识的松开,只这一秒间的呆愣,反手就被花不染禁锢。

“岑九夜,你到底是谁?”

黑暗中,靠着那丁点儿油光,勾勒出男人硬朗俊逸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