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未免想太多了。”
于公公似乎对齐秉远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当下淡淡地挥挥手,似笑非笑地开口。
“只是,四皇子能藏得住一时,也未必藏得住一世,希望下次见到四皇子的时候,四皇子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说罢,于公公也不管齐秉远如何想,径直离开了。
齐秉远看着于公公的背影,当下深深吸了口气,但到底没有开口叫住人。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于公公现在在宫里头还有几分能耐,若是现在把人给彻底得罪了,对他没什么好处。
只是一想到现在这个处境,齐秉远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明明他这么多年都小心谨慎,怎么就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呢?
“四皇子。”
就在四皇子坐上马车的时候,许珊瑚竟然坐在里面早已经等候多时。
“谁准许你来的?”
齐秉远冷声开口。
虽然平日里许珊瑚也算是个乖巧的,可是这会他心情极差,没有半点想要跟她说话的心情。
所以看到她的那一刻也着实有些暴躁。
“四皇子不妨先进来,也许妾有重要的事情跟殿下说呢?”
许珊瑚似乎早就猜到了齐秉远的态度,当下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扬眉开口。
“难道在四皇子眼里,妾就是这般不懂规矩的人?”
听到许珊瑚这么说,齐秉远倒是径直上了马车。
毕竟面前这个女子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还算是比较懂事的,如今特地来这里等着自己,怕是真的有要事。
想到这里,他倒是也没有拒绝,当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马车离去,却不想,这一幕恰好被得到消息赶来接齐秉远的四皇子侧妃宋若云看得一清二楚。
不错,如今的宋若云因着侯府的关系,被宋元送给了齐秉远当侧妃,这也是王氏最后为宋若云争取的结果。
只可惜,齐秉远似乎对宋若云并不是太感兴趣,不仅婚事悄无声息,连带着平日里也很少见她。
这让宋若云一身的本事无处施展,心里早就憋着一股邪火。
“侧妃,那个小贱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跟在宋若云身边的婢女看到她面色铁青,不禁上前一步,低声开口。
“平日里她勾着四皇子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敢抢先一步来接殿下,长此以往,只怕殿下的心都要被抢走了,娘娘还是要小心才行。”
“你以为我心里头不知道?”宋若云这会气得心里头直冒酸水,当下沉声开口,“那许珊瑚本就与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也不知道殿下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竟然对她如此上心!”
“侧妃娘娘,要不……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那小丫头比画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咬着牙问道,“娘娘,只要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到时候殿下就算是真的心里头有她,难不成还能常年惦记个死人不成?”
……
另一边,许珊瑚跟着齐秉远进了书房,随后转身还把门给关掉了。
“行了,别拐弯抹角,这一路上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事,你也不可能说,现在已经回府了,总该能说了吧?”
不得不说,齐秉远对许珊瑚的态度当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也许是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打不走骂不走,更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甩脸色,所以他才会把情绪都发泄给她。
“现在四皇子虽然躲过今日这一劫,但是如果宋若朝和齐宴离回到皇宫,到时候只怕四皇子依旧是在劫难逃。”许珊瑚微微扬眉,似乎并不在意齐秉远对自己的态度,反而笑着问道,“想来,四皇子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跟于公公在圣上面前演了这出戏吧?”
齐秉远听到许珊瑚的话,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猛然掐住了她的脖颈,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珊瑚,本皇子警告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否则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人的恼羞成怒都是因为被人猜到了真实的心思。
像齐秉远这般,无非就是因为许珊瑚说的话,正是他舍弃于公公的真正理由。
说起舍弃,其实也算不上,因为这是于公公自己选择的路,可最终做了决定的还是他。
“四皇子不必担心,我若是真的想说出去,就不会特地来寻殿下了。”许珊瑚几乎喘不上气来,但还是尽可能的跟齐秉远说清楚自己的打算,“我只是想告诉四皇子,也许摄政王那边已经有了证据,就算四皇子演了这出息,只怕也没有办法摆脱。”
“这不可能!”齐秉远盯着许珊瑚看了好一会,眼看着她都要被自己掐死的时候,终究是松了口,随后冷声道,“本皇子跟于公公所谋根本没有第三人知晓,更别提岭南的事情跟本皇子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摄政王手里有证据又能如何?”
对齐秉远来说,今日之事他已经抢占了先机,所以他觉得自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许珊瑚这么一说之后,他更有些忧心。
“殿下这般相信于公公,那是因为圣上念在于公公以往的情分上,不会太过用手段,但是摄政王可未必会手下留情。”许珊瑚咳嗽了好一会,最后才缓过劲儿来说道,“到时候于公公真的能顶住那些严刑拷打吗?”
“那你觉得该如何做才更为妥当?”
这个时候,齐秉远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焦躁的状态,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就想寻求许珊瑚的肯定。
“难不成,让我现在去冒险杀了于公公?”
齐秉远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点伎俩怕是瞒不过齐宴离他们,万一到时候他们真的去圣上面前说三道四,那自己该如何应对?
“殿下其实只要始终无辜就行了。”许珊瑚似乎对齐秉远现在的状态很是满意,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尽管放心,这件事终究会有一个人来顶罪,但是绝对不会是殿下。”
“你是说……老二?”齐秉远略一沉思,突然眸光一亮,当下看着许珊瑚问道,“可是齐秉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替本皇子去认罪,甚至还把岭南的那些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来?”